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真是可憐,這卻是落花有流水無情。”青道。
“盧子那是當局者迷,我在一旁看都知道華寧縣是一直在忍耐。”泉石插嘴道。
“喲,那你這當局者知不知道你也是迷?”傅婆戳人心肝兒地道。
“我知道,可但凡能為冬柚姑娘做點兒兒,我心裡就開心,我也沒想她能看上我。”泉石道。
“你想為她做可以,但不要把家裡的情說給她聽。”陸行放下碗筷開口道。這頓飯的功夫還是第一次開口,前頭都是任由傅婆和青說笑的。
“子放心吧,我嘴巴可嚴了。”泉石挺起胸膛道。
但在座的沒一個人信。
修複畫已接近了尾聲,按說長孫愉愉最不該缺席才是,誰知第二天陸行卻沒見她,第三天如此,第四天還是如此,華寧縣就好似突然從這世上消失了一般,但府的好東西卻還是每日都往陸家送。
因為有長孫愉愉當監工,陸行已許久沒門應酬了,這日好容易修複好了畫,然再沒借口推脫應酬,隻得門。
不是大飯局,而是在燈籠街一家賣燒羊肉的店裡。店鋪很,僅能緊湊地擺下四張方桌,門口設灶台,架一口大鍋,裡頭正是熱氣騰騰的燒羊肉,大冬日的光是聞就覺得暖和。
對門買個燒餅,夾燒羊肉吃那真是無比享受,如是不夠再在隔壁買完條,把剩下的燒羊肉湯汁和碎肉澆在上頭,那吃起來真是唏哩呼嚕。
陸行個子高,需要低頭才能走進燒羊肉鋪,裡頭一個穿青布棉袍的黑臉生朝陸行招了招手,“行止,這兒。”
那生乃是陸行的世兄鐘子奇,如今任刑科給中,跟翰林一樣也是個一清二白的衙門,因此隻能約在這種門臉兒都熏得黑不溜秋的店內。
陸行和鐘子奇坐下後,叫了一碗燒羊肉,並一碟鹵羊頭肉,一壺燒酒,又在對門兒拿了十個燒餅。
鐘子奇用燒餅夾了燒羊肉,一口就咬掉了一半的燒餅,“還是這兒的燒羊肉夠味兒。”
陸行笑了笑,也拿了個燒餅開始夾燒羊肉。的確,彆看這兒門臉,但整個京城做羊肉的這兒絕對排得進前五。
一口氣吃了五個燒餅之後,鐘子奇給己倒了一盅燒酒,這才開口道:“今日找行止你,是想請你替我拿拿。”
陸行點點頭。
“晉陽府最近杖殺了一名下人的兒你知道不知道?”鐘子奇問。
陸行搖搖頭,最近受穀蒼山的畫所累,日日關在家中,消息難免就沒那麼靈通。
“平山先生讓我們聯名上彈劾晉陽,濫殺無辜。”鐘子奇搓了搓手道。
“的確該彈劾。”陸行道,本朝哪怕是府中仆人,也沒有杖殺的道理。
鐘子奇笑了笑,“嘿嘿,彈劾是要彈劾的,但你也知道晉陽乃是炙手可熱的勳貴,皇上對這個早年守寡的妹妹最是疼惜,彈劾了根本沒用。”
鐘子奇這話可不是亂說的,這些年彈劾晉陽的折子可不少,但都不見皇帝有任何反應,甚至還懲處一些彈劾之人,以表明態度。
“行止兄,你可知道,這已不是晉陽府第一次杖殺下人了,前些年還杖殺了兩名廚娘,這回這個又是廚娘。”鐘子奇以一種神秘兮兮的聲音道。
“廚娘?”陸行疑惑道,三次都是廚娘,的確叫人詫異。
鐘子奇壓低了聲音道:“可不是麼,你道是為什麼?”
陸行不答,知道鐘子奇也沒指望能答來,後者隻是習慣性賣關子。
“晉陽的掌上明珠華寧縣你是知道的吧?就為了她。聽說是廚娘手上不乾淨,害得華寧縣生了病,這才杖殺的,就這會兒太醫還跟流水一樣地往府去呢,就為那華寧縣。”鐘子奇道,“這華寧縣在皇上前比正兒八的還得寵,平山先生這次讓咱們聯名上估計也是白忙活一場,反而還惹人嫌。”
說來說去鐘子奇就是不願聯名上,其就沒什麼乾貨了。但其實鐘子奇是肯定要聯名上的,畢竟平山先生乃是的直接上司。之所以找陸行“拿”,說白了更像是傳消息。
吃完十個燒餅,鐘子奇又包了十個回去給妻、兒,帳然是陸行結的。
陸行倒沒覺得鐘子奇猥瑣,知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鐘子奇一個給中窮得叮當響,然不想陪的上司一同倒黴,可又不得不上,這就是想托陸行幫在晉陽前說個情。
其實即便聯名上,晉陽又豈會留到區區一個鐘子奇,若陸行真幫說話了,反而能讓晉陽對一個的給中上心。這也是鐘子奇的願。
陸行歎了口氣,顯然是幫長孫愉愉修複畫的情讓人知道了,以為和晉陽府關係近,鐘子奇才來找的。有些頭疼地以指甲蓋兒刮了刮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