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容可能這輩子沒被人這麼拒絕過,當下臉色並不是那麼好看。
而向來是這人不痛快,徐書煙就痛快了的,所以他第一時間輕笑了一聲,用相當欣賞的目光望向許焉——這舉動無疑手火燒澆油,顧容的怒火直接就衝著他來了。
“好笑嗎?”男人問。
“挺好笑的,”徐書煙唇角翹起,“怎麼了?”
顧容露出了一個複雜的表情,看上去大概就是在問徐書煙是不是活膩歪了。
“前些日子偶然知曉原來顧司令和阿煙頗有一些淵源,”許焉這時候不急不慢開口道,“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兩個人既然已經分開,那過去不管是否開心或者有什麼怨恨,也應該都放下了才是。”
瞧瞧這一大竄發言,說得多有水準。
顧容眼下被駁了麵子已經很不高興,聽了許焉的話,也再也顧不上他是自己的親親油桶和錢袋子——哪怕是給錢,他也不會允許彆人騎在他頭上撒尿——目光冷了下來,男人瞥了他一眼淡道:“我們兩的事,好像也無須第三個人來評判。”
這算是還了許焉方才那句“不太好”。
兩人恨不得要撕破臉皮。
徐書煙何德何能,居然就成了這兩位大佬撕破臉的□□,無論如何他都覺得這事兒夢幻得很——
更何況這都什麼年代了,離婚協議都不曉得塞在家裡哪個地方發了黴,誰還要和他“我們兩”?
“顧司令,講話要注意用詞,我和你怎麼就成了‘我們兩’呢,這樣的詞語你還是留著和蘇小姐用比較合適。”徐書煙真誠地開口。
顧容眉頭一挑:“陰陽怪氣地做什麼?”
徐書煙:“我陰陽怪氣?”
顧容:“我和蘇曼珍沒什麼,隻不過她是我在國內時候的學妹,現在來了古鹽城這邊,人生地不熟,身份又比較特殊,所以我才對她多加照顧。”
徐書煙:“哦。”
顧容:“這有什麼好吃醋的?”
徐書煙:“啊?”
誰吃醋?
誰?
黑發年輕人一臉懵逼,看得顧司令心情稍好了一些,正想記性說些什麼,這時候許焉在旁邊說了句:“好馬不吃回頭草,顧司令這樣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實在是有些沒意思了……不是嗎?”
顧容那點好不容易轉晴的心情瞬間又多雲轉陰,上下打量了一圈許焉,實在是糾結到底是乾脆一槍崩了他算了還是看在錢的份兒上放他一馬——
這掙紮耽擱了一些時間。
好在他的回答十分鏗鏘有力。
“我就愛吃回頭草,”顧司令淡淡道,“特彆是種在彆人家的草,一口一個香。”
“……”
這樣變態的回答,換到現在,用從東洋鬼子那邊流傳過來的專業詞彙描述,顧司令可能就是個不折不扣的ntr愛好者。
許焉顯然沒有料到眼前的男人看著正常實際上愛好那麼廣泛,那麼變態,於是也跟著懵了下——
反應過來後就一把捉住了身邊黑發年輕人的手,將他往自己這邊拉扯了下……
就好像眼前站著的男人是個充滿病毒的皰疹,一戳就破,還會惹得一身腥。
徐書煙都沒反應過來,就被許焉這樣充滿占有欲地拽了一把……還沒站穩,就聽見旁邊顧容充滿了輕蔑地一笑。
那高高在上的,帶著一絲絲的戲謔,誰說顧容不是個輕佻公子哥兒呢?
隻是這麼簡單的一兩下,便全部將他骨子裡那些惡劣的基因激發了出來——他站在那裡,眼珠子漆黑的看不出一絲波瀾,看著徐書煙,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氣氛有點凝重。
好在這時候蘇曼珍踩著高跟鞋過來了,嬌滴滴地攔住了顧容的胳膊,叫了聲“容哥”,從頭到尾連正眼都不曾給徐書煙一個……
但是挺禮貌地轉過頭衝著許焉笑了笑,問候了一聲。
徐書煙覺得這麼多年過去了,顧容的眼光果然還是有問題,既然那麼喜歡扮作高高在上的人上人,為什麼每次都非要很沒格調地,去泥潭裡找伴侶?
何唐生也是,蘇曼珍也是。
——當然作為他前夫的徐書煙自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點黑發年輕人也很有自知之明。
這位顧司令,真是個倒黴催的。
……
這舞最後當然沒跳成。
一陣唇槍舌劍,原本是顧容落了下風,但是介於他端著架子,鼻孔朝天外加特不要臉,所以氣勢上也沒落下來,隻是和許焉相互給了個沒臉。
徐書煙還以為自己麵子多大呢還當得了這紅顏禍水——
後來和許焉閒聊才知道,原來顧容今日是專門來找茬的,因為之前兩人本生就鬨了一些不愉快。
大概就是前幾天,那個何唐生的娘仗著自己的“女婿”回到古鹽城,腰杆子直了,又跑了長樂賭坊來散金……原本許焉已經交代了下麵不許這個老潑皮再進他們的場子,但是那老潑皮卻打著顧容的旗號,說是要叫幾個帶槍的來在門口站著,到時候大家誰也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