羅白白見此時的虞舒月一言不發,事態已然十分明了了。
好家夥。
自己在一旁攛掇了老半天,結果玩弄的對象竟然是自己親弟。
她硬生生地自己兜兜轉轉一大圈,自己又繞到虞舒月身邊,驅趕礙眼的蘇暮煙後喃喃道,“虞舒月,我跟你說,我承認剛剛都是我一個人胡說八道的……”
她一時都難以消化自家弟弟忽然想給自己朋友兒子喜當爹的消息。
羅白白隻能苦著臉。
她好不容易說服了自己,又下了狠心告訴自家閨蜜道,“你實在要泡也不是不能泡,就彆傷害他,你懂嗎?”
“這可不行,”虞舒月有意逗弄羅白白,戳了戳她的梨渦道,“我得聽從我好閨蜜的勸導,絕不走心。”
羅白白立即瘋言瘋語道,“你這無情的大渣女,剛拋棄了可恨的陸宴,就想褻瀆我可愛的弟弟。”
全場不由隨之爆笑起來。
這還不是羅白白一人的安排規劃?
這怎麼還能說變臉就變臉呢,話說在場誰聽不出虞舒月在開玩笑,偏偏有人信以為真。
羅白白一人呆在角落裡賭氣賭了許久,既生虞舒月拿她說過的話搪塞自己的氣,也生那弟弟隱瞞不提前告知的氣。
反正,她就是積攢了一肚子的氣。
殃及自然是近在咫尺的趙導這個倒黴蛋。
兩人一路就之前的恩怨掰扯了將近百來公裡的路。
幾人到達終點前夕,還在就趙導演過往營地管理得不得當的陳年舊事而吵架。
虞舒月看不下去了,本還想解釋一番的,可見那趙導的表情明顯是樂在其中,虞舒月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們今天的探險任務是在公路騎行。
為車子配備裝備的同時,虞舒月看見了趙瀾兮非同尋常的眼神。
自知有更為重要的事,虞舒月也立即從節目組的眾人中抽身,隻見狂風席卷的公路的沙塵肆意蔓延,而在這惡劣的環境中趙瀾兮不慌不亂拿出了一份文件。
“我調查來的結果。”
虞舒月草草地翻過幾頁,論證了她最不想麵對的事實。
“那些娛樂公司背後的實際操控人都是沈禹州?”
“是他。”
“而之前已經有過幾個不聽話的高管鋃鐺入獄了,”趙瀾兮麵色凝重,也因為當地氣候情況的特殊愈發慘白,但她仍舊儘心儘力道,“月月,他的身世背景遠比我們想象得要複雜得多。”
“如果你沒有把握的話,日後還是不要和他單獨見麵了。”
虞舒月又不傻,她自然清楚,“可既然他都謀劃了這麼久,怎麼可以輕易地放過我?”
“倒是媽,你不應該摻和進來的。”
“怎麼,如今你離了婚,就和媽不是一家人了嗎?”趙瀾兮說不上是對虞舒月徹底改觀的,但又或許在很久之前,她就認定了這是個值得珍惜的好女孩,嫁給自己兒子多少還有些委屈了。
“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
趙瀾兮放不下心地囑托,“你不要暴露得太早,該怎麼生活就怎麼生活。”
虞舒月應了一聲,就開始幫著趙瀾兮在《豪門女配與婆婆聯手了》,牢記網址:m.1.山地自行車上綁水桶了。
婆媳倆麵麵相覷,她們都不敢作多言語。
唯恐又一個微型鏡頭出賣了她們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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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舒月和趙瀾兮一前一後出現在q省最負盛名的騎行公路上。
一路上,風餐露宿的人數不勝數。
有人為了理想信念而來,有人因為信仰而去,而她們不過是途徑一程,也比不得這些真正的擁有冒險精神的人,虞舒月開始覺得趙導演的這檔節目遠比她想象中的有深意得多。
她們這一期的所有女嘉賓誰也抱怨條件的苦和騎行的累。
相反,她們會因為眼前出現了傳說中的某個地標而狂喜不已,幾人甚至為了看一座小山峰而特意多繞了一圈。
山霧繚繞。
可又使人視線如此開闊。
草木從每個不經意的角落裡破土而出,鬆柏姿態更是萬千。
虞舒月也一度忘記了有關沈禹州的所有事,至少就算要處理,也得等她下山,也要等到真正的時機成熟。
但等到再下山的時候,幾人陸續又都感到了體力不支。
首先出現身體反應的是林斐然。
她前一夜還在熬夜訓練女團的個人動作,沒想到今天的探險求生消耗體力就來得如此之大。
其次是羅白白,一路上的吵架也不斷消耗著她最初的元氣,她自嘲是“年紀到了,實在吃不消了”。
可今天求生欄目的真正看點可還在前頭。
大概五公裡左右的無人區才是最大的挑戰。
虞舒月與趙瀾兮停下往前衝的念頭,不約而同地開始安撫幾個隊友。
趙導似乎看羅白白至此,也有些不忍心了,“要不就少拍這幾個鏡頭,你們先上車休息一會。這一段路我們可以待會補拍風景。”
可林斐然第一個搖頭。
她不願意因為自己而拖了大家的後腿,更不情願她們放棄真正的困難,選擇和其他的一些綜藝一樣,打著去探險的噱頭,實則就是拿觀眾當傻子。
明星的錢已經比平常人要好賺許多了。
若是連這些苦都受不得,那她如今在女團的位置就更令人不服了。
林斐然咬咬牙,吐完那一袋以後又打起精神,發誓一定要和所有隊友共進退。
上次共同經曆驚險的眾人感情本就甚篤。
大家比起完成任務,讓節目看上去有精彩紛呈,都更在乎彼此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