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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毒 青浼 6929 字 9個月前

()霍顯與姬廉月鬨了個不歡而散,人卻還是要當職的,都知道曆參謀今日回來了,沒人敢在給他接風洗塵宴上缺席。

上了汽車,霍閻王黑著臉一聲不吭。

前麵開車的司機不停地從後視鏡偷窺這隨時可能點燃的炮仗,戰戰兢兢,一顆腦袋彆在褲腰帶上連車都開得比平時穩了許多……可惜就算這樣,還是不如人願。

“看夠沒,”在司機第八次偷看霍顯時,後者麵無表情,“再看不如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泡蛇酒裡擺我床頭,讓你天天都能看到老子。”

司機:“……”

車給您,您來開。

司機伺候不動了,正順了霍顯的心意,他現在就想一個人靜一靜,於是乾脆把司機趕下車自己爬上駕駛座,一腳油門,到城外野地飆了一圈車。

方向盤被他當姬廉月那不知好歹的家夥的脖子擰。

等接近開席,霍顯這才調轉車頭開回城裡,到了鶴香樓也並不急著下車,而是把車開到了後院空無人煙的地方,停下來熄火。

心上人告知自己要回鄉相親,內心暴躁得一筆的霍閻王坐在駕駛座上自顧自點了一支煙,眉皺的能夾死蒼蠅。

一支煙抽完,內心想要錘人的衝動卻一點沒有減弱。

就在這時候,霍顯聽見從後院某個角落裡,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乍一聽,好像是衣料摩挲發出的聲音,還有什麼人被撞到後院的破門板上。

……然後是“漬漬”接吻的聲音,似乎是有個男人在壓低了聲音,輕聲誘哄另一個人“張嘴,我含含你的舌尖”。

霍閻王也是見過世麵的人,立刻明白過來這他媽不知道哪來一對野鴛鴦不分場合亂發.情……不僅沒意識到這鶴香樓後院其實並沒有那麼隱蔽,這會兒甚至越來越得趣,連聲音都變得低沉,喘息越發明顯。

那短暫的低吟,和被撞得哐哐作響的門板,像是一把火撩起了霍閻王下腹的熱——

一息之後,那火直衝腦門,化作了怒火:乾.你.娘!用最時興的話,老子這會兒失戀呢!哪來的野鴛鴦不長眼在老子麵前秀恩愛!一槍崩了你們!!!

向來是想到什麼做什麼的土匪做派,縮在駕駛座聽牆角的男人一腳踹開車門,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腰間的配槍都拔了出來——

單手扣著後院不高的圍牆,他身手極其敏捷翻入牆內,扯開嗓子咆哮一聲“光天化日要不要臉了”,妄圖嚇院內門後那對野鴛鴦一跳!

然而造化弄人的是,心懷惡意的霍顯落地定眼一看,卻差點沒把自己嚇死——

隻見後院門後,最近起死回生的白小副官,將白大帥壓在門板上,那修長的身高死死壓著男人……

白小副官那穿著黑色軍靴的腿強行插.在白大帥雙腿之間,一隻手消失在了白大帥鬆散的衣襟後。

他的軍帽隨意扔在地上。

一顆剪著短黑發的腦袋,正埋在白大帥的頸部間。

白大帥還是平日裡那副淡然又淡漠的模樣,隻是眼角微微泛紅,薄唇也因為之前激烈的吻泛著血色的水光……他靠在門板上,臉上有絲絲紅暈,顯然是動了情。

霍顯:“…………………………………”

天不怕,地不怕的霍閻王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狗眼。

低低罵了句“我乾.你.娘”,抬手狠狠地壓了壓自己腦袋上的軍帽帽簷,恨不得自己從未出生過在這世界上。

而顯然此時為時已晚。

被驚動的二人已經齊齊轉過頭來,看著他。

“……”

白初斂還處於方才短暫缺氧的狀態,目光含著水色朦朦朧朧,擰頭瞥了一眼不遠處的不速之客,他微微蹙眉,伸手推了把還壓在自己身上的白毅。

白毅看著他的側臉,還有他頸部上留下的紅印子,滿意了。

……反正看都叫霍顯看見了,他目光平靜,又不急不慢低頭在白大帥唇角親了下,方才抬手,用微粗糙的大拇指腹擦去他唇角之前接吻時尚未來得及吞咽的唾液。

白毅不急不慢替白大帥將弄亂散開的衣襟收拾整齊。

弄完了一切,這才轉過頭,他看向霍顯,嗓音喑啞裡帶著冷清:“霍蠻子,你在這裡乾什麼?”

霍顯:“……”

霍顯的腦子還淪陷在“白小副官日了白大帥”這個事實裡無法自拔,瞪著白毅,他沉默了半晌——

在霍閻王眼裡,人世間存在比姬廉月更難搞的人嗎?

存在的。

那個人,就是白初斂。

而現在,白毅做到了,他把人世間最難搞的人都搞了。

……真他娘的牛逼。

霍顯心中一動,再望向白毅眼裡多了真誠的膜拜,真心實意地發問:“白毅,你怎麼做到的?”

……

給曆封決的洗塵宴擺得極好,席麵上都是曆參謀素日曆喜愛的素菜,白初斂連誇了負責辦事的副官兩次,把人激動得耳尖都是紅的。

白毅立於白初斂身後,冷眼看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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