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琴話音剛落, 見好幾個八、九歲的姑娘提了花籃走了過來,“貴人們買幾支香草吧。”陳一琴探頭一看, 丫頭的籃子裡有許多蘭草,還有芍藥、牡丹之類。
蓮果走上來荷包裡取了銅錢女孩兒的籃子裡挑了九支蘭草,然後拿著蘭草回來每個姑娘分了一支。另一邊的長孫丹她們是如此。
方子儀替陳一琴解疑道:“你看那邊兒的男子,誰舞劍、吟詩得你的心,待會兒咱們把這些蘭草送給他們。”
“送給男子?”陳一琴奇了、驚了。
“是啊,他們的蘭草送咱們的。今兒誰得的蘭草多,誰獲勝。”方子儀低聲在陳一琴耳邊道:“若是你心上人在裡頭, 可以送哦。”
陳一琴的臉一紅了, 她是曉得的,這上巳節彼此有情義的男女是會互送蘭草的, 若是心意相通, 可以讓父母聘了。但這對她而言都隻是“聽說”,卻沒想過自能如此做。
“快看, 是定軍侯世子。”有人低呼了一聲。
眾人齊齊地往東南邊看去,果真是定軍侯世子陸征站了起來,他卻沒拳沒吟詩,而是拿起手裡的弓對著河邊的水禽射了過去,卻是一箭雙雕, 讓所有人都大聲喝起了彩。
陸征剛坐,旁邊長孫丹那群人起哄推著長孫丹站了起來。
陳一琴想起長孫愉愉以是她們這群人的“花”, 卻不知道她以站起來是表演什麼呢。她低聲問道:“以愉愉起來是跳舞麼?”
方子儀等人一笑了起來。
“哪兒用得著啊。”杜麗棠看了長孫愉愉一眼,笑著道, “愉愉是站起來一,那蘭草啊跟飛蛾似地往她撲來呢。每年她得的蘭草沒出過三甲的。”
陳一琴捂嘴笑了笑,“能夠想象。”
她們一群人說笑著看向長孫丹, 卻見她是拿起了一張弓。
長孫愉愉眯了眯眼睛。
長孫丹的胞兄在遠處站起了身。長孫硯手裡抱著個包袱,使力地往上一拋,長孫丹的箭跟著射了出去。“一箭穿心”,那包袱在空中被開,卻是散落了無數的花瓣。
花瓣雨頭上落,贏得了眾人的歡呼。
其那包袱挺大的,距離不算特彆遠,唯一特彆的是那包袱是拋動在空中,所以射起來比不能移動的靶子稍微難了一點點,但隻是那麼一點點。長孫丹之所以贏得無數的歡呼,那是她這花瓣雨的效果。
一箭得手後,長孫丹有些得意地收了弓重新坐,她們詠荷社的人全都在議論什麼“箭法厲害”、“文武雙全”之類的。
長孫愉愉的心情非常不好,陸征射箭,長孫丹射箭,她哥哥長孫硯近日跟陸征走得很近,不知是在什麼主意。
不得不承認長孫丹今日露的這一手,的確讓她大放異彩,詩集的事兒漸漸地退了潮無人提及了。
“嬛如,你出什麼啊?可不能讓那邊兒把咱們比了去,這麼多年咱們還沒輸過呢。”鐘雪凝看向韋嬛如道。
韋嬛如有些為難地道:“歌舞我都不擅長,舞刀弄劍不,不起去獻醜了吧?”
眾人再看向長孫愉愉,長孫愉愉遮住半張臉道:“看我乾什麼,今年我是綠葉。”
“咦,你們快看那邊兒,那是在乾什麼啊?”許嘉樂忽然指了指東北方向。
眾人探頭看去,卻是朱慧蘭穿了一身紅裳綠裙,頭上戴著兩朵大紅花,兩頰用胭脂塗抹得跟個鬼似的,她們那團人裡站了起來,開始扭動肥胖的身體。
這是在跳舞?
她那一動,肥肉顫抖,引得周遭的人狂笑不已,是許嘉樂是捂嘴笑了起來,“怎的有這樣的人啊?還嫌自不夠醜似的。”
鐘雪凝卻是沒笑,好歹朱慧蘭跟她是親戚,她隻覺得臉上無光。
長孫愉愉隻看了兩眼,沒再多看了,那等醜角兒似的搞笑,並沒辦法把她逗笑。
陳一琴是認識朱慧蘭的,輕聲問長孫愉愉道:“她難道不知醜麼?”
長孫愉愉沒答話,朱慧蘭慣來臉皮厚,不知她在弄什麼。
陳一琴伸手撚了一塊花糕,這都一大早晨的了,她的確是餓了,眾人其都在吃東西,唯獨長孫愉愉卻是一點兒吃食都沒動。
陳一琴把自帶來的花糕盒子往長孫愉愉跟推了推,“這是我娘親手做的花糕,愉愉你不嘗一嘗?”
長孫愉愉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