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洲,高子離是土皇帝,高宏橋就是太子,胡作非為慣了,也沒人奈何得了他,念書是一百個不行,吃喝票0賭卻是樣樣精通,跟他爹一樣沉溺女色,不知禍害了多少女子。
隻這會兒高宏橋感歎道:“我素日竟是白活了,天下居然有如此絕色,若是能得一夕之歡,我就是減壽十年也甘願啊。”
長孫愉愉離座之後,他也就悄無聲息地溜了出去。仗著對高府的熟悉,高宏橋沒多久就追上了長孫愉愉一行。
眼瞧著美人就要離開,他還沒能一親芳澤,高宏橋就心急難耐,也不管長孫愉愉是個什麼身份,反正隻要是他想要的女人,在開洲地界就沒有他弄不上手的。
高宏橋給跟在他身邊的兩個小廝遞了眼色,仗著自己喝了酒,直接就朝長孫愉愉撲了過去。
而那兩個小廝跟著高宏橋為非作歹慣了,看見他的眼色,就從兩旁插入直接將跟著長孫愉愉的蓮果和冬柚隔開了,嘴裡大聲嚷嚷著“公子,你喝醉了……”
喝醉裡的高宏橋眼看著就要對著美人抱個滿懷,誰知斜刺裡卻閃出個婆子來,對著他就是一掌。高宏橋有些肥碩的身體立時就飛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碰著花壇這才停下。
動手的自然是傅婆。
至於那兩個小廝,也被肖子清一人一腳地踢到了地上哀嚎。
高宏橋是想岔了,以為長孫愉愉跟其他女子一樣,身邊跟的丫頭、婆子都是弱不禁風之輩。
長孫愉愉隻當是哪個醉鬼沒有眼力勁兒來招惹她,定睛看去,卻是一眼就認出了高宏橋。她心下是又厭惡、又生氣,高宏橋不可能不知道她是誰,卻如此明目張膽地要輕薄於她,當真是可惡,偏偏她暫時還奈何不得這人。
那兩個小廝雖然滾在了地上,心裡卻想著他家公子,趕緊地朝高宏橋爬了過去。
有人聽得這邊兒動靜,已經跑了過來。
“縣主,接下來怎麼辦?”蓮果低聲問。
趕來的正是在門口送人的高府大管事,他一看到自家公子躺在地上就要高聲喊人,再一看到長孫愉愉就閉了嘴。
長孫愉愉慢條斯理地理了理頭發對著那管事的說,“天黑路滑,也不知哪裡跑出個醉鬼來,驚擾客人。”
那管事的隻當長孫愉愉沒認出高宏橋來,這人來人往的門邊,他也不能由著高宏橋出醜,隻能躬身笑道:“是,是,我這就趕他走。”那管事的一邊說著話,一邊跟兩個小廝扶起了高宏橋。
高宏橋自知有愧,也沒敢喧嘩,隻能暫時忍了,心裡卻是罵罵咧咧,想著以後若是得了手,要怎麼怎麼長孫愉愉。
陸行還沒回宅子,就聽到了泉石稟明這事,乃是傅婆回去找的他。如此陸行自然再應酬不得,匆匆回了屋。
“沒事吧?”陸行對著剛換了家常服的長孫愉愉道。
長孫愉愉搖了搖頭,“有傅婆和肖姨,他都沒挨著我。隻是沒想到高子離之子如此不堪,如此猖狂,有這一出,高子離怕是不怎麼會幫你了。”做老子的肯定是護著小的的,哪怕做錯事的是高宏橋。
“無妨。”陸行走過去攬住長孫愉愉,“我已經有法子了。”
“什麼法子?”長孫愉愉道。
“高子離但求無過不求有功,那就給他找點兒過錯,他心裡急起來,自然就需要些功勞來低過。”陸行道。
“給他找點兒什麼過呢?”長孫愉愉問。
“這個我們不擅長,但是有人擅長。”陸行道。
“你是說徐博古?”長孫愉愉一下就猜到了陸行的意思。
陸行點了點長孫愉愉的鼻尖,讚她聰慧。
“但是徐博古是巡按楚州,卻管不到開洲來。”長孫愉愉道。
“所以得請嶽母出麵。”陸行道。
長孫愉愉感覺陸行用自己娘親用得可真順手,一點兒不傷他書香門第的自尊的。
“可是如此就費時了,你不是急著在年前剿匪麼?”長孫愉愉問。
“無妨,很多事兒急不來的。我估摸著要不了多久,上次剿匪的賞賜就會下來,年前應該能和永昌府一起聯合剿滅海裡山的山匪。”陸行道。
至於高子離那邊兒也很快就曉得了高宏橋意圖輕薄長孫愉愉的事兒,次日一大早他就把高宏橋叫到了跟前。
“你不長腦子麼,玩什麼女人不好,竟然去打華寧縣主的主意。”高子離氣不打一出來,長子不爭氣,他也頭痛。
高宏橋道:“昨兒是喝醉了,不過爹,華寧縣主在京城是縣主,現在不過是個知府的媳婦,你也彆太著急。我們又不是沒玩過貴女,若是陸行止懂事兒,就該像永昌府那何愛洲一樣識趣。”
高宏橋用的是我們。
高子離一陣頭痛,“何愛洲那媳婦是什麼出身?華寧縣主又是什麼出身?貴女也分三六九等。陸行止是陸家子弟,怎麼可能像何愛洲那樣。你給我醒醒吧,少給我惹事兒。”
高宏橋道:“陸家又怎麼了?現在陸家又不是他爹在時的陸家。咱們難道還能怕了陸家一個落魄世家?”
朝中無高官,在高宏橋這種封疆大吏的子弟看來,陸家的確沒什麼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