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問,“你們想乾什麼?”
“就不能看看我姐妹的兒子嗎?”
羅白白說這話時本來還有些心虛,但想起自己弟弟還不要命地直接覬覦虞舒月,她頓時安心許多。
而林斐然也是個不怕死的,乾脆道,“讓我們也看看舒月姐的兒子遺傳到了她百分之幾的美貌吧。”
陸宴還是不肯,作為一個資深商務人士,從來沒有手機外借的道理。
這時候,虞舒月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以羅白白為首的人從來就沒有退縮的道理,怕是不給她手機見陸廷予的話,這晚上能折騰得誰也彆睡。
她又不得不折回這老舊的庭院,撫摸著大黃狗的額頭道,“把手機給我。”
這話似乎從虞舒月口中說出來就有一種無形的威懾力。
當陸宴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他發覺自己已經將與陸廷予的視頻電話當麵遞交了過去。
羅白白當然喜不自勝。
而這頭的陸廷予初次正式見媽媽的好友們,當然恨不得表現得乖巧些。
誰知道麵對的女人接過電話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痛罵——
“這麼大的人了,什麼事情還要我們月月操心,你好意思嗎?”
“什麼叫東西沒有準備好,難不成你爸不能給重新買一份嗎,非要厚著臉皮賴在你媽家裡?”
“我可看見你在綜藝上飯來張口的樣子了,鏡頭下尚且如此,生活肯定更加不可一世。”
“陸廷予,我今天就把這話撂在這裡了,你以後還要欺負我們家月月,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在一旁的林斐然就有些真尷尬了,畢竟人家確實是想要來八卦一下的,沒想到前頭羅白白已將狠話說儘。
她現在要問什麼似乎都不大好。
可羅白白偏偏就把這個如同燙手山芋的手機扔到了自己懷裡。
林斐然對著那鏡頭,看著人家受傷無助的小朋友,一時間也說不出什麼具體安慰的話。
但對方卻一眼認出了自己。
“你就是sevenstars最帥的那個姐姐?”
“是我。”
兩個相差了十三歲的人竟就這樣攀談了起來。
在那個秋夜裡,所有人在經曆了衝突以後都獲得了相對的內心平和。
趙瀾兮看著滿院的燈火與來往的人,也不覺得孤單了;羅白白罵完過後明顯心裡痛快了許多,身子剛躺下就入睡了;林斐然則漫無目的地和一個小孩談天說地,但顯然小孩興致很高,講了一大堆幼兒園發生的趣事,很明顯他並不希望她把手機交還給原先的主人;虞舒月和陸宴兩人則相顧無言,一人遛狗,一人又跑回車上拿回了些吃食,擺在了狗盆旁,卻發覺虞舒月早已不在原地了。
唯獨剩下蘇暮煙的心臟狂跳著。
他似乎從陸宴口中聽見了有關自己老板的事。
她剛進公司熬到今天總共見過大老板一麵,那天還是因為她莽莽撞撞的開口方才得知幕後大老板的姓氏。
可今兒她發覺這姓氏竟然和陸宴口中的“沈禹州”不謀而合。
她瘋狂地搖了搖頭,卻又不自覺的想起那陣陰冷的眼神以及對她出行前的要求,“把和虞舒月同行期間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我。我不想要錯過任何的細節。”
當然她並沒有太過在意。
她以為很有可能是因為虞舒月是自家師姐的同期競爭對手。大老板不過是想要從虞舒月身上找到缺點無限放大,這樣好拉虞舒月下水,也可以避開虞舒月在未來對師姐在娛樂圈的身份地位的影響。
那大不了她嘴巴嚴一點,不說舒月姐的壞話就是了。
可如今想來又有幾分毛骨悚然。
為什麼自家大老板會特意著重強調虞舒月呢,而在此之前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公司裡自己這個小透明呢。
蘇暮煙也發覺這事情遠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與她同屋合睡的羅白白已經開始打鼾了。
她遙望著隔壁窗下一盞燭火下美麗寧靜的虞舒月,心中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