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花燭夜(一)(1 / 2)

景行說到做到,一口親上燕之就沒鬆嘴!

仿佛懷中的女子像一塊沾了糖渣的梅子,非得在嘴裡好好的含一會兒才能咂摸出酸甜的滋味來。

要死了……大腦缺氧手腳綿軟地燕之攢起最後的一絲理智軟綿綿地捶在景行的背上:“唔……唔。”

景行雖然親得血脈僨張心情激蕩但仍是保留著幾分克製,他上半身伏在燕之的身上卻讓出了她的腹部,唯恐傷了她腹中的胎兒。

感受到燕之的動做景行停了下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夫妻兩個拉風箱似得的一起大口喘著氣。

“瘋了你!”緩過一口氣兒來,燕之一把推開他:“想憋死我啊……”

景行就勢躺在喜床上,四仰八叉的,臉上仍是笑微微的:“再憋一會兒,等爺去前頭招呼招呼客人就回來與夫人洞房。”

“洞……洞什麼房。”燕之聽他說到‘洞房’倆字心裡就莫名的狂跳了下,她竟一下子就想起了在邊關小村子裡的一夜……在燕之的心裡,那一夜才是她與景行的洞房花燭:“你還有力氣動?”

景行扭臉兒對著她:“小看爺?”

“我哪兒敢啊,這不是落你手裡了麼。”燕之坐了起來,頭上戴的的鳳冠是用了好幾支簪子固在發髻上的,又沉又硬硌得她後腦勺疼。

試了試沒把鳳冠摘下來,燕之轉頭看向景行:“哎……這個能摘了吧?”

一句話沒說完燕之就笑出了聲兒,她伸手把景行拉了起來說道:“照照鏡子,瞅瞅你這臉上……”

燕之猛地住了口。

“爺不用看也知道,定是蹭到了胭脂臉上的水粉。”景行抬了手伸向她,笑著說道:“倒是你,新娘子的妝花了可不好。”

燕之默不作聲地拉著他的手扶他坐了起來,懊惱自己得意忘形,說話沒過腦子。

“閨房之中的話哪兒那麼多講究。”景行忽然湊過去在她的臉上一通亂親亂蹭,他的唇瓣粘著她唇上的口脂油膩膩的滑過燕之的臉頰,吃吃笑道:“爺是看不見,可不耽誤爺親自己的女人!”

“我去叫人送盆水進來。”被他一鬨一笑燕之的心情也好轉起來,她才要站起卻被景行拉住:“夫人這副尊容還是為夫知道就好,不要嚇了人。”

“貧嘴!”燕之瞪了他一眼不由得也笑了。

“來人,本王要潔麵。”景行對著外頭吩咐道。

外頭馬上有人應了,燕之聽到外間屋子有了響動。

“讓他們放下盆子就出去吧。”燕之輕聲道。他夫妻兩個一人一張大花臉,實在沒法見人。

待到景行屏退了下人燕之才起身走了出去。

“這是……你原來住著的那間屋子?”新房裡雖然布置得都是新物件,燕之一看這房子的格局還是覺得有點眼熟。

“嗯,是爺的寢殿。”景行摸著床邊想要起身,他想走到燕之的身邊去。

他與燕之最初的相遇就是在這間寢殿裡,倆人在這裡同床共枕了三天,後來也是他把她從這裡趕了出去。

這樣的記憶顯然是很難忘卻的,這是他帶給她的傷痛,景行很怕燕之會想起這些。

“你起來做什麼?”燕之在外間投了布巾,一轉身見景行已經站到了身後:“這屋裡的東西都是新擺下的,你不要自己走動,傷到了可如何是好?”

拽了把椅子過來讓景行坐下,燕之一手按著他的後腦勺一手把熱布巾攤開在手上為他擦著臉:“瞅瞅,滿臉的紅道子,都成了貓臉了!”

景行顯然是在笑著,身子都在跟著震動著。

燕之停了手看著他:“笑什麼?”

