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後車廂隻要不出來就是安全的, 喪屍隻對跑動的生命體窮追不舍。”
邱費澤打開中控鎖, 車門隨時可以打開。
一直悶不做聲的甘樂說話了:“給我把刀,我試著引開他們。”
徐應秋幾人愣住了,麵麵相覷。
邱費澤冷靜問道:“你想怎麼做?”
甘樂:“追一個人總比追一群人好, 等我下了車, 你們儘量不要發出動靜, 我會製造噪音引走他們。”
前麵靠左就是唐凱凱的家, 但是恐怕還沒來得及開電子門, 他們一群人就會被群湧過來的喪屍給吞沒。
如此看來,甘樂的主意倒要好上一些, 一人承擔大部分的風險, 但如果不幸被喪屍追趕上……
邱費澤看了徐應秋一眼, 狠下心:“你小心點,如果可以, 儘量往高處走, 我們會想辦法接應你。”
“準備要停了了!”
甘樂抬手擦掉了額頭上的冷汗, 眼神堅決地看著外麵。
車門堪堪停下,甘樂猛地打開車門,大力一甩, 頭也不回就往對麵彆墅的方向跑, 邊跑邊大喊:“啊哇哇啊——”
車裡的人紛紛俯身埋首一動不動, 那群追逐的喪屍全被甘樂給引走了, 隻有一個喪屍停了下來, 歪著頭想把手伸進已經破碎的車窗。
前座的邱費澤剛好透過座位的間隙看到這一幕, 頓時腎上腺素飆升,他暗暗捏緊了手裡的棍子,隻要它敢把頭鑽進來,就算麵臨暴露,也要給它一記重擊。
眼見那猙獰潰爛的臉,即將要探進來,這時候在瘋跑的甘樂,發出了泰山猿人的叫聲:“哦哦哦哦哦——”
它幾乎就在邱費澤想敲打的一瞬間,就把頭收了回去,轉頭向著甘樂追了上去。
邱費澤大鬆了一口氣,壓低聲音吼道:“快,下車!”
幾人悄無聲息地通過一邊車門下來,唐凱凱跑去打開電子門,而徐應秋則是繞到車後,把車尾箱給打開。
“快出來!”
“臥槽!”
門口傳來唐凱凱的咒罵,邱費澤暗道不好,連忙跑過去。
一個被血浸濕的黑紅毛球,正撲向唐凱凱,邱費澤心裡一急,手裡的棍子用力砸過去,堪堪讓毛球偏移了方向。
唐凱凱正在開門,手上的家夥早就扔在地上,看見這玩意的時候差點沒被嚇死。
“快進來!”唐凱凱躲進門後大喊。
“啊!它就是保安肚子裡的那個東西!”黃燕指著毛球叫喊,嚇得花容失色。
先前在保安肚子裡晃動的東西,竟然是一隻喪屍化的泰迪犬!
見邱費澤躲閃的辛苦,頻頻差點被咬,徐應秋慌忙衝了上去,抓著圓規就是一陣亂懟,隻是這泰迪格外靈敏,根本沒法對它造成傷害,凶狠地張著犬牙就要咬過來。
“砰——砰砰。”
巨響過後,又是幾下補刀,廖果這才扔掉被砸得支離破碎的吉他,氣喘籲籲地看著他們。
不知什麼時候,廖果從後麵摸了上來,掄著把木吉他,硬生生楞是把喪屍狗給拍成了一坨肉餅。
眾人沒緩過神來,全都呆呆地看著他。
徐應秋詫異問道:“你哪來的吉他?”
廖果臉一紅:“後車箱本來就有,我、我順手帶上了。”
唐凱凱不耐煩了:“不進來都站在外麵等著被咬嗎!”
關上了門,個個像被掏空了身體,紛紛癱坐在地上不想動彈。
詹琴突然冒出一句:“甘樂怎麼辦?”
眾人瞬間醒悟,唐凱凱邊喊邊竄進房間:“你們先上樓頂!我去拿望遠鏡!”。
天台搭了個棚頂,還架著兩台發電機,不明就裡的幾人頓時震驚了,準備得這麼充分?
“甘樂!”
詹琴焦急大喊,隨著她指的方向,眾人看到了,甘樂不知怎的竟爬上了對麵彆墅的停車庫,下麵一群瘋狂伸手抓繞的喪屍,雖說暫時沒什麼危險,但被困在那裡也不是長久之計。
停車庫接近二樓的樓梯,甘樂似乎是想爬過去,身體懸空努力夠著圍欄,下麵則是搖曳著手臂的屍海,看得眾人心驚肉跳。
“臥槽!”唐凱凱嚇得大叫。
原來剛剛一個踩空,甘樂差點掉進喪屍群裡,好在及時抓住了圍欄,整個人懸空吊在了欄杆邊。
平地的喪屍望著甘樂懸空的兩條腳,頓時更瘋狂了,一個腦袋被開了瓢的喪屍,不知道是不是被風一吹抖機靈了,竟然知道跳起來拽甘樂的腳。
甘樂抽空往下看了一眼,頓時冷汗直冒,手臂漸漸感到無力,他急得朝屋子大喊:“裡麵有人嗎?能不能拉我一把?”。
屋子裡毫無響應,甘樂有些絕望,閉眼咬咬牙,不行,我不能死得這麼慘!
似乎自我安慰起了點作用,他瞪著眼睛,那雙已經開始顫抖的手,儘可能地使力,一點點地往上爬。
腦殼開瓢的喪屍還在努力地跳,有幾次差點摸到甘樂的腳底,最後,終於一把抓住甘樂的鞋子。
感覺到腳的拉力,甘樂寒毛直豎,他肝膽俱裂的尖叫了一聲,瞬間像猴子一樣猛地竄上了陽台!
徐應秋幾人就這麼傻愣愣地看著,詹琴眼眶噙滿的淚水,硬是沒能落下來,到嘴的哭嚎生生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