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封決蹙眉,提高聲音:“阿斂!”
“那我總得賠人家把劍吧?!”白初斂也跟著把聲音提得更高,“明兒江湖八卦‘玉虛派掌門癩皮狗’的消息就傳得遍地都是了!”
“……?”
曆封決好奇地看著麵前那張氣得泛白的臉,半晌沒反應過來白初斂在氣什麼又為什麼可以氣得那麼理直氣壯。
想了想,琢磨自己不能跟這被慣壞的神邏輯計較,於是耐著性子道:“你挑了他的素雪劍,那就還他一把素雪劍便是。”
“不行。”
“怎麼又不行?”
白初斂想到了坐在桌邊,小徒弟夾著魚,那張平日裡過於沉寂的小臉上難得露出難以掩飾的驚喜時的模樣……那可真是太可愛了,彆說一把劍,想讓人把玉虛派都打包塞給他。
“我答應白毅要讓他去鑄劍台選。”
這次輪到曆封決笑了,他那雙烏黑的眼眸眸中目光幽暗猛地沉了沉,勾起的唇角露出一點兒森白的牙——這模樣生生將白初斂唬往後退了一步。
“你彆像狗似的呲牙嚇唬人。”
“沒影的事你便誇下海口?”
“一把破劍的事能要多慎重?”
“不準。”
“大不了太名貴的劍不讓他拿。”
“不準。”
“爐子借我我自己給他打一把。”
“不準。”
“師兄!”
“不準。”
“師兄兄!”
“不準。”
“曆封決!”
“……”
片刻沉默。
始終坐在椅子上,一動都沒動過的男人“哢嚓”一下將剛拿起來的茶碗擱在桌子上,茶杯蓋因為受力過猛整個兒滑出去落在茶幾上,吧嗒一聲。
男人抬起頭看著白初斂笑了笑,淡淡道:“再叫一遍試試?”
閉上嘴奪門而出之後,站在聽雪閣大門前,寒風吹過,鋪天蓋地茫茫大雪之中,白初斂覺得自己是曆代最沒麵子的掌門。
“哎。”
他該怎麼跟小徒弟開口說“要麼你還是先用著素雪劍吧”這種話呢?
想著那雙亮晶晶充滿期待的瞳眸就要因自己一句話熄滅光芒,白初斂唉聲歎氣得停不下來,摸了摸胸口,居然覺得頗為心疼。
早知道就不仗著心情不好任性挑他的劍了。
噫嗚嗚噫。
都是報應。
作者有話要說: ………………自古師兄多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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