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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毒 青浼 8619 字 9個月前

晚上的酒有些上頭,他放下筷子後,輕扯了下衣領,吐出一股帶著淡淡酒氣的氣息,衝著餐桌另外一邊的男人抱歉笑道:“我去一個洗手間。”

許焉看上去有些擔心他,但是也不至於關懷到要替他扶著小弟弟入廁的程度,猶豫了下後,點點頭,隻是叮囑他慢一些,如果不舒服,就讓服務生來喚自己。

徐書煙隨口應了,轉身走向洗手間。

……

洋人文化也不全是浮誇不實用的東西。

比如如今這古鹽城數得上的大飯店,所謂的”茅廁”都變成了“洗手間”,乾淨亮堂,十分講究。

徐書煙靠在大理石的洗手台上洗了把臉,睜開眼發現眼前的東西都有些重影,他努力眨了眨眼……

這時候身後的洗手間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徐書煙起初沒有在意。

但是來人關門之後順便鎖門的聲音過於清晰,他忍不住愣了愣轉過頭去,有些模糊的視線裡隻看見深色的軍裝和來人腰間彆著的那杆槍,他移步到了黑發年輕人的身後,站穩。

那溫熱的胸膛隔著衣物,貼著背站在他的身後。

有些茫然地回過頭,徐書煙隻來得及看到後者那緊繃的下顎,下一秒下巴便被帶著冰涼手套的兩根手指捏住,輕佻地搖晃了下:“一壺酒就醉成這樣,姓許的下藥了,你沒看見?”

男人說話時,溫熱濕潤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耳廓。

徐書煙用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眼前的人是顧容,隨後便微微蹙眉:“你怎麼在這?”

“這酒樓什麼時候姓徐了?”顧容輕笑一聲,輕蔑道,“你和許焉來得,我來不得?”

這挑事的語氣就讓人頗為吃不消了。

抬起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徐書煙將他推開了些要往外走——隻是也不知道是動作用力過猛還是怎麼的,這一推沒把顧容推開,反而讓他自己搖晃了下。

他整個人往前載。

好在身後的人還算有一點點良心,在他倒下之前伸手一把撈住了他的腰,順勢一提將他放到了洗手台上。

男人被武裝帶勒得顯得纖細而有力的腰順勢卡入他雙腿之前,懶洋洋地摘了手套,又用手指挑起黑發年輕人的下巴,頗有些閒情逸致地打量著看他因為醉酒而微微泛紅的眼角。

“這麼想男人?”他不帶多少情緒地問。

“跟你有關係?”徐書煙反問,“顧容,你是不是閒的發慌?”

因為現在醉酒,他的語氣很軟,沒有什麼殺傷力——像是拔了爪的奶貓,光會毫無威脅力的齜牙咧嘴,顧容很喜歡。

所以他不跟他計較他出言不遜,一把捉過他軟軟放在身側的手,冰涼的薄唇掃過他的指尖:“一瓶普通燒刀子就醉成這樣,你彆跟我說你眼瞎了沒難見姓許的動手腳——”

“沒看到。”

“哦,那你確實眼瞎了。”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扯他的腰帶。

徐書煙這下是真的被他莽撞的行為嚇了一跳,這他媽什麼地方,怎麼能夠……

他伸手去擋,隻是這會兒他完全不是性質上頭的男人的對手,三兩下被摁住了壓在洗手台旁,那個男人站在他身後語氣還理所當然地胡說八道:“誰知道他一會兒要把你帶到哪去,對你做什麼——樂觀點可能就是一夜風流,慘一些明日你在飯店浴缸裡醒來,發現自己泡在一缸子冰塊裡並且少了一邊腎……姓徐許的連煙土生意都不碰,肯定有彆的暴利的東西壓住他。”

什麼跟什麼!

徐書煙要不是被他壓得覺得五臟六腑都快吐出來,這會兒倒是真的想翻他一個白眼:胡扯什麼!賣腎都來了!

但是顧容全然不顧他那點抗拒。

這會兒,前夫的情人就在門外一牆之隔的地方,什麼都不知道地傻等;而前夫在他懷裡軟成一攤泥,毫無抵抗的模樣。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古人誠不期我!

此情此景,徹底地勾起了男人心裡頭那點變態的傾向,連帶著嗓子都渴得冒煙似的,他嗓音沙啞低沉:“彆動,我就弄一下,至少不要你的小命……”

“顧容,你……”

“也不要你的腎。”

“顧容!”

“什麼?”

“……你今晚在這乾嘛?”

“路過。”

男人低頭順口胡謅,順便頂了進去,黑發年輕人發出一聲悶哼,罵了聲臟話。

這一切要有多荒唐有多荒唐。

如果非要為這荒唐畫上一個強行的驚歎號作為結束,那大概就是顧容完事之後,一邊開水龍頭好整以暇地洗手,一邊斜眼睨靠在洗手台隻剩一口氣的黑發年輕人,慢吞吞道:“許焉不是好人,都不知道接近你有什麼目的,你還是離他遠些。”

說著。

又停頓了下,勉為其難地補充。

“你若實在很缺錢,可以問我要。”

徐書煙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顧容終於像是找回了自己臉皮似的,手握拳低低咳嗽了聲。

徐書煙收回目光,抬手,懶洋洋整理了下自己的領子,慢吞吞道:“當你媳婦兒的時候不知道珍惜,離了婚沒關係了又像是哈巴狗似的貼上來,顧容,你是不是有病?”

言罷。

也不等身後目瞪口呆的顧司令反應過來,他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洗手間。

此時距離他進入洗手間大約過去三十分鐘,一無所知的許焉還坐在外麵靠窗位置等著徐書煙,體貼的一句話都沒有抱怨。

作者有話要說:五更之後,老子還是隔日更得,彆對我有太大期待,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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