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愉愉敷衍地笑了笑, 感覺自己母親這不是在挑撥她五公主的關係麼?不過上次紅珊排舞已經是罪了五公主點兒了,如今不過是雪上加霜。
“娘, 這樣的話,我五公主豈不是以後都不好見麵說話了?”長孫愉愉在回府的馬車上道。
晉陽公主摸了摸長孫愉愉的頭發笑道:“罪她沒事兒,她沒有兄弟護持,她母妃不力,樂平這次回來,朝廷還再送個公主去親,估計就是小五了。”
長孫愉愉聽了卻沒多高興, 隻是歎了氣, 有時候想想這些皇家公主還真不如她個縣主的日子過好。
因著知道了五公主要親的事兒,長孫愉愉在春祭舞這件事兒上就沒麼儘心了, 她尋思著人生總有個值回憶的亮點啊, 對五公主來說春祭舞或許就是她的亮點,所以長孫愉愉多練會兒就開始氣喘籲籲, 看紅珊公主著急卻無可奈何,她是知道長孫愉愉的身子骨不爭氣的,著急沒用,真要把長孫愉愉弄出個三長兩短來,晉陽公主能吃了她。
但即便如, 長孫愉愉接了春祭舞的事兒,還是忙不可開交, 日日都泡在梨園裡了,哪怕是裝裝樣子待在兒。
二月初賑貸的人回來時, 長孫愉愉才借身子不舒服在梨園邊告了假。
群人聚在了起,七嘴八舌的,尤其以鐘雪凝的嗓門兒最大。“哦, 愉愉是不知道,這回賑貸可真是料準了呢,咱們砸了有些人的飯碗,在高陽就險些出大事兒。”
“怎麼回事兒啊?”長孫愉愉好奇地問。
鐘雪凝推了推陳琴,“琴妹妹,來說。”
陳琴跟她們相處久了,就沒麼害羞了,鐘雪凝這麼推出來,沒推辭地開道:“是我哥哥險些出事兒,他沒太多出門的經驗,跟些潑皮無賴更是沒打過交道,結果他九哥到高陽就人盯上了。人家知道他們有些來頭,沒想著來,就派了個神偷出來。”
“麼多銀票,我哥怕出事兒,臨行前是我娘用針在他衣裳內裡縫了幾個袋裝進去的,結果路上什麼時候人摸了去他都不知道。”陳琴說起這個現在心裡都還怕呢,可是萬兩銀子。
“然後呢,快彆歇氣兒了,趕緊說。”許嘉樂催促道。
陳琴長這麼大還沒如受過矚目催促呢,趕緊接著道:“我哥麼大個人了,他說他當時都要嚇哭了。還是我九哥安慰他說,彆慌,他去把銀子找回來。”
如今都知道六元之才陸行就是陳琴的九哥,長孫愉愉問,“他能有什麼法子啊?最後找回來了嗎?”
陳琴點點頭,“我是沒想到我九哥麼大能耐呢。他就出去了趟,半夜裡銀票就悄無聲息地放到了我哥枕頭上。”
“哇。”眾女齊齊驚呼,“怎麼辦到的啊?”簡直無法想象。
陳琴噘噘嘴,“我是好奇呢,追著九哥問了好陣,他隻說什麼些人是盜亦有道,他去跟他們講了講道理,人家就自己把銀票送回來了。現在他人進了考場,我想追問個仔細問不到了。”
長孫愉愉想起來這幾正是春闈。
長孫愉愉在腦子裡想了想場麵,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跑去找些大盜講道理,模樣還真是好笑。但卻佩服陸行能有樣的勇氣,最後居然還他辦成了。
她這想法卻是有些真了,真當讀書人的舌頭是把劍呢?能說人低頭?
“嗯,總算是有驚無險。”長孫愉愉道。
“可還沒完呢。”鐘雪凝繼續道,“些人找神偷出馬沒管用,還有其他損招呢。”
陳琴趕緊點頭,“是呢,後來我哥他們開始賑貸的時候,就來了群潑皮流氓,不許百姓進屋,不許我哥他們出去。卻是九哥大展神威地把些潑皮都打走了呢。”
“陸行止打走的?他個人?”長孫愉愉顯不信,陳琴這太會往她親戚臉上貼金了。
陳琴遲疑了片刻道:“可能不是吧,我不清楚,反正是九哥打開了局麵,但些百姓卻依舊不敢進去,說是怕當地的豪富報複。最後九哥他們還去找了高陽縣令,不知怎麼的,幾家坐下來談了談,些豪富才退讓的。”
陳琴說簡單,但實則個是舉子個是武英殿大士的公子如何?當地父母官不麵子還不是不,畢竟不是直屬上司。不過就算縣令了麵子,些豪富豈是好相與的?這裡頭的過場,陳琴不懂輕重關節,所以說不白,以至於人很簡單的錯覺。
杜麗棠這時卻出聲道:“琴妹妹,難道說九哥跟高陽縣令有舊?”
陳琴搖搖頭,“才不是呢,隻是恰逢其會,時高陽縣剛好出了樁殺人案,縣令原是了案,結果人夜半投書說他是冤枉忠仆,他急籌莫展,剛好九哥去求他賑貸的事兒,順手幫他把真凶揪了出來了。這才辦麼順利呢。”
“什麼殺人案啊,真凶是誰啊?”眾人聽到殺人案就都好奇了,這些個姑娘甚少聽到這些事兒。
陳琴眾人圍在中心,心裡忍不住有些小小的意,“是個寡婦jian殺,人舉報到了官府,說是家的老仆覬覦寡婦的美色殺人的,老仆矢否認結果卻是屈打成招,剛了案,就人夜半投書。”
“然後再細查說寡婦跟隔壁的姓潘的富戶有奸情,沒過兩日富戶殺了,高陽令斷是寡婦的繼子恨他繼母跟人偷情所以殺人。繼子居然承認了,隻是他承認的案情卻實地調查有出入,高陽令正要案,人夜半投書。”
眾人都聽愣愣的,“夜半投書的俠客是誰啊?”
“誰知道呢。但是既然有人知情,高陽令沒敢隨意斷案,恰好我九哥找上門,他就把這案情說了我九哥聽。九哥去案發的地方看了看,就說讓縣令把舉報人父子抓起來,結果審問之下,竟然真是舉報人奸殺的寡婦,至於富戶卻是繼子的父親生前好友所殺。”
眾人聽出了老長氣,“這案情太複雜了吧?”
陳琴點點頭。
長孫愉愉倒是覺陸行他們行遇到的事兒可真多,雖說有艱難險阻,但很刺激不是?
“哎,這年頭連做個好事兒都這麼艱難。這還隻是高陽路呢,厚丘兩個地方呢?”長孫愉愉問。
顧靜婉道:“陸世子邊兒卻沒什麼波瀾,他帶著軍侯府的家丁,沒人敢惹事兒。”軍侯府的家丁都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兵,或多或少都帶了殘疾,但其凶悍卻絕不是普通人能相提並論的,這是為何長孫愉愉要拉著陸征的緣故。
“琴妹妹,九哥這麼厲害,韋相公說他是六元之才,說這次春闈他能不能考中會元啊?”杜麗棠笑著問。
陳琴搖頭道:“這就不知道了,我娘聽了九哥的事兒,還埋怨我說差點兒耽誤九哥的舉業呢。”
但實際上這次的賑貸並沒有耽誤陸行,反倒還成就了他。卻說春闈放榜,他的確是名列,考中了會元,這就算是連中五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