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1 / 2)

於蔓已經到達場外。

巨大的咖啡館玻璃窗外,於蔓開著一輛看上去落魄的車。

雖說謝菁之前與於蔓的關係談不上差,而這一回又是輪到她家做客,按理說她今天是應該擺一擺主人的姿態,和於蔓熱絡一陣的。

可她今天心理竟然有些抵觸。

冥冥之中她也感知到於蔓有備而來,虞舒月不小心在這個節目上離婚,第一個或許是無意,那麼第二個呢,根本就不可能是無辜的。

她甚至覺得虞舒月並沒有全然發揮好離婚帶來的熱度,後期直接進組拍戲了。

而於蔓看似卻不會這麼容易放過這個話題。

而虞舒月在實習生的提醒下自然早有準備。

所以,於蔓見到虞舒月第一眼的時候,會發覺她本人幾乎並沒有任何的反應,好像她來去請自便,虞舒月完全不care。

於蔓假裝不在意,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停好了這一輛二手奧拓。

自然而然,那些曾經抨擊她的聲音變小了。

【隻有我一個人覺得嗎?於蔓是實慘,婆婆沒修好,老公又四處招花惹草?】

【太心疼於蔓了,今天這輛車也太破了。】

可是,人們不由將這件事重新回到最初的視角,他們假設如果這件事發生到虞舒月身上——

【敢打賭,如果發生到虞舒月身上,那麼,所有人一定會說她是咎由自取。】

【是啊,可是不會有人說於蔓是活該。】

【難道就於蔓清高,她不是因為錢嫁給鄒文森的?】

不論聲音理性與否,於蔓全然不在意了,至少她重返這裡,得到了自己應該有的熱度。

至於流言蜚語,她都認定了那是虞舒月經曆的同款曆史,沒有什麼值得在意的。

可當她張開雙手,準備臉上掛滿“歡喜”地迎接自己女兒時,卻意外發現鄒露露呆在虞舒月身後,撚住了虞舒月的衣角。

這就是虞舒月對自己的報複?

於蔓怎麼會不明白,自己曾經教唆鄒露露的那些話,她當然確認無誤地每一個字眼都傳入虞舒月兒子的耳中。

所以,這是虞舒月精心策劃的一場報複吧。

於蔓神經有些緊繃起來,但她沒有讓任何人發現,而是自己柔弱無力地走向了自己的女兒。

“露露,不是你前幾天都在給媽媽發消息嗎?”

鄒露露搖了搖頭。

於蔓緩緩蹲下,目光又是母愛又是內疚。

這一幕,惹得一小部分網友爭先恐後心疼起來。

【其實我覺得離了婚的家庭對小孩傷害真大……】

【於蔓也是不容易,聽說離了婚,她婆婆連孩子都不讓她見。】

可緊隨其後,於蔓發覺自己的計謀不好使了。

鄒露露眼中唯獨剩下的恐懼也被網友挖掘出,這根本就不像是久久見不到母親的難過和對母親離開的憤怒。

這更像是一場真正的驚恐。

眼尖的網友紛紛指出。

【於蔓一定也做了傷害鄒露露的事情吧?不然孩子不可能這麼不待見她。】

【我也覺得鄒露露並沒有十分想念她的媽媽,估計於蔓做了不好的事,給孩子留下了陰影。】

不過,那群曾經圍繞在於蔓左右“花團錦簇”時的粉絲卻沒有再發聲了,且不說裡麵的水軍占了絕大多數。而剩餘的正常人沒了刻意引導,自然也不會一上來就認定了於蔓的毫無指摘。

熟悉於蔓的人甚至一度認為自己曾經受到了誤導。

於蔓不以為意,她站在人群中並沒有因為雙手沒有碰觸到親愛的女兒而過分擔憂。

小孩子嘛,等會哄兩句不就好了?

於蔓唯一有後顧之憂的仍然是虞舒月,如果她繼續在觀眾麵前橫跳,試圖拉攏自己女兒的話,那於蔓會覺得十分煩躁。

而虞舒月至始至終沒有再打量過於蔓一眼。

如果於蔓不來招惹她的話,她願意保持一定的距離。就連陸廷予這個小孩也有所感悟,現在鄒露露同學的親媽已經到場,那她自然就不用繼續在鄒露露身邊,維護一二了。

其實這一場宣傳營銷的戲份早已結束,那頭的趙瀾兮也總覺得於蔓不懷好意,於是她使了一個眼色,想要早些結束今日的拍攝。

虞舒月配合地與分組導演溝通。

這讓於蔓如何受得了呢。

今天剛重返鏡頭,結果鏡頭立即一剪梅,所有人不懷疑她的問題還能懷疑誰。

她以往最是知道虞舒月的厲害,也從想過她能在這件事上做得如此不留情麵,她聽著在場的副導演為她安排新的拍攝場景,但她也忍不住怒了。

“舒月,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嗎?”“我以為我和你一樣經曆著婚姻的痛苦和不幸,我們原本是應該相互幫助的,可沒想到你……”

虞舒月白了一眼。

然後淡定無比地開口,“沒錯。”

這是什麼史詩級美女衝突!?

