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應秋沒有被麵前這個男人的笑容迷惑, 他微挑起眉梢, “你怎麼又回來了?”
陸燭沒有說話,他炙熱的視線牢牢鎖住徐應秋身上,一步步走了進來, 眼見對方慢慢逼近自己, 徐應秋心中無來由生幾分抗拒:“立刻給我回去!”
陸燭冷淡地將徐應秋推靠在牆上, 居高臨下地望著眼前這個男人,陰冷微微發光的眸子仿佛正觀察著自己的獵物。
這是徐應秋第一次以這麼近的距離去看陸燭, 他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嘴唇輕微顫動:“你想乾什麼?”
話音剛落, 對方極為霸道地堵住了他的嘴, 濕熱滾燙的唇舌撬開他的牙齒,遊蛇般鑽入他的口腔翻攪著津液,徐應秋瞪大了眼睛, 急欲開口製止卻被對方用身體死死壓製在牆壁上不得動彈。
靈活的舌尖幾乎要探進他的嗓子眼,難以承受的刺激讓徐應秋眼睛濕潤發紅,透明的涎水順著他的嘴角滑落,隻是轉瞬便被麵前的男人親密地舔去。
不多時,兩人額頭相觸,互相劇烈喘息著, 一場瘋狂粗暴的濕吻, 差點生生玩出了火, 徐應秋已經說不清自己是抗拒多點還是主動多點。
陸燭到底是年輕人, 血氣方剛, 看著徐應秋微微泛紅的臉蛋,忍不住又著迷地湊上去索吻,徐應秋理智回籠已經有些隱隱後悔,見陸燭又想親他,情急之下便按住了陸燭的腦袋,疾言厲色道:“夠了,彆再胡鬨了!”
陸燭麵部潮紅,仿佛被人灌了不少酒,但徐應秋知道,陸燭今晚就隻抿了一口,哪門子的醉酒?他一定是裝的,徐應秋心中多了幾分不滿。
如此想著,徐應秋自己手心無來由地發癢,仿佛有什麼東西在顫動、努力往上頂……ヽ(ー_ー)ノ??
他緩慢地鬆開了手,一對毛茸茸的耳朵冒了出來。
空氣陷入詭異的寂靜,安靜的隻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
半晌,徐應秋咳嗽一聲,眼睛不住地瞥向那對不時擺動的耳朵,“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陸燭有點喪氣,心心念念都在暗罵著那杯烏龍酒!
在族群中他還是幼體,本就難以控製身體的變化,一旦到了夜晚,自身欲望被放大,喜怒哀樂在破壞力的加持下,將會變得極為危險,因此陸燭向來不敢在徐應秋家呆太晚,12點前便乖乖回窩,避免嚇到自己喜歡的人。
酒精向來是禁忌品,不僅會讓他血液沸騰,作出異常瘋狂的舉動,甚至容易顯露出自己的原型,幸好隻是抿了一口,如果過多攝入,說不好半路就要被抓進動物園了。
見陸燭沉默不說話,徐應秋腦中頓時靈光一閃,帶著幾分試探說道:“難道你不是陸燭?”
“我是陸燭。”
既然暴露了最大的秘密,陸燭索性放縱自己,他緊緊盯著徐應秋:“你介意嗎?”
介、介意什麼?徐應秋看著那顫動的耳朵,毛茸茸的,看起來十分柔軟,摸上去手感應該不錯,毛色也漂亮,白近乎銀,在光照下還會泛光……
“你是什麼動物成精?狗嗎?”徐應秋情不自禁地拋出心中疑問,
陸燭黑了臉,深吸一口氣道:“你聽說過雪狼嗎?”
徐應秋默默掏出手機查閱了一下:雪狼,又被稱為夢幻之狼,生活在華國人煙絕跡的荒山上,這種瀕臨滅絕的雪狼全身都是白色的,隻有頭部和腳呈淺象牙色。
他抬頭看了看陸燭的耳朵,困惑道:“你怎麼是銀色的?”
陸燭淡淡道:“血統混淆,幾千年前,銀狼才是最原始的雪狼,現今存活的雪狼已經脫離了我們的範疇。”
徐應秋不明覺厲,木然地點了點頭,果然,幾個世界以來,就沒有一個正常人類。
陸燭走進了幾步,徐應秋被他周身的氣勢牢牢壓了一頭,抬頭茫然地望著他。
“我深愛著你……”陸燭眸底深深,聲音裡帶著某種不容置喙,“請你成為我的男朋友!”
