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愉愉心裡都快把陸行這塊木頭給罵死了,這人眼睛真是白長了,真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那就不打擾陸修撰了。”
回到寧園,長孫愉愉都還在生氣,氣得拿手錘床,“氣死我啦,氣死我啦,這個又臭又硬的臭書生,就是個呆子,還不長眼睛的。”
氣歸氣長孫愉愉一時還真拿陸行沒辦法。
好在很快就有事情分了長孫愉愉的注意力,因為朱慧蘭回來了,可算是趕在顧靜婉成親之前回來了,還等著她的銀子替顧靜婉添妝來著。
“你瘦了許多,看來一個女孩子在外麵跑還是太辛苦了。”長孫愉愉看著從胖變成圓潤的朱慧蘭道。
朱慧蘭摸了摸自己的臉,“也還好,主要是我一直都吃煮青菜,還是縣主你教我的,就是皮膚糙得厲害。”
長孫愉愉道:“我想到了,所以特地給你製了一罐子香膏。”
“那就太謝謝縣主了。”朱慧蘭歡喜地道。
長孫愉愉偏頭看著朱慧蘭,感覺這姑娘有些變化,明顯是比以前要自信一些了,說話的語氣也更爽朗,不再有以前那種裝傻和臉皮厚的感覺。
鐘雪凝等人都有這種感覺,所以也都齊齊地看著朱慧蘭。
“怎麼了,怎麼這樣看著我?”朱慧蘭有些疑惑和不自信地道。
“沒什麼,就是感覺你好似變了,仿佛長大了一樣。”方子月道。
其他人都點了點頭。
“這次我出門遇到了許多事兒,也見過許多人,一樁樁一件件的可折騰死人了,但卻也學到了不少東西,以後會越來越好的。”朱慧蘭笑道。她沒說的是,現在有了長孫愉愉這樣的靠山,她爹對她的那些冷待就不怎麼能傷到她了。
長孫愉愉點點頭,“好了,快說說你這次出門所得吧,大家都著急呢。”
“才沒有呢。”鐘雪凝道,“慧蘭這一路的故事我也想聽。”
朱慧蘭笑道:“你們要是感興趣,我自然一件一件仔細說給你們聽,不過我還是先把賬本拿出來給你們看看。”
長孫愉愉等人雖然是深宅大院的姑娘,但看賬本的本事都是有的,因為將來嫁出去都是要主持中饋的,管家是必須要學的本事。
“你且先說說。”長孫愉愉道,她是眾人裡最富有的,也是最不怕提及阿堵物的人。
朱慧蘭道:“此次去關外買參之前,我先去了南邊收了一趟貨,然後托縣主的福去鐵真部轉了一圈,換得了一些寶石和香料,這才去了燕州那邊兒收參,運氣也實在是好,恰好遇到旁邊羅刹國女王做壽,那些毛子要大肆購買寶石,我正好轉手大賺了一筆,收的人參品相也好,剛運到京城,還沒賣。”
說罷朱慧蘭看向杜麗棠道,“麗棠姐姐,這次可多虧你那封信呢,我們的人參才能運出來。”其實朱慧蘭當然也能繞路不從那關口出來,但是一來路途就遠了,二來一路上的風險也大,從其他路途進來,山路險土匪多,很是要冒險的。
杜麗棠笑了笑,“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
“人參和香料雖然沒賣,但是那寶石卻賺了不少。”朱慧蘭道,“光這一項我就賺了五千兩。”
眾人都驚呼了一聲,包括長孫愉愉在內,她倒不是覺得多,隻是覺得應該也跟著低呼一下。
五千兩的一成就是五百兩,也就是說長孫愉愉她們的“嫁妝池子”如今有五百兩入賬了。且還不提其他人各自參股的,這卻得由她們自己和朱慧蘭算清楚了。
總的說來,每人也有幾十到一百兩左右的收益。
方子儀歎道:“這可比放印子錢來得心安理得一些。”
長孫愉愉道:“可不是麼,那印子錢背後不知道多少醃臢呢,咱們這些人家裡是能不碰就彆碰的。不過說起這個來,我還想起一件事兒,去年雪災咱們募集的銀子拿去賑貸了,可不是送給百姓的,隻是借給他們,本金咱們還是要收回來的。”
“這是自然,我早就想問問你呢,那本金如何收回來?那卻是好幾萬兩銀子,收回來之後又怎麼處置呢?”顧靜婉道,她雖然成親在即,但這次寧園小聚卻還是抽空來了的。
“這事兒我盤算過,天災人禍的,幾乎年年都有,隻是發生的地方不一樣。我想著既然這件事咱們做了,就一直做下去才好。本金收回來,我想肯定是有些損失的,就算兩、三成吧,也還是剩下不少。咱們就以這個為本錢,看能否再錢生錢,一共補足五萬兩,今後咱們就以五萬兩為限,繼續賑貸,至於多出來的就用來給災民施粥之類的,也就不用費大夥兒的銀錢了。當然這名聲嘛自然得是咱們琴社給賺了。”長孫愉愉道。
眾人聞言齊齊倒好,不用花錢,還能賺名聲的事兒眾人自然都願意。
朱慧蘭也聽明白了,長孫愉愉這是在送本錢給自己,好讓自己把生意做大做強呢。她這回出門算是徹底明白了,銀子太少是做不成大買賣的,許多機會眼睜睜地看著從自己麵前溜走。若她有大筆本金一定不會做得比那些個男人差。
這次小聚眾人自然都是滿懷欣喜的,光寶石生意就進賬了一百來兩,這還不算後麵人參和香料賣的錢。
其他人走後,朱慧蘭卻是繞了個圈子又回到了寧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