低迷的綜藝節目再度迎來了一個新的熱點。

雖說虞舒月和於蔓之間的矛盾幾乎人儘皆知,但以往都是有人站在虞舒月身前,她從來沒有正麵回應過。

而今天她怎麼連個謊話也不說,就這麼直白的宣告每一個人呢?

見這情勢,謝菁和李惜葉等人自然沒有打圓場的必要了。

戰火一觸即發。

虞舒月:“你離了婚,每天就想著對我茶言茶語?”

於蔓氣到胸悶,虞舒月是怎麼敢在娛樂圈說這種話的,她無奈隻好維持著今天的苦情人設,“知道你看不慣我也是很正常的,可我沒想過你心中對我的怨氣竟然這麼深。”

“我確實有怨氣。”

是因為她或許是陸宴那個時期的白月光嗎?

好像又不是。

人人都有過去,這又有什麼值得去思量的,是她本以為憑借自己的努力可以去拍攝自己想要的劇本,結果卻因為有些人的光環——

她失去了所有選擇的權利。

虞舒月無所顧忌,而趙瀾兮在一旁也使得她無比心安。

“我覺得你更像是我的模仿者,而我因為專心念書的那幾年被你搶奪了機遇,”虞舒月完全沒有懟人瓶頸,繼而道,“而我在看了你的表演過後,我覺得我很後悔,你配不上那些劇本。”

於蔓:她到底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嗎?

“所以,日後如果我們有什麼衝突,都明麵來吧,”虞舒月厭倦了這一套暗戳戳的攻擊,“不要再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也不要讓牛的的孩子為你感到羞恥。”

“虞舒月!”

於蔓忍無可忍,今天終於裝不下去了。

但她又同樣心存僥幸,至少希望虞舒月不會知道自己曾經為了排擠她而做的所有事。

虞舒月隻覺得於蔓愚蠢,就算是女主人公,上趕著跑到彆人的咖啡廳想要得到世界的關注本就很不合理。

她能夠接受娛樂圈各種各樣的的人,甚至也不打算影響彆人的付出,但來到她的地盤,還想著和以往一樣,靠著那三腳貓的演戲功夫來自己這裡博人眼球,那她自然不會客氣。

而此刻,閉門送客,說這些話的虞舒月早已充滿了底氣。

她對陸宴的唯一感激大概就是那34億元的現金流了。

於蔓走了。

這一次,她發誓她不會原諒任何人。

她倒要看看,如果沒有陸宴,沈禹州等人的撐腰,虞舒月還能怎樣猖狂。

但她沒有想過她的女兒會追出來,眼見沒了攝像頭的加持,於蔓的口氣自然對這小丫頭不會太好,“你有什麼事?”

“我希望媽媽不要做壞事了。”

也許是母子連心,鄒露露心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而於蔓確實沒有讓任何人失望,她甩開鄒露露的小手,“你和你爸爸一樣叫人惡心。”

鄒露露的的眼淚珠子無法抑製地流下。

可她還是扒拉了一下母親的衣袖,“媽媽,你為什麼一定要執迷不悟呢,如果你願意道歉的話,說不定……”

她是於蔓哎,她怎麼可能會認輸。

娛樂圈的事本來就從來沒有定數。

她奮力向前走,其實內心又升騰出另一種無助的悲涼感,她有點嫉妒自己的女兒鄒露露,嫉妒她還那麼小,嫉妒她還有這麼多可能。

而她是大人,她的角色早已被固定了。

她必須往前走去。

三天後,虞舒月迎來了自己的電影試影會。

同一個電影院內,台上坐著羅司宥和何應拂,而台下坐著羅司宥的老同學許清年和死對頭阮遂安;而場外,陸宴和沈禹州恰好也都有空來捧場。

花海從了電影院外一路蔓延到室內。

這是虞舒月今天唯一覺得心累的事情。

而此刻,和提問的觀眾一一回應的虞舒月發覺了另一件怪事,大家問的似乎跟電影並沒有多大關係,而是八卦為主。

這就很一言難儘。

“有傳聞說你栽了位大學生回學校?請問這位小學生就是這部電影知青的扮演者羅司宥麼?”

羅司宥突然露出了一絲隱約的笑意。

他心想這麼多人裡也唯有他值得和虞舒月坐在一起了,他差點就替虞舒月提前回答答應了。

可觀眾席當中的阮遂安意識到情況有變,他立即舉起了手,“不止一個男大學生!還有我!”

他還要怪罪著身邊清冷安靜的許清年為什麼不和他一起舉手。許清年瞪了他一眼,不複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