徐應秋抿了抿下唇:“抱歉。”在沒搞清楚你是誰,我無法答應你……
“你要拒絕我?因為我是一隻狼?”陸燭臉上看似十分平靜,心中卻早已燃起熊熊怒火,幾欲噬人的凶狠暴躁被他苦苦壓製在眼底,脾氣徘徊在危險的紅線中,上下漂浮不定。
徐應秋看著他的模樣,心中莫名升起了危機感,連忙辯解道:“跟這個沒關係,情人之間相互了解很重要,除了你不是人類這一點,其他方麵我一無所知,這樣在一起很沒有安全感,我需要時間。”
他的話稍微安撫了對方的緊繃的神經,陸燭深呼吸一口氣,努力收斂起情緒,聲音冷靜得可怕:“好,我給你時間,一個月夠不夠?”
一個月?尼瑪以為這是過家家呢?
徐應秋下意識就想出聲反駁,目光在觸及陸燭眼睛後瞬間改口:“呃、好……”
先答應下來,到時候再想辦法吧!
媽的,這家夥眼睛都綠了,差點忘記了麵前這個不是人類,而是一頭真正的凶獸!
“那就這麼說定了,忘記告訴你,承諾對狼族來說重若生命,所以……”陸燭翹起嘴角,勾勒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徐應秋心跳驀得漏跳了一拍,他強撐著鎮靜,嗯了一聲。
如果你的答案是我不能承受的,那麼到時如果作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你會原諒我嗎?
見陸燭垂下眼仿佛在思考著什麼,耳朵一顫一顫的,徐應秋有些心癢癢的,出聲試探著:“我可以摸摸你的耳朵嗎?”
陸燭有些愕然,他很敏感地捕捉到徐應秋眼底的渴望,黑眸染上笑意,他微不可見地點點頭:“摸吧。”
徐應秋喉結滾動了一下,修長白皙的手指慢慢接近那胡亂抖動的耳朵,入手溫潤,觸感輕柔綿軟,仿佛在揉著無比柔軟的棉花,不,這觸感棉花也比不上……
陸燭被徐應秋過輕的力量折騰得有些發癢,耳朵又是比較敏感的地方,當下便忍不住呼扇了幾下,徐應秋的手被柔柔拍了幾下,下意識便捏住了。
兩人的呼吸漸漸加重,曖昧的氣氛猶如蜜糖般粘稠,再摸下去就要玩出火了!
徐應秋猛地鬆開了手,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竟會被一雙耳朵勾得臉紅耳赤,情.欲澎湃高漲。
“你……今晚要走嗎?”徐應秋生硬地轉移著話題。
聞言,陸燭不由露出苦笑:“你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能走嗎?”
先不說頭上頂著兩隻毛球,光是自己那幾欲炸裂的欲。望,不狠狠洗個冷水澡根本消不下去。
徐應秋隻覺得臉越來越熱,有些慌亂地指向二樓:“你可以去左邊的房間休息,裡麵有獨立浴室,衣櫃裡有未拆封的衣服。”
說完,他便急匆匆地跑上了樓,一把關上房門,衝進了浴室。
今晚注定是個難熬的夜晚,兩人不約而同地躲進浴室中,任由著冰寒刺骨的冷水衝刷著滾燙炙熱的軀體,直到體溫降到最低,這才筋疲力儘地走出來,沉沉睡去。
***
暖暖的太陽斜斜照了進來,徐應秋鼻翼顫動了下,半晌才睜開惺忪的睡眼,空氣中彌漫著食物的香氣,他緩慢地坐起身,發了一會呆,這才下床走進浴室洗漱。
不知何時,徐應秋從房間裡出來,走下一樓客廳,餐桌上的麵包機夾著吐司,白色的餐碟裡擺著德國烤腸,微微有點焦的煎蛋,一杯牛奶下還壓著一張紙條。
他拿起那張紙條,嘴邊露出淺淺的微笑。
【記得吃早餐,陸燭。】
徐應秋慢條斯理地用完早餐,擦拭完嘴唇,手機便響了起來。
屏幕上方【陸燭】的名字清晰可見,他順手開了免提。
“吃完早餐了?”
陸燭溫柔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邊傳達過來。
徐應秋低聲偷笑著,嗯了一聲打趣道:“你是不是在我家裝了攝像頭,還能估算我吃早餐的時間?”
陸燭有些得意道:“在Paris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你生活非常規律,早餐時間總是控製在半個小時以內,然後再喝咖啡看半個小時報紙。”
徐應秋心中一動,他既不反駁也不承認,“你在工作?”
陸燭輕快地應了聲,“雪姨拿了幾個劇本給我看,其中兩個故事線很不錯,一個是小眾文藝片,另一個是耗資上億的大製作,你想聽聽嗎?”
他怎麼覺得陸燭話裡有話?這個男人向來不會跟他過多討論工作上的事情。
“願聞其詳。”徐應秋想要看清楚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