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冬柚靈光,一看到朱慧蘭,早就跑去把鐘雪凝給找了過來。
鐘雪凝過來是,長孫愉愉正對著朱慧蘭含笑道:“我沒有粉,胭脂用的是自己製的。”
“多錢啊,你能不能賣我一點兒你用的胭脂啊?”
朱慧蘭眼瞧著就要上去扒拉長孫愉愉的手,虧得鐘雪凝眼疾手快地一巴掌打下了她的手。
“朱慧蘭,你在做什麼?”鐘雪凝有些氣急敗壞地道。
朱慧蘭摸了摸被打疼的手,“表妹,你做什麼打我?”
鐘雪凝朝長孫愉愉歉意地笑了笑,“華寧,抱歉啊。”要不是朱慧蘭出了名兒的人傻錢多,她這次也不至於會邀請她。
長孫愉愉笑著搖了搖頭,表示沒關係,“朱姑娘很實誠。”
朱慧蘭這回稍微正常了一點兒地說話道:“其實我早就猜著你是華寧縣主了,鐘表妹把你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我以前還不信,今兒見了本人可才算是知道了,女媧娘娘造人比我還會想呢,我就想不出,原來人還可以這麼長的啊,太好看了。”她帶著一點兒不知道哪兒的鄉音,聽著特彆滑稽可樂。
長孫愉愉噗嗤笑了出來,“雪凝姐姐,你請朱姑娘去芳明軒那邊兒吧。”
鐘雪凝趕緊拉了不願意走的朱慧蘭往旁邊走,一路埋怨道:“朱慧蘭你做什麼呀,不是事先都跟你說了麼,少跟這兒丟人現眼的。”
朱慧蘭撇嘴道:“我覺得華寧縣主沒嫌棄我呀,還衝我笑得不知多好呢。”
“你是客,她是主,她當然不會失禮。”鐘雪凝道,“還有你彆老銀子銀子的成麼,你看看,華寧縣主是稀罕你那點兒銀子的人麼?”
朱慧蘭四處瞧了瞧這院子,撇撇嘴不說話了。
朱慧蘭當然隻是個小插曲,但長孫愉愉還是鬆了口氣,幸虧不用時常跟這種人打交道。
今兒賓客實在是太多,也就做不到嚴格地男女賓分開,都是自由在寧園內走動,賞景賞畫。好在請的都是各家年輕一輩的子女,也沒那麼拘束。
“華寧。”三個年輕男子朝長孫愉愉笑著走了過來,當先一位穿著綠地西番蓮紋織金緞袍子,頭戴玉冠,玉冠下垂著兩根玉色飄帶。這飄帶是這兩年男子裡才時興開來的,長孫愉愉卻是不喜歡,總覺得瞧著就像紈絝子弟。
但她還是對著來人打起了五、六分的笑容,“琪表兄。”這當先一人原來是晉王世子劉琪。
“今兒你這義賣可辦得好啊,按我說那些個施粥舍飯的都不如你這法子好。放心吧,今兒表兄一定支持你。”劉琪笑著道,“隻不知華寧你今日是寫的字還是作的畫呀?”
長孫愉愉笑了笑,“我既沒寫字也沒作畫,這次我出的是園子。隻要大家都玩兒得高興,願意為老百姓出幾分力,我也就算是幫上忙了。”
“你這是太謙虛了,我還說好不容易得了個正經的機會可以一覽華寧你的墨寶呢。你先後師從紀夫人、白石山人還有餘老0習字、作畫,這些可都是了不得書畫聖手,名師出高徒,你怎的還這樣吝嗇不肯給我們瞧瞧?”劉琪道。
長孫愉愉心裡彆提多膩味了,劉琪這馬屁拍得太直白,一點兒韻味兒都沒有,弄得好似她自己找來的捧哏一樣。“因著我今日是主人,怕人說閒話。”
“說閒話?誰敢啊?”劉琪立即做出一副老子是老大的模樣來。
長孫愉愉笑道:“琪表兄,你知道我家裡沒有男的長輩,今日到的男賓還請你幫我好好招呼一下。”
“那是自然,你放心,華寧,我一定替你好好照看著,誰也不敢鬨事兒。”劉琪道,得了長孫愉愉的話,他自然也就四處招呼去了。
除了劉琪之外,還有無數的人想上前跟長孫愉愉打招呼。比如她學畫的師傅餘老的弟子袁鬆、袁柏兄弟。
長孫愉愉先甜甜地叫了聲,“兩位師兄好。”
袁鬆年長一些,已經成親,在畫壇也小有成就,而袁柏卻有後來居上的勢頭,都是餘老的得意弟子。
袁柏道:“華寧,今日怎麼沒見你的畫作?”
長孫愉愉道:“我這不是主人麼,得避嫌。還得謝謝兩位師兄肯賞臉為這次義賣作畫呢。”
袁柏道:“師傅總是誇你作的畫比我們兄弟還有靈氣些。我還說仔細看看呢。
長孫愉愉道:“那是師傅偏愛於我。我的畫卻還不能登堂入室,不過我那群姐妹裡倒是有一位的畫作十分出色,也不知道兩位師兄看沒看到?若是看到了,可得好好品評一下。”
方子月的畫是很好認的,她畫的就是寧園,能畫寧園雅集的人必然是長孫愉愉的好姐妹。
話說得很隱晦,但袁氏兄弟都聽懂了長孫愉愉的話,這是要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