“哪有你這麼伺候人的,糊弄孩子呢?”去了那些口脂水粉,景行的麵色現出本色來。

燕之原本以為會看到一張蒼白瘦弱的麵容,卻發現他的麵上竟難得的有了層薄薄的血色。

“呀!今兒這臉色看著可真好!”彎腰低頭燕之飛快的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轉身去投布巾。

“才不許爺鬨了,你又招爺。”景行搖頭笑道。

“快拾到利落了出去吧。”燕之又把他的臉擦了一遍進到裡屋拿了落在喜床上兩邊都插了金花的皮弁冠來為他戴上:“我聽執禮的公公說,陛下和皇後娘娘也要來府裡呢。”

“他來不了。”景行幾不可聞的哼了一聲,語氣是肯定的。

“嗯?”燕之回頭往身後看了看,將兩扇大門關的嚴實才小聲問道:“你怎麼知道他來不了?”

原本是無心的一句話,景行的態度讓燕之起了疑。

“猜的。”景行兩手在臉上揉了揉說道:“夫人,且把你的香脂賞為夫一些可好?你的妝奩在屋裡。”

“我給你拿去。”

妝奩盒擺在床邊靠牆立著的案幾上,旁邊還放著她賢王妃的寶印金冊,那是擺在那裡給來鬨洞房的人看的。

“今兒是咱大喜的日子,你可彆生事。”燕之在指尖上沾了些香脂出來在手心裡揉勻:“低頭……”

“爺辦事你還不放心?”景行低了頭任她把香脂抹在自己的臉上,口中卻說道:“你彆胡思亂想,爺就是煩他,不想在咱麼大婚的時候敗興,才那麼一說。”

“嗯。去吧。”燕之扶著他的手臂倆人一起走到了門口,她開了門對著門外說道:“來人。”

“老奴在。”穿著醬色袍子的福全走了過來,他先對著屋裡行了禮,一抬頭,福全愣了下,馬上又低了頭。

燕之‘騰’地一下紅了臉,忙轉身進了裡屋。

“嗬嗬。”景行冰雪聰明立時知道了此刻的情形,他輕笑了一聲說道:“無妨,福全不是多話之人。”

“讓他們多送點熱水來!”燕之在屋裡說道。

“請王妃稍候。”

“胭脂,爺得會子功夫才能回來,你若倦了就先歇歇。”

外間是大門關合的聲音,燕之坐在案幾前伸著脖子看銅鏡中的自己,沒看細看,隻瞟了一眼她就把那麵銅鏡扣在了桌上,鏡中人怎一個醜字了得!

幸虧景行現在眼神不濟,否則這幅模樣真對不起他如此大張旗鼓地抬自己進門!

“少主,可是要洗漱?”外間屋裡有了響動,聽著那腳步聲應該進來了不止一人。

“春兒!冬兒!”燕之回頭尋聲望去,竟看見了自己的兩個大丫頭:“你們來了啊!”

兩個大丫頭扁著嘴臉上都是一副哭相:“今兒是少主大喜的之日,是大人雇了車馬送奴婢回來的。”

“還好,奴婢們到南菜園的時候正看見少主上花轎,是羽婆婆便讓奴婢們跟了過來,說少主身邊還是得有自己人。”

兩個丫頭見了燕之先是委屈的要哭,待看清了她之後,倆人又捂著嘴笑開了,眼淚一對兒一對兒的往下掉。

“得,彆委屈了,我也是忙得昏了頭,今兒確實該把你們接回來的。”眼前都是自己人,燕之臉皮厚了起來,她對著倆人招手道:“彆站著,趕緊過來幫我頭上的東西去了,我得好好洗把臉!”

……

臉上亂七八糟的脂粉終於被洗淨了,春兒和冬兒先後換了三盆水,尤其那頭一盆水濃的變了顏色麵上還凝著一層油,瞅著跟熱湯似的!

“可算是有了人樣了!”銅鏡又立了起來,燕之往臉上抹點珍珠粉做的香脂,她對著鏡中立在自己身後的倆丫頭說道:“頭發沒亂,不用再梳了。”

“哦。”春應了,過來捧起鳳冠,燕之趕緊一側身子:“可彆戴這個了,把我脖子都壓得縮回腔子了!”

“撲哧!”春兒和冬兒都笑了:“少主好歹也戴幾樣,您是新娘子,就得花哨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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