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聽到結果,但沈秋大概能猜到是自己。
於是安心入睡,準備等狐媽將他趕出領地的第一時間,就衝去警察局應聘當警狐!
次日一早,沈秋照例早早的起床要出去捕獵,清晨的冷風帶來了熟人的氣味。
伸懶腰的狐狸一下子愣住。
他身上的毛發被風吹的亂舞,金色的瞳孔看向丘陵的方向。
距離上次的偷獵已經過去近三個月,這期間他一直在致力提高自己的能力,倒是把這件事給忘了。
看了眼還在洞穴裡的狐爸狐媽,滿身赤紅的年輕狐狸伸出試探的小jiojio。
緩慢朝丘陵靠近。
丘陵後的帳篷又支了起來,習野將攝像機架好,看著四周綠茵茵的草地忍不住感歎。
“明明隻是三個月,可現在看著恍若隔世。”
旁邊的鄧波笑了下。
“可不是,希望這次的拍攝順順利利,再不要出現那種事了。”
習野搖頭歎氣,“可不是,我這幾個月做夢夢的都是那幾個盜獵的臉。”
說完呸了口。
“都是群有手有腳的大男人,你說他們乾什麼不好,非得盜獵,被他們看上的小動物也真是倒了大黴了。”
聽到這兒,張耀揚把偽裝好的攝像頭放在箱子裡說,“聽說他們已經被移交給法院了?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開庭吧。”
“你們說他們能被關多久?”
習野一提到這個就來勁了,“你彆說,我還專門找律師去谘詢過,像他們這種既盜獵還挾持人質的,沒個十幾年出不來。”
鄧波啐了口,“十幾年也便宜他們了,這種人指不定出來還會繼續搞這一行。”
沈秋聽著幾人談話,知道他們傷都已經好轉,沒有留下後遺症,盜獵的也得到應有的懲罰。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大概是被盜獵的搞過一次,幾人的警惕都提升好多。
聽到呼氣聲,三人同時停下來,拿著旁邊的棍棒往丘陵後麵看。
看見明顯在偷聽的狐狸,習野歪歪頭,“這狐狸好熟悉,我們是不是見過?”
沈秋聽見聲音看過來,一人一狐的視線相對。
在車鬥上那幾分鐘的交情瞬間讓習野認出來。
激動的指著他說,“你是救我的那隻狐狸!”
然後瘋狂搖晃著鄧波的胳膊。
“就是他就是他!後來我聽嚴警官說,要不是小狐狸帶著布條去報警,我們現在還不知道是不是在國外黑礦洞裡打工呢!”
鄧波兩人也瞪大眼,很詫異,“真是?你沒認錯吧。”
習野很肯定,“我肯定沒認錯!那隻小狐狸的眼神很特彆!特彆到我說不上來,但我很肯定是他!”
說完他往前走幾步,沈秋沒動,任由他靠近摸了把自己的耳朵。
習野滿臉陶醉,“不愧是能夠報警的狐狸,看著就和其他狐狸不一樣。”
鄧波張耀揚簡直沒眼看,“野哥,收收你臉上的花癡,人家就是一隻小狐狸,你彆跟看蓋世英雄一樣的看他。”
習野嘿嘿兩句,忽然想到什麼,眼睛一亮,回頭激動道,“我們先前不還說小狐狸都被要被趕走接下來拍什麼嗎?”
“我們可以拍他啊!”
“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一隻狐狸的一生》!”
習野越說越覺得可行。
“從報警這件事看,足以看出球球的聰明程度!如果拍他,我們話題度也有了,還不用更改選題,之前拍攝的畫麵也都能用,一舉好幾得啊!”
說完就坐不住,立馬掏出衛星電話,不顧同伴的阻攔撥通領導電話。
當著沈秋的麵將他誇的天上有地下無,然後提出了拍攝題目為《一隻狐狸的一生》的紀錄片提要。
沈秋被誇的麵紅耳赤,抖抖身上的毛有些坐不住,轉頭想走就對上了不遠處狐爸憂愁的臉。
沈秋:……
問,被抓包要怎麼才能不尷尬。
沒人能回答,沈秋隻能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過去,才靠近就被狐爸追著攆回了家。
回到洞穴,狐爸歎著氣和狐媽對視一眼。
兩隻大狐狸排排坐在沈秋對麵。
“球崽,看來家是再也留不住你了,那你走吧。”
“我們本來還想把你留到最後一個再扭扭你的性子,現在看來……你的性子是天生的,那你就第一個走吧。”
沈秋縮縮脖子有些愧疚。
狐爸狐媽在教訓他這件事上,真的傾注了不少心血。
可他到底不是一隻真的狐狸,他心裡裝著國家和人民,讓他一直在野外像一隻真正的狐狸那樣生活……
沈秋自問做不到,所以隻能跟狐爸狐媽說一聲抱歉。
他沉默著不言語。
狐爸歎了口氣,放柔聲音。
“去吧球崽,去過你想過的日子,無論是在野外成家繁衍,還是去和你喜歡的人類一起生活,我和你媽媽都支持你。”
“隻是你要記得,你還有爸爸媽媽,在遇到困難的時候爸爸媽媽這兒永遠歡迎你。”
沈秋眼眶一酸,險些沒忍住。
誠然,狐爸狐媽不像是熊媽那樣寵他,因為孩子多,更多時候是在照顧其他孩子,但這是種族基因原因。
狐爸狐媽從來沒有虧待他,在一開始他不願意吃食的時候,狐媽也隻是嘴上說著要放棄他。
狐爸更是不辭辛苦給他帶來更多食物。
甚至在他追蹤盜獵的時候,狐媽以為他被盜獵帶走,為了他的安危離開領地五十多公裡,就為了救他……
沈秋深吸口氣,趴下前身,給狐爸狐媽鞠躬。
鄭重其事的道了謝謝。
“行了,走吧,我們看著你走。”
狐媽晃晃尾巴,催促他。
才成年的狐狸一步三回頭,一點點遠離這個自己長大的家庭。
最後直到徹底看不見了,成年狐狸才收回視線,壓下心中的愁緒,看向廣闊的高原。
看著遠處的密林,他眼中迸發出明亮的光。
鐵飯碗!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