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這小裁縫再亂跑,他大剌剌地將胳膊搭在黑發年輕人的肩膀上,將他往自己懷裡一攬!
不顧後者被他這麼一抓一拉發出窒息的聲音,狗熊似的龐大身軀彎了下來,湊近徐書煙耳邊旁邊:“噯,小裁縫,我實在是真的有事要找你的!上午白家那看門犬——”
見徐書煙微微偏頭,困惑地看著他。
他停頓了下,不高興這麼形象生動的形容居然還有人不知道他說的是誰,沒好氣地噴了噴鼻腔音:“就那個白毅!白毅讓我轉告你白大帥讓他轉告你,最近城裡要來個大人物,讓你沒彆的屁事就趕緊收拾收拾滾出城去住兩天!”
“大人物?”
“對!”
“來大人物同我有什麼關係?”徐書煙笑著與他勾肩搭背的高大男人說,“我為什麼要出城去避一避?”
“……”
你問老子,老子哪知道!
霍顯不耐煩了,正想問他“聽說那個來的人姓顧你認識不認識這麼個仇人”,這時候,酒樓外麵一陣喧嘩——
一群穿著明顯不是白府軍裝的,身著墨藍色軍裝的士兵從外麵湧了進來。
這動靜讓站在門邊的兩人同時抬起頭。
此時霍顯的胳膊還“親親蜜蜜”地勾在徐書煙的脖子上。
兩人向著門口望去,一眼就看見從那群無論是裝備還是著裝看上去都更加精良的士兵開出的道路儘頭,出現一抹挺拔修長的身影。
來人身著同色軍裝,寬肩窄腰,肩頭上有個小小的披肩,帽簷壓的很低,腳上踩著的黑色軍靴伴隨著他的走動發出沉穩的聲響——
來到台階旁,他用戴著黑色手套的指尖頂了頂帽簷,露出帽簷之下劍眉星目,高挺鼻梁,和一張輕抿成一條直線的薄唇。
居然是位大約三十歲上下,極為年輕英俊的軍官。
“謔!”
霍顯看著眼前這風華氣度皆可與白初斂相提並論,那一眸之間的壓迫力展張開來甚至比白初斂更氣勢淩人的軍官,發出一聲讚賞。
正想說這特娘是哪來的神仙下凡他們小小古鹽城,卻沒發現這會兒被他攬在身邊,手拎酒瓶的黑發年輕人身體微僵。
而酒樓外的人已經踏著台階走上來。
一眼自然看見了杵在門邊高大的霍軍長,眼珠子在眼眶裡微動遊走一圈,最後才似不經意地掃過被霍軍長圈摟站在那的黑發年輕人。
以及搭在他肩膀上另外一個男人的手。
沒有一絲的停頓和波瀾,他的目光輕飄飄挪開了。
抬起右手,戴著皮質手套的手指輕勾,他神色慵懶都衝著身後輕輕招了招手,立刻有一名副官樣的人上前。
“去,杏花釀。”
男人嗓音低沉磁性,帶著不急不慢的從容氣魄。
說完,便站在門邊不動了。
酒樓裡鴉雀無聲,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些大兵搬空了酒樓今日現有的杏花釀庫存,然後當那年輕軍官轉身,這些人拎著酒壇子,前呼後擁地離去。
良久。
那人帶來的壓迫力仿佛才散去,酒樓裡逐漸嗡嗡地響起了對話聲,大多是是在討論今日外頭戒嚴,還有方才那位長官的關係。
霍顯回過神來,這才想起自己手裡頭還抓著個人。
低頭看了看,發現這小裁縫呆頭呆腦的,平日裡還算精神水潤的黑色瞳眸都變得無光呆滯,他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臉:“喂,小裁縫?怎麼啦?”
黑發年輕人這才仿佛回過神來,目光有了焦距,臉上重新掛上了平日裡的笑容:“嗯?沒事,方才想事兒走了下神,之前霍軍長說的事……”
“哦對對,讓你出——”
“你回頭告訴白大帥,不必了。”徐書煙淡淡打斷了霍顯的話,“就說不該見得人我已經見到,沒什麼大問題,讓他不必擔心我。”
霍顯聽得雲裡霧裡。
隻是這時候,徐書煙已經輕輕掙脫了他的爪子,又抬頭衝他溫和地笑了笑點點頭,拎著酒品慢吞吞地走下了酒樓的台階。
這些天雨霧朦朧,倒是路滑,霍顯隻發現他走路走得很慢,仔細一看,好像是有邊腿不方便有些瘸。
這咋回事啊?
霍顯摸了摸下巴百思不得其解,這小裁縫悶不吭聲為人又和善,除了愛財好像也沒彆的毛病,總不至於彆人打斷了腿吧?
站在門口想了半天屁都沒想出來,直到聽見身後酒樓掌櫃的同買酒的人說“今日杏花釀賣光了”,“我艸”一聲反應過來這酒都被剛才那位神仙買光了他這是撲了個空!
一拍大腿黑著臉罵了句娘,他感慨一句“今日不宜出門”,轉身也急匆匆離開酒樓。
作者有話要說:渣攻三號上線了
這次應該是互相渣了。
——隻有主線正牌受才有叫“黑發年輕人”的資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