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所以來這麼晚是因陸修撰你回家回太晚。”長孫愉愉理直氣壯地道,這人每次叫人好等,她裡一直怨氣的。
大抵是真的太晚了,所以長孫愉愉說話也並不拐彎抹角,“還是穀蒼山的畫而來,陸修撰。”
陸行無言地望著長孫愉愉,眼仿佛在說:你這是纏上了?
長孫愉愉被陸行的眼氣跳腳,卻還隻能強忍著,努力地擠出甜甜的笑容道:“陸修撰,今日聽阿琴說,你家學淵源,於書畫的修複道很鑽研,可否請你不計前嫌地幫幫?”長孫愉愉甚至還低頭行了一禮。
“縣主嚴重了,與縣主間並無什麼前嫌。”陸行避開沒受禮地道。
“就太好了。”長孫愉愉做出歡悅狀,“陸修撰這是肯幫了?”
陸行隻覺好笑,在這位縣主裡,隻要沒罅隙,所人是該主動幫她的。“隻是下官確實無能力,縣主還請回吧。如今夜已深了,縣主當知人言可畏。想縣主也是知道的,所以當初才會對下官般說。”
真是個小肚雞腸的男人,還說沒前嫌,這不就等著她的麼?長孫愉愉裡鄙薄,嘴卻快不了地道:“陸修撰,難道你是真想讓負荊請罪才肯原諒?”
這話說出後,周遭的氣氛突然地沉靜了下來,連鳥雀似乎無聲了,秋日飄落的樹葉“憟憟”地飄過了院子裡的兩人。
長孫愉愉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負荊請罪可是要‘肉袒’的,她一個姑娘家怎麼能樣,所以“騰”地她的臉就漲紅了。
美人如花,她的皮膚素來冷,沒什麼血色,這會兒害羞起來卻反倒添了無限霞光似的,容色震人,讓人難以直視。
陸行撇開眼道:“縣主還是請回吧。”
長孫愉愉眼瞧著陸行轉身回屋,著急地上前兩步,伸開雙手擋在陸行的麵前,“陸九,你必須答應!”
本性暴露無遺,這驕矜也沒誰了。
陸行直視著長孫愉愉的雙眼,倒想聽聽自己何必須答應她。
長孫愉愉吞了吞口水,抬了抬下巴,收回展開的雙臂,重新恢複了自己淑女姿,往陸行跟前走了半步,這才以隻他二人方能聽到的聲音道:“你要是不幫,就去告訴韋姐姐,晚是你救了,而且你還摸了的腳。”
隨著長孫愉愉門的侍女和健婦齊齊地低下了頭,屏住呼吸,假裝自己什麼也聽不見。
陸行好笑地道:“縣主去說好了,這樁事毀的隻會是縣主自己的名聲。”
下一刻,長孫愉愉差點兒被陸行氣要說出以此事逼他退婚的話了。可她幸好打住了話頭,不然就太下作了。
“陸九,陸修撰,你就不能幫幫嗎?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幫呀?”長孫愉愉已經黔驢技窮,撒嬌撒潑的法子要用了。
院子裡是看戲的人,陸行抬了抬眼皮,掃到對麵屋簷下看戲的青老和傅婆,兩人見他看來齊齊地轉了個身,可肩膀卻抽動著顯是在偷笑。
陸行些無奈地揉了揉眉,他也是沒想到這位華寧縣主是個混不吝,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真是可硬可軟,能伸能屈。“下官實在是能力限,隻能幫縣主看看,儘力而。”
長孫愉愉這下才真正地綻開了笑顏,似曇花初現,似朝陽躍海,整個人像在發光一般,“日把畫送過來,你早些回來啊。”最後這句話,真的可見她對陸行的晚歸多怨念,每次找不見人。但她卻沒發現,這話在其他人聽來卻似乎些太親近了,以至於陸行多看了她一眼,她卻沒意識到。
次日長孫愉愉估摸著陸行差不多該在家了,正準備要出門,卻見蓮果來道:“縣主,陸修撰府上來人說他急事出門幾日。”
長孫愉愉不敢置信地看著蓮果,或者說是不敢置信陸行居然把她的事兒排到了不知什麼鬼的後麵。急事?什麼急事兒麼重要啊?
長孫愉愉氣跺腳,她娘親的辰就在冬月,她還想著把幅畫修複好當做辰禮物呢,然而照陸行這麼拖延下去,長孫愉愉覺自己的打算恐怕沒法兒實現了。
但是她再著急也沒法子,隻能乾瞪眼兒地等著陸行回來。不過長孫愉愉的日子也不無聊,事兒還挺多的。
陸行家不用去了,但孔重陽卻登了門。
“組馬球隊?”長孫愉愉詫異地看著孔重陽,她以在草原上丟臉後,她應當是不喜歡再被人提及馬球的,至少方子儀就不喜歡聽。
孔重陽點點頭,“從哪兒跌倒的就從哪兒站起來,再說了上次所以輸,卻不是因咱技不如人,而是**,所以想一雪前恥。”
長孫愉愉點點頭,表示可以理解,“你找是邀請入隊?”
孔重陽笑道:“縣主太自謙了,在這京城,咱要辦一點兒事兒,沒你認可卻不容易。”
這話長孫愉愉愛聽。“你想挑些什麼人呢?”
“縣主的騎術精湛自然是首選,方姐姐和顧姐姐也是不二人選,不過顧姐姐馬上就要親了,怕是不能再參加,不知縣主這邊可還人選推薦?”孔重陽問。
“想來子儀也是願意一雪前恥的,如此加上你就三人了,麗棠姐姐的騎術也不錯。”長孫愉愉掰了掰手指,“哦對了,樂平公主也可以,還五公主。”
孔重陽揚揚眉,不知長孫愉愉怎麼突然提起了五公主,五公主和親的事情如今已經定下來了,怕是在備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