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就這麼等死,管他是人是鬼,反正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周全疾言厲色,從口袋摸出把切水果的小刀便衝了出去,即將跟隊伍碰麵的時候,一個閃身貼緊了山壁。
徐應秋心下無語,本以為周全想玩死磕呢,原來不過是打著獨自繞過去的主意。
“你小心一點!”徐應秋隻得提高聲音喊上一句,他並不認為這麼輕易就能擺脫掉這些鬼東西,對方明顯就是衝著他們來的,如何能隨意打發?
周全心裡其實沒有麵上表現得如此慌亂,他暗暗打著算盤,這一人和一群人比,誰都知道哪邊的目標更大,要真發現情況不對,大不了再跑回去禍水東移。
辦法似乎有效,隊伍在經過周全的時候,看都沒看他一眼!
眼見貼著山壁潛行的周全就快能走出去了,突然整個人被掀了起來,像被棍棒擊中的棒球,整個人被打飛出去,徑直掉下了山崖!
“啊!” 山壁環繞著周全一聲長長的慘叫,最後無聲無息。
“周全!”
“學長!.....”
眾人驚叫失聲,這山的海拔不低,這麼掉下去,怕是不死也殘。
“嗚……我就說了,彆逗留這種鬼地方,非不聽!這下好了,出主意的死了,我們也要跟著陪葬了......”
李甜甜麵露絕望,蹲下抱住雙臂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已經瀕臨崩潰,但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個個臉色難看,就這麼無助彷徨地被堵在了中間。
眼看著那些鬼東西快要近身,卻突然錯身開來,以他們為中心,兩支隊伍像編排過無數遍一樣,最終合並成一支隊伍,紅白相間看得人眼花繚亂,舉手投足透著說不出的詭異韻味。
“他、他們想乾什麼?”陳嬌緊張得連話都說不清。
徐應秋也是一頭霧水,想想便站了出來,清亮的嗓音響起:“閣下是否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幫忙?”
話音剛落,那群詭異的“人”倏地停下動作,齊刷刷地扭頭看向他,那一張張慘白的臉上,空洞的眼珠子看著非常滲人。
“啊!”李甜甜嚇得捂住了眼睛。
徐應秋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像是他這句話觸發了什麼,抬著棺材和花轎的人開始動了,距離越來越近,最後竟然就要對撞過來!
李甜甜和陳嬌被嚇得尖叫連連,方智也害怕得護住了自己的頭部,隻有徐應秋還站著,似乎不為所動,實際他的心跳如雷,隻是勉強維係著麵上鎮定。
隻要是個正常人,誰撞鬼還能淡定從容的?隻能說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嘭”
一股力量猛然將他推向了棺材板,嗑得徐應秋腦殼生疼,等回神一看,他竟然已經莫名其妙坐進了花轎裡!
這是什麼操作?徐應秋一臉懵圈。
花轎四周被封死,來不及思考自己怎麼進來的,他一把掀開了小窗子的簾子,儼然看見方智幾人神情恍惚地呆愣在原地,自己卻是離他們越來越遠!
徐應秋急忙揮手大叫:“方智!我在這!”
聽到聲音,幾人齊齊看了過來,她們驚駭地發現徐應秋竟然被困在了大紅花轎裡,那轎子和棺材合為一體,正被那群不人不鬼的東西抬著越走越遠!
“不要!應秋!”陳嬌眼眶紅了,率先追了上去。
“彆去呀!”李甜甜慌忙拉住了她。
“放開我!”陳嬌激動地拚命掙紮,但被方智製止了,“行了,你們都彆去!我去救學長!”
即便方智奮身追趕,卻死活沒能追上那頂花轎,就這樣,距離越拉越遠,直到那頂大紅轎子徹底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裡,不見了蹤影。
方智隻得喘息著往回走,陳嬌一看見方智,立刻上前抓住他的手肘,焦急地問:“怎麼就你回來了?應秋呢?應秋呢?”
方智沮喪地搖了搖頭,陳嬌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她跌坐在地上,雙手捂臉痛哭起來:“應秋,應秋......”
李甜甜看著陳嬌的樣子,她似乎明白了什麼,“你、你對學長......”
方智遲疑地伸出手,在快碰觸到陳嬌肩膀時,還是收回了手。
他輕聲勸慰著:“對不起,我沒能把學長帶回來。現在我們要儘快想辦法離開這裡,才能找人回來救學長。”
“沒錯,我們食物也不多,如果再不想辦法出去,說不定學長沒什麼事,我們先出事了。”李甜甜低垂著頭,低低說著。
陳嬌抱著膝蓋沉默不語,半晌,她才站了起來:“我們走。”
此時,徐應秋察覺到轎子停了下來。
他現在有些頭疼,他怎樣才能離開這頂密封的轎子?
突然徐應秋的視線緊盯著轎底,怎麼這個弧度,是拱形的?看起來像個棺材蓋。
他用手細細摸索著,發現邊緣有一條不顯眼的縫隙貼合的十分巧妙,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徐應秋有了主意,他用蹲茅坑的姿勢把腳卡在轎子兩邊,雙手扣住木板使勁往下拉,——“哢嚓”!
——這,這裡頭有個人!
徐應秋身體僵住,不,該說是屍體更為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