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大醜貓長成了大肉球,可見它在王府裡的日子挺滋潤。
唐伯貓伸著粉色的小鼻子在燕之的身上聞來聞去,它抬頭看了燕之一眼。
燕之忙說道:“唐伯貓,你還記不記得我?”
唐伯貓伸出舌頭來舔了舔嘴安穩地臥在燕之的臂彎裡,一點不認生。
“好貓!沒白疼你!”燕之一邊為唐伯貓順毛一邊笑道:“你看,它還認識我呢。”
“這狸奴脾氣不好,爺身邊的人也讓它撓了幾個了。”唐伯貓再不認生也是個畜生,景行就怕它傷了燕之:“吳楚風。”
“王爺。”吳楚風馬上應了。
“把狸奴放到你們屋裡去。”景行吩咐道。
“是。”吳楚風隻是答應並不進來,屋裡隻有王爺與王妃二人,他不好冒冒失失地進去。
“走吧,外頭玩去吧。”燕之懷有身孕,對這些貓貓狗狗的小動物還是少接觸的好。於是她下了地,把唐伯貓遞給了門外的吳楚風:“煮碗醒酒湯來,王爺剛說了頭暈。”
“是。”吳楚風抱著唐伯貓出了院子。
“姑姑,王府裡侍衛不少,風寒露凍的,您也回屋去歇著吧。”燕之對倚著柱子而立的羽說道。
羽擺擺手,衝著隔壁的小屋一努嘴:“這屋裡就能歇著,你快回屋吧。”
“胭脂……”屋裡的病秧子兼醉鬼含含糊糊的叫了一聲,燕之回頭看了一眼,匆匆忙忙地回了屋。
景行仰麵朝天的躺在床上,瞪著倆大眼發呆,旁邊的枕頭上扣著他的帽子。
燕之過去想拿了那頂皮弁冠想放在桌上,彎腰起身的功夫,她就覺得腹中的小東西重重的動了下!
“哎呦!”燕之輕呼一聲,撫著肚子坐在了床邊兒。
“怎麼了?”景行馬上翻身對著她:“可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燕之低頭看著自己的腹部用心地感受著胎動,很可惜,胎兒隻動了一下就安靜下來。
“方才孩子動了。”她輕聲道:“往常都像小魚一樣在肚子裡右,很輕的。這次倒像是踢了我一腳,挺有勁兒!”
景行湊了過來,側著頭伏在她的肚子上傾聽著。
“聽見了?”燕之屏住了呼吸,半晌之後她小聲問道。
“嗯。”景行一點頭:“爺聽見胭脂的肚子在叫。”
“去你的!”燕之搡了他一把,景行卻就勢躺在了她的腿上:“你想吃什麼讓廚房預備去,用不了多少工夫。”
燕之對於賢王府的飲食感官還停留在幾年前的記憶。
那些湯湯水水飄著一層豬油的月子飯仿佛帶著泔水文出現在燕之的眼前,她惡心的一皺眉。
原本餓了大半天的肚子也頓時沒了饑餓的感覺。
“若是不喜府上煮的飯食就把廚娘叫過來,後頭的廚房爺早就打發人收拾了,你看著她們做就是了。”
“等我餓了再說吧。”燕之搖了搖頭。
正如她所說,她與景行的一場大婚不知要驚動多少人,賢王府的下人們更是不知忙活了多少時日,如今三更半夜的,燕之一點都不想在麻煩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