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剛才廊下婉姑正在打理節禮,說什麼姑爺,是哪裡親戚啊?”長孫愉愉問,“怎麼我以前從說過?”
晉陽公主刻意地笑出聲道:“傻孩子,哪家姑爺,你說是哪家才能叫姑爺?”
這一瞬間長孫愉愉仿佛到自己心裡有一隻桶“duang”地一聲砸入了水裡,沉入海底,她坐直了身子,以極其輕緩聲音道:“娘親,你在說什麼?”她生怕自己一著急,真個弄出事兒來。
晉陽公主看著長孫愉愉不說話,但手卻擺了擺,屋中伺候人悄無聲息地都退了出去。
長孫愉愉咬了咬嘴唇,恨不能血給咬出來,“是我定親啦?”
晉陽公主。
“我定親啦?!我怎麼不道?”長孫愉愉激動一下就站了起來,“娘親,這種事情你都不跟我說一聲嗎?”長孫愉愉越說越激動,“這樣事兒,你連說都不說一聲?是誰啊?”
“愉愉,你年紀也到了,定親有什麼奇怪?”晉陽公主慢條斯理地反問。
長孫愉愉心裡有種不好預感,“定親是什麼奇怪,隻是娘親一兒風聲不露就奇怪了,你是我定給誰了?”
“陸行止。”
這名字從晉陽公主嘴裡說出來,仿佛擲地有聲,敲擊長孫愉愉整個腦子都嗡嗡響。“我錯吧?”
“有。”晉陽公主道。
“陸九?怎麼會是?長孫愉愉萬萬料到居然是陸行,“不是跟韋嬛如定親了嗎?”
“是啊,不過韋鳳儀獲罪,如今被貶黎昌,但是姑爺對咱家卻是有恩,我哪兒忍心讓被韋家連累,所以使了個法子讓們退了親,如今卻是家都好了。”晉陽公主挑著好說道。
長孫愉愉太明白她娘親所謂“使了個法子”是什麼意思了,肯定是極其不光彩事情,所以她才不跟自己說一聲,也才想這麼模棱兩可地解釋過去。
“什麼法子?我不相信,陸九那種人,就是拿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可能答應退親。”倒不是說陸行就多喜歡韋嬛如,而是對們那種人來說信比什麼都重要,因此長孫愉愉才會如此篤定。
再說了,長孫愉愉又不傻,陸九那種科舉出身仕子,最忌諱就是跟勳貴結親,如此一來翌日若想要晉升學士,會被同僚排斥。
曆來學士都是翰林出身,清貴門第,人家真瞧不上越來越墮落勳貴。陸行憑什麼會跟韋家退親啊?腦子壞掉了?
晉陽公主笑了笑,她也不打算瞞著長孫愉愉了,有些事兒她心裡清楚以後行事才會方便。“韋鳳儀原是要死,你皇帝舅舅震怒就要殺了,韋嬛如逼著姑爺來求我救韋鳳儀,我應允了,條件就是們退親。”晉陽公主道。
長孫愉愉無力地捂住臉,這都什麼事兒啊?她長孫愉愉居然淪落到要逼人為婿地步了?這要是傳出去她還做不做人了?
長孫愉愉這會兒還在做春秋夢,以為她娘是私下逼陸行,哪裡道京城所有人都道了。
“陸行就答應啦?“長孫愉愉不可置信地問。
“為什麼不答應?總不能看著師被問斬。”晉陽公主道。
長孫愉愉氣都要跳腳了,“是蠢貨嗎?皇帝舅舅怎麼可能殺韋鳳儀?皇帝舅舅登基以來從殺過學士以上臣,而且皇帝舅舅本就寬厚,怎麼可能殺韋鳳儀,遲早會想明白。是腦子壞掉了嗎?”
晉陽公主揚揚眉,想到自己女兒對皇帝如此了解,這一隨自己,還真是讓她覺欣慰。“傻孩子,哪有這樣說自己未來夫婿。”
未來夫婿?長孫愉愉著這四個字就想爆炸。
“娘親,你這樣逼陸行,你想過我即便和成了親,今後日子怎麼過啊?家長輩怎麼看我?我又不是嫁不出去了,為什麼非吊死在那棵歪脖子樹上啊?”長孫愉愉氣繼續詆毀陸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