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顧彥不僅眼裡帶笑,就是聲音裡也透著笑意,且俊臉上的笑容特惑人心神。
這不,舒穎忍不住看得怔神,嘴上不自主說:“手術安排在下午三點半,你在三點鐘之前送我到醫院就成。”
聞言,顧彥喉中發出低笑,繼而極具磁性的低沉嗓音溢出唇齒:“媳婦兒,你說你怎就這麼可愛啊?”
伸出長臂,將親親媳婦兒攬入懷,顧彥含笑的眉眼間滿滿都是寵溺。
“你才可愛,你一家都可愛!”
舒穎臉頰緋紅,瞪眼男人,隨口拋出一句。
“好好好,是我可愛,還有我一家也可愛,不過,你是我媳婦兒,自然包括在我的家人裡麵,你說對嗎?”
一聽男人這話,舒穎無比傲嬌地哼了聲,說:“對你個大頭鬼。”隨著音落,舒穎隻覺自己好幼稚,竟像個小學雞似的,和另一隻小學雞在鬥嘴。
如是想著,她不由在男人腰間的軟肉上擰了一把,接著她嗔眼對方:“顧三歲,咱能不能彆幼稚了?既然我已答應幫你,那麼最好早點去你們距離,免得耽誤我給患者做手術。”
顧彥笑說:“吃過飯就走。”
“知道了。”
從男人懷中退出,舒穎走向房門口,但在她即將出門之際,不忘回頭再次瞪眼麵向她笑得一臉愉悅的男人:“幼稚!”
留給對方兩字,舒穎收回目光,嘴角掀起抹微不可察地弧度,提步出了房門。
“幼稚?顧三歲!”顧彥眉眼間蘊滿笑意:“韓三歲、顧三歲,是絕配呢!”
舒穎自是沒聽到,否則,不定得送男人一個大白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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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午飯,顧彥開車載舒穎來到局裡,並領著舒穎去見了王老虎。
“是他嗎?”
舒穎將畫好的畫像遞到顧彥手中,接著顧彥拿到王老虎麵前,要對方辨認:“看仔細點。”
“……”
王老虎怔愣半晌,方嘴角動了動,說:“對,就是他!”
語氣肯定,但王老虎又忍不住擔心他說的話不足以讓人相信,想了想,不由補充:“我手裡當時有握著手電筒,
在看到有人迎麵走過來,就隨手舉起手電筒朝對方臉上照了下,我確定我不會認錯。”
“再仔細看看。”
為了確保無誤,顧彥加重語氣,神色冷凝,直視著王老虎。
“公安同誌,你就信我吧,我用我的項上人頭擔保,我絕對不會認錯,這畫像上的人和我那晚在我們村口看到的小年輕真得是一模一樣!”
王老虎隻差把自個的心掏出來,來證明他所言的真實性。
“走吧。”
看出王老虎不似在說謊,顧彥招呼舒穎,兩人走出審訊室。
等來到顧彥的辦公室,那張畫像回到了舒穎手上。
明白男人是何意,舒穎拿著自她筆下出的畫像坐到近旁的椅子上,嘴唇微抿,將目光聚焦在畫像上,神色尤為專注。
時間點滴流逝,半晌,舒穎的目光從畫像上挪離,她抬眸看向男人,輕點頭,表情異常嚴肅說:“蘇強,男,犯案時二十二歲……”
語速不急不緩,舒穎說著她從畫像上看到的一幕幕場景。
她很是震驚,難以想象一個好好的年輕人,就因為男女間的感情問題,對自己深愛的姑娘和姑娘一家痛下毒手。
事情具體是這樣:
蘇強是一北方小鎮上的小夥子,讀初高中時,與紅河大隊一名叫崔瑩的姑娘是同學,少年慕艾,兩個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喜歡上彼此,且這一喜歡就是好幾年。
眼看到了婚嫁年歲,崔瑩讓蘇強和家人說說,找媒人去她家提親。
對此,蘇強自然高興得很,求寡母同意他娶同學崔瑩。
但蘇母嫌棄兒子喜歡的人是鄉下人,覺得她一個寡母辛辛苦苦將兒子養大,且她兒子長得好,又是高中畢業,絕對不能被一個農家丫頭毀掉一輩子,
何況他已經給兒子相看同住鎮上,父母一個在鎮糧站上班,一個是鎮衛生院的醫生,本人又是供銷社營業員,名叫白蘭的女孩子,et
作為一個母親,她放著條件這麼好的兒媳不要,除非眼瞎,才會選一個泥腿子進她蘇家的門。
出於一片慈母心,出於為兒子的前途考慮,蘇母堅決反對蘇強和崔瑩成為一對兒,見自家老娘態度堅決,不幫著找媒人前往紅河大隊的崔家說親,蘇強用絕食來抗議。
察覺到兒子不是在和她鬨著玩兒,是真打定主意絕食,且最關鍵的是已經三天不吃不喝,蘇母怕了,怕失去老蘇家這唯一的獨苗苗,違心答應下來。
結果,崔家獅子大開口,張嘴就要五百塊彩禮,否則,兩家的親事免談。
蘇母氣啊,五百塊彩禮,這在現下的年月裡,哪怕是在他們鎮上,也是聽都沒聽說過,可一個泥腿子出身的,臉大到要她蘇家掏五百塊彩禮,方同意兩家的親事,麵對這樣顯而易見的刁難,蘇母自不答應。
奈何蘇強娶崔瑩的心堅定,任憑蘇母如何勸說,都拉不回兒子的心思,無奈之下,蘇母隻能拿出家裡大半積蓄幫兒子定下紅河大隊崔家的閨女。
可就在兩家親事商定沒多久,崔家以蘇強和彆的女同誌不清不楚,要毀掉兩家的親事。
蘇強找崔瑩解釋,甚至上崔家門向崔家父母解釋,結果,不管是崔瑩本人,還是其爹娘兄長,皆不聽蘇強說的。
而由於真心喜歡崔瑩,蘇強並沒想著把事情鬨大,因此,他每次去崔家都是和和氣氣。
可親事出了問題就是出了問題,他努力挽回過,不見絲毫成效。
在這種情況下,蘇母求兒子放棄,說白蘭方方麵麵都比崔瑩好,說白蘭同樣是他的同學,說隻要和白蘭結婚,就能得到嶽父幫助,到糧站上班,吃上商品糧。
見老娘都要給自己跪下了,蘇強最終同意和崔家退婚。
卻沒想到,崔家給出的是,退婚可以,想要退彩禮沒門。
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