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臉極為蒼白,但劍眉星目,挺鼻薄唇,容貌極為出色,隻是胸前不見呼吸起伏,明顯是個死人。
雙腳支撐著他的體重,實在太過勉強,徐應秋隻得一隻手撐在那屍體的臉頰邊。
沒注意好距離,一不小心碰觸到屍體的耳朵,徐應秋當場就懵了。
麵前的這具屍體,竟然就是他這次的任務目標!
這明明就是死人啊!難道他來晚了?目標已經死了?
徐應秋震驚之餘,完全忽略自己正以極其不雅的姿勢觀察著一具屍體。
躺在棺材中,遺容平靜的男人突然睜開了雙眼,那擴散無神的瞳孔猛地聚焦,他的視線在看到徐應秋臉後,停留住了。
這直勾勾的眼神實在讓他慎得慌,徐應秋不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此時他就像被什麼陰森邪惡的東西給盯上了,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就在徐應秋猶豫是否該打個招呼時,棺材裡的男人動了,伸出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他甚至來不及抵抗,半邊身體就這麼被拽進了棺材。
徐應秋不由奮力掙紮,腳腕死死卡住花轎不願意下去,看那一副神誌不清的樣子,送人頭這種事他堅決不乾!
似乎嫌他麻煩,男人揮手把整個轎子都給掀飛了,一翻身把徐應秋壓在身下,低頭在他脖間試探性地嗅著什麼。
這個動作讓徐應秋渾身泛起了雞皮疙瘩,等會,這畫風是不是有點不對?
很快,脖子傳來刺破皮肉的劇痛讓他雙目圓睜,拚命掙紮起來,“放開我!”
男人受辛甜的血液吸引,吞咽聲越加急促,隨著血液的大量流失,徐應秋開始頭暈目眩起來,陷入昏迷前腦海裡劃過一句話:完了,要被吸乾了......
醒來第一件事,徐應秋就是摸上自己的脖子,平實光滑的觸感讓他微微一愣,怎、怎麼會沒有傷口?
喉嚨非常乾渴,嘴裡一股濃鬱的血腥氣讓他感到反胃。
徐應秋困惑不已,不是被人吸了血嗎?怎麼自己嘴巴子也這麼大血味?
棺材裡那男人不見了蹤影,徐應秋不敢細想,他連忙從棺材裡坐起身,眼前景象讓他訝異,這是靈堂還是喜堂?
屋簷纏繞著紅白綢緞,棺木擺在屋子中心,高堂的靈案上麵燃著紅蠟,擺上了紙紮蘋果、喜餅,供著兩塊被黃白綢緞係在一起的烏木牌位。
徐應秋顫顫巍巍地走上前,其中一個牌位上的落尾名諱清晰可見:徐應秋。
他倒吸一口冷氣,這是被強行冥婚了?另一個牌位,落尾名諱則寫著:
“莫青舟”
徐應秋忍不住念了出來,名字在舌尖上打了個轉,一陣陰涼的旋風卷了進來,木門窗被吹得開開合合,這炎夏三伏天的愣是讓他感到了一絲寒意。
他還注意到自己手上無故多了個玉鐲子,樣式看起來是個老物件,他費了老大勁,手腕都給磨破皮了也沒能把那玉鐲子給捋下來。
算了,走為上策,先不說這家夥還會不會出現,在這裡待下去,怕是要被餓死,難道要他吃紙紮的東西嗎。
下定主意,徐應秋趁著天微微亮,尋找起離開這裡的路線來。
這邊,方智幾人正坐在警察局裡等待結果,一個中年警察走了進來,一張標準的國字臉不怒自威,他嚴肅地看著這幾個學生,心中暗暗歎氣,在那種荒山野嶺也敢隨便逗留,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死活!
作為這個管轄市的警局,每年因為山林迷失而來到警察局尋求幫助的人,沒有上百也有幾十,地形過於複雜,就連本地的老樵夫也不敢打包票說自己不會走迷路。
“我們警局已經安排人進行搜尋了,但是目前除了在一座山崖底找到一具男性屍體以外,你們說的那位走失的男同學暫時還沒有發現,我建議你們先回去休息,接下來如果有你們同學的消息,我們會儘快通知的。”
陳嬌搖搖頭,憔悴的俏臉上滿是疲憊,“我想在這裡等他。”
方智輕拍陳嬌的肩膀勸慰道:“學姐,我們乾等也不是辦法,說不定徐學長還沒回來,你的身體就先垮了,難道你希望學長到時候反過來擔心你嗎?你聽陳警官的,回去隻要一有消息陳警官也會通知的,到時候我再陪你過來。”
陳嬌神情微微動容,終是點頭答應了。
李甜甜睨了一眼方智,再看看陳嬌,而後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三人剛走出警局,一個年輕的警員突然跑了出來叫住他們,“喂,等會,我們同僚說找到了一個男孩,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你們的同學。”
陳嬌頓時麵露激動,她掙脫起方智的手就往警局跑。
方智有些愣怔,過了一會他才詢問道,“警官,我們同學沒有大礙吧?”
警員搖頭,“好像沒有受傷,等會我們的同事會把他送過來的。”
“那就好!”方智鬆了口氣,不再說什麼。
李甜甜了沉默片刻,也轉身進去了。
徐應秋在警局錄了半天口供,又安撫了哭得梨花帶雨的陳嬌,最後累得隻想回宿舍好好睡上一覺,坦白說,在他為數不多的任務生涯裡,這是他第一次碰到靈異世界,莫名討厭這種不被自己掌控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秋秋:媽,他親我!
蠢作:哎,親就親吧!記得早點帶回來看看...
秋秋:不帶你這樣的!
蠢作:嘿嘿,禍害自有惡人收...
(打滾求小天使的收藏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