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踢裡踏拉’地出了屋,非但沒有行禮而退甚至連房門都沒關,態度囂張至極。
燕之看著吳楚風從外頭進來關上了兩扇門,她扭頭看著沉默不語的景行:“你……是想殺了那個大夫。”
景行身邊的人都極有規矩,大夫又是跟在他身邊的老人,他忽然變得如此散漫自然不是恃寵而驕,而是無所顧忌,活一天是一天了。
“爺沒那麼愛殺人。”景行低著頭聲音透著疲倦:“是那個蠢貨自以為活不成了。”
對賢王爺那具身體的狀況一清二楚,用賢王爺的筆跡批複了那麼多絕密的公文,也難怪大夫會認為自己活不長了。
“他要死,爺成全他。”景行慢悠悠地說道:“等爺走的時候帶著他,到了下頭,他接著給爺瞧病。”
“人家該你的?!”燕之伸手握了他的手,輕輕的摩挲著:“這輩子跟著你這麼個王爺,掙點糟心的銀子容易麼?你還想拉著他下輩子伺候你?黑心東西!”
景行麵色漸漸柔和下來,勾唇笑道:“那你下輩子跟不跟著爺?”
“這輩子我還沒過呢。”燕之扶著他站了起來,走到屏風後坐到了矮榻上:“我去廚房看看,你躺下歇歇,能睡就睡,飯好了我叫你。”
燕之扶著他躺下,展開薄被給他蓋上。
景行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裳:“彆去問了,爺告訴你。”
“爺近來總覺倦怠,手足無力。便服了‘仙石散’。”
“難怪你總是在行轅沐浴……”燕之愣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服了多久了?可曾有癮了?”
景行搖搖頭:“沒上癮。”
燕之慢慢的蹲下身子坐在矮榻上,景行忙往裡挪了挪:“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