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璐蒼白的臉出現視頻裡,腦袋上蒙著一圈白布。
她先是喊了聲秦隊長,然後說,“我最了解張繼波,讓我跟他談談說不定能讓他開口。”
秦嚴陷入沉思,片刻後點頭。
邢璐道了聲謝,又看向努力把腦袋鑽到視頻底下的沈秋,喊楊悅。
“之前球球被張繼波踹了一腳,我怕傷到內臟,能麻煩你幫我帶去醫院看看嗎?”
兩人一聽都是一驚。
秦嚴撈起沈秋,手摸了摸他的腹部。
“喵!”沈秋被嚇了一跳。
彆說,邢璐不提這事他還不覺得,聽她提起頓覺得胸腔下半截一陣陣的噸疼,他估摸著是傷到肋骨了。
秦嚴摸了半響眉頭皺起來。
“楊悅你先帶球球去寵物醫院,手機給我。”
沈秋一聽,這哪行!
當即用爪子抱著秦嚴的胳膊不鬆手。
“喵喵喵!”
反正都這麼久了,也不在乎再推遲一點,你讓我先聽完審訊再去唄。
秦嚴奇異的聽懂了這句喵言喵語,常年板著的臉也沒忍住露出笑來,rua了把貓頭。
“也不知道你是對案子好奇,還是對什麼都好奇,帶著傷也要聽審訊,倒是跟我們挺像的。”
沈秋一聽,耳朵直豎,眼神也四處飄忽。
這也是上輩子當警察留下來的職業病,除非躺著不能動,不然審訊是必須聽的。
這輩子成了貓這職業病也沒改掉,倒是讓秦嚴看出貓膩來。
不過秦嚴頂多覺得這貓聰明過頭,倒也沒太玄幻的想法。
拿著沈秋的大雞腿,一手抱著貓,兩人一貓往審訊室走。
秦嚴事先說好,“審訊一結束立馬去醫院,聽到沒?”
沈秋耳朵撇了撇,“嗷嗚”一口咬在雞腿上。
進去時張繼波已經吃完方便麵,老三鼓著眼睛站在桌案後,呼哧呼哧直喘氣,看上去被氣得不輕。
“老大。”
聽見動靜,他轉過頭。
“這家夥還是什麼都不說,聲音都不帶出的!”
秦嚴擺擺手,把手機接過來。
邢璐還躺著病床上等著,聽見動靜睜開眼。
“張繼波。”
她喊了聲,帶著電流的聲音失了真,讓張繼波一頓,抬起頭。
正對上視頻裡的邢璐。
“招娣姐是你唯一的親人,所以我讓朋友把她的骨灰帶來給你看看,等我從醫院回去,我就會安排下葬。”
楊悅順勢拿出黑色的骨灰盒,得到準許後送上前。
“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嗎,招娣姐也就比我們大十二歲,可從小什麼重活臟活都是她在做,含辛茹苦的把我們養大。”
她回憶起在老家的那些苦日子。
日子雖然苦,可全家一條心,倒是讓人無比懷念。
張繼波的表情微微變了變,垂下腦袋。
“但是,張繼波你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樣的?我聽說你還吸毒是嗎?就因為從我這兒找不到錢去吸毒,所以才去找了招娣姐,把她害死了!”
“張繼波,午夜夢回的時候你難道就不怕招娣姐回來找你嗎?”
“你怎麼狠得下心的!”
張繼波的身體一抖。
沈秋眯起眼睛。
旁人聽見邢璐的話都忍不住心存動容,要是張繼波還沒反應,那就真的不是人了。
好在張繼波還尚存一絲人性,邢璐的話將他帶回了無憂無慮的小時候。
他忽然抱住腦袋,痛苦的嗚咽出聲。
“姐,是我對不起你!”
他蒙頭哭嚎了一陣,再抬起頭眼睛腫成了核桃。
看著邢璐,眼中閃過悔意。
“是我對不起姐,對不起你,以後……好好的。”
然後看向秦嚴。
“警官,我交代。”
從張繼波的口中,他們終於得知了事情全部經過。
張繼波是從剛來到海市時就開始吸毒的,倒也不是主動吸。
之前楊悅就說了,張繼波在高考那一年被小混混帶著開始賭博。
張家的家庭條件也沒錢給他賭,再加上周圍的小混混下套,在老家就欠了不少的高利貸。
本以為離開老家就能躲過去,沒想到那些人追到海市,逼他還錢,還不起就用腿換。
張繼波不敢跟家裡說又想活命,就開始幫那些人出貨。
賣那種東西哪有不自己吸的,一個月後他沒忍住誘惑,在出租屋裡第一次吸食du品,從此後就陷入萬劫不複。
張繼波說起這些顯得無比後悔。
可沈秋卻嗤之以鼻。
du品這些東西有多恐怖,沒有比緝毒警察更清楚的。
上輩子他身為緝毒警察,繳獲的du品成千上萬,哪個人被抓之後不是說後悔?
可讓他們重回以前,讓他們不要吸du看誰會願意?
走上這條路的人,除了被人強行逼迫的,大多都隻是坐上後悔椅的一時悔意罷了。
等進了裡麵估計還會想為什麼不再小心點。
沈秋不耐煩的用爪子擦擦耳朵,尾巴快頻率的左右搖晃。
“天上人間會所呢?裡麵的人你認識嗎?”
張繼波搖頭,“你說的那個會所我隻聽說過,沒去過,裡麵的人也不認識。”
老三皺眉,“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