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走的吧？”
尤莉聽到這句疑問, 她不由地抬起頭看著徐應秋, 愣了好幾秒才下意識地說：“當然。”
徐應秋心裡咯噔一下，語氣有點急躁：“想想你的家人。”
尤莉低著頭，沒再說話。
他歎了口氣，沒在說什麼，他看出尤莉已經對諾曼上了心, 不管她的選擇是什麼，他沒有權利乾涉。
因為遭遇了尤莉和諾曼的事，亞綸也沒再帶徐應秋出去覓食。
追隨者的頻繁騷擾, 就像一把利劍，懸在他們的心上, 不同於以往的保留, 它們此時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傾巢而出，伺機而動，一旦碰見落單的人魚，便是不眠不休。
“你們不是有神奇的能力嗎？也對付不了它們嗎？”徐應秋低聲問道。
亞綸有些心不在焉：“它們自愈能力強，長有鱗甲, 很難對它們造成致命傷害，而且長時間使用能力, 我們的身體也負荷不了。”
突然, 他轉而認真地問：“你害怕嗎？”
徐應秋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 愣道：“當然。”
亞綸不再說話, 雙手悄悄緊握成拳。
徐應秋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一絲怪異閃過心頭。
“等等，你的發尾，怎麼顏色淺了一點？”
他聲音裡滿是不解，伸手就想碰亞綸的頭發，但是被對方躲開了。
“沒事，我出去一下。”亞綸有些苦惱地皺了皺眉頭，轉頭就遊了出去，像是在逃避著什麼。
被留下的徐應秋悶悶地坐下了，這是他第一次躲避開他的觸碰。
亞綸這一去，折騰的時間不少，等他回來，已經接近傍晚了。
“你去哪了？”徐應秋嘴抿成了一條線。
亞綸隻深深地看著他，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他。
徐應秋一愣，這是...之前掉落進海裡的聯絡器，因為亞綸的胡鬨，這個聯絡器早已不知丟失在了那裡。
他輕輕接了過去，心情有些複雜：“你是怎麼找到的？”
亞綸沉默著不說話，隻安靜地把放在一旁的食物撬開，遞了過來。
徐應秋看著食物，卻想著，他到底是找了多久，才能在一片海域裡找到這個不起眼的聯絡器？
“你不喜歡？” 亞綸輕聲反問了一句。
“不，我喜歡。”徐應秋突然笑了，清亮的黑眸看著亞綸，瞳孔倒映出他的身影。
亞綸像是被蠱惑了，著迷地望著他的眼睛，湊近呢喃：“你的眼睛，裡麵有我。”
徐應秋沒有拒絕他，兩人額頭相抵，輕輕地接了一個不帶任何情欲的吻。
“如果哪一天我消失了，你遇見另一個能讓你發|情的人類，你會怎麼做？”
亞綸聞言皺緊眉心，徐應秋伸手撫平他的眉頭，低聲偷笑著：“不許發脾氣，我不想跟你爭論，隻單純地想知道。”
人魚沒有學會說謊這種技能，徐應秋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回答。
亞綸沉抿了一會，定定地看著他：“我會找你。”
徐應秋淡淡道：“如果我死了呢？”
亞綸麵色陰沉，似乎不願去想這個問題，手抓撓著胸口不說話。
徐應秋的視線被他怪異的動作吸引了，不由開口問：“你抓自己胸口乾嘛？”
亞綸抿著嘴：“你的問題，總讓我這裡很不舒服。”
徐應秋有些動容，那是心臟的部位。
“喂！”
亞綸抬起頭，徐應秋笑得慵懶而魅惑，他撫上亞綸的雙唇，輕輕摩挲著：“我們做吧！”
像是離彆前的狂歡，不同於平時被動地任由亞綸予取予求，今天有些過於忘我。
主動的奉迎讓亞綸變得瘋狂，動作也粗暴不少，險些讓他招架不了，好幾次都生生暈了過去又被折騰醒來。
即便超過了自身的承受能力，他也沒有說什麼，隻瞪著發紅的眼睛，隱忍地在亞綸肩膀上留下一個個深淺不一的牙印。
巫山雲雨，一夜歡好。
天微微白，徐應秋疲倦地醒了過來，他看著空無一人的洞穴，微微發愣。
他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