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現在離開的就是其中一個。
確保狐爸狐媽看不見後,他就飛快往外鑽,出洞口前他先試探了下風向。
想不被發現,就不能處於上風向。
他轉到下風向,離開前回頭看了眼。
狐爸狐媽絲毫沒有察覺他的行動。
沈秋在心裡說了聲對不起,然後飛快往丘陵那邊竄。
到了地方,發現丘陵後麵的帳篷裡人去樓空,攝像設備都還架著,可攝製組那三人卻不見蹤影。
空氣中還殘留著濃鬱的血腥味,沈秋翻找了下,在帳篷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看見了鮮血。
鮮血一開始是呈水滴狀,緊接著就是一大片。
看上去有些像某個地方被捅,緊接著武器拔出後的大流血。
沈秋心底發沉。
小狐狸爬上丘陵上的大石頭,四下望去沒有半個人影。
他隻能到處搜查路上的血跡,好在找到了,血跡每隔一路流幾滴,一路往下然後進了高原下的森林。
這裡綠樹成蔭,茂密的樹木和齊腰高的草幾乎攔住了小狐狸的所有視線。
他試圖鑽進去,迎麵就飛彈出一條手指粗的小蛇,幾乎是貼著小狐狸的尖嘴飛射過去。
小蛇像是受了驚嚇,落地後一刻沒敢停,飛快消失在沈秋視線裡。
野外的草叢很危險,裡麵指不定就藏著什麼能致命的毒物,沈秋思考了片刻還是選擇繞路。
血滴就在附近消失,攝製組的人肯定就在這附近。
為什麼會受傷?帳篷裡為什麼一個人都沒有?
沈秋略微想了下,隻得出兩個結論。
一:遇上危險的食肉動物。
二:遇上盜獵的。
想起丘陵上的鮮血,沈秋更傾向第二。
想到這兒,他加快速度。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
他在森林的另一邊找到了一簇被人壓扁的草叢。
這裡的路有些濕,地麵的鞋印顯示這裡曾來過不止一個人。
沈秋數了數,一共有四雙不同的鞋印。可攝製組在這片高原隻有三個人。
心裡打起鼓,小狐狸的速度更快了。
一邊嗅聞著空氣中屬於人類的味道,一邊快速在森林裡穿梭。
大概十分鐘後,沈秋終於找到了人。
那是三個看起來十分不好惹的人,他們穿著當地的衣服,但每個人的肩膀上都掛著一把□□,有個人的腰上還彆著一把砍刀。
而其中一個人的背上則是背上沈秋眼熟的那位,喜歡圍碎花圍巾的攝影師。
他歪著腦袋讓沈秋剛好能看見他慘白的臉,還有大腿上的血洞。
那些人壓根沒給處理,就讓傷口這麼大刺刺的露著,每走一步都會有鮮血滴下來。
小狐狸咬緊牙關,極力克製自己才沒有衝出去。
大概是感受到小狐狸的目光,背著攝影師的那人忽然停住,猛地回頭。
沈秋搶在他看過來之前躲到旁邊的樹後。
“怎麼了?”
“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
其他兩人往後看了眼,“另外兩個攝影的都在我們車上,這裡一個就沒彆人了,應該是什麼小動物。”
那人狐疑的四下看了一圈,有些不放心。
“我過去看看,總有點不安。”
被另一人按住。
“行了,為了對付這三個攝影的我們都浪費好多時間,再不走邊境線那邊就要關了。”
被兄弟催促著,那人不甘的看了眼沈秋躲藏的方向,嘟嘟囔囔的繼續趕路。
小狐狸張嘴呼吸,在腦子裡整理了下思緒。
他現在十分確定這些人就是盜獵的,而且聽他們提起邊境線,應該是已經盜獵成功即將離開。
攝製組三人都被他們解決,現在生死不知,極有可能和這個攝影師一樣被重傷。
沈秋想了幾個辦法都被pass,從這條路下山就會有一條山路可以通到主公路上。
因為安嶺高原靠近鄰國,從下麵的主公路繼續往西,不到不到四個小時的車程,就將會徹底離開國境線……
不不不。
小狐狸搖頭。
國境線有解放軍駐守,這夥人想要離開肯定沒那麼容易,他們或許會進行偽裝,又或者會……選擇偷渡。
沈秋想到了先前的農房主人,他記得那個農房主人有一條偷渡線,這兩者之間有沒有什麼聯係?
沈秋不確定,仔細思考了下後,他決定還是用上次的辦法。
在樹木的遮掩下,小狐狸追上盜獵者的步伐。
下山後,沈秋看見他們在樹林中掀開了一塊迷彩布。
下麵藏著一輛皮卡車。
先是將攝影師丟到車鬥上,那夥人又將迷彩布蓋上遮住了車鬥後的情況。
沈秋趁著他們上車的時候竄到了車底下,等車子開動再抓著迷彩布的繩子爬到車鬥裡。
這裡麵的血腥味更濃鬱複雜。
他環顧一周,瞬間瞪大狐狸眼。
攝影師三個被綁在左側,右邊是一堆籠子,而籠子裡赫然就是兔猻雪豹和一隻紫貂!
兩隻國家一級一隻國家二級保護動物。
這夥盜獵的還真是什麼稀有抓什麼。
小狐狸被氣的捏緊拳頭。
但救人要緊,他穩定住情緒爬到攝影師麵前,推了他好幾下沒反應。
想了想,伸出小爪子在傷口周圍按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