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燕之望向羽。
“那孩子讓人熏了迷香,藥勁過了自然會醒。”羽解釋道。
“我看看他去。”
“您彆去!”小幺忙攔住了燕之:“我們剛把他扒光了,那個禿驢脾氣大著呢!”
“不是……”燕之又皺了眉:“你們幾個沒事兒扒人家衣服做什麼?!”
“他吐啊!”小幺的嘴咧得跟瓢兒似得:“醒了就吐,外頭的袍子吐臟了,我們隻好幫他拖了,他又把裡衣給吐臟了,您說能不扒了他麼!”
“那你趕緊回去給他按床上去,好好的蓋上被子,彆凍著他!”燕之聽完忙吩咐道。
“知道了!”小幺應了一聲顛顛地跑了:“得我在才成,那兩個小子可不是禿驢的對手……”
“平時家裡都是人,今兒倒人手不夠用了。”燕之說著話就往廚房走:“梅卿,這兩天家裡的飯食就咱們倆做了。”
“師父,我自己就成。”梅卿跟在燕之身後說道:“您回屋歇歇吧,您都一夜沒睡了。”
“這麼一大家子人,你自己哪兒忙的過來。”
倆人一前一後地進了廚房,燕之回身到門板後摘圍裙,一眼看見麵沉似水的羽堵在門口,她趕緊說道:“做完了飯我指定睡覺去!”
“現在王爺還沒大安呢,我就是躺在床上也睡不著啊。”
羽閃身離了廚房。
“婆婆是心疼師父。”
“我知道。”
梅卿摘了門板上的圍裙遞給燕子:“我給師父打下手。”
燕之係上圍裙挽了袖子,想了想說道:“大過年的,咱們也不能太湊合了,怎麼也得炒幾個菜。你先燒上水,那小子不是還等著洗澡嗎。”
“噯。”梅卿應了,蹲在灶台邊引火燒水。
“過了年再招幾個人進鋪子,挑那手腳乾淨利落的,最好是咱們附近住著的。”燕之手底下乾著活,一麵和梅卿說道:“家裡這些人都是穩妥的,外人就不好說了,以後夥計都不能住在家裡,省的人多嘴雜。”
“那就還在早市口裡頭租個院子,以後鋪子裡來了新人都住在那裡去,離著也不遠。”梅卿接口道。
“租院子……”燕之在心裡好歹算了算,搖頭道:“不租。早市口的生意是長久的生意,租房子住不合適。買一處現成的院子,搬了鋪蓋進去就能住人的最好。”
“買?”梅卿手裡拿著一根劈柴從灶台前抬起頭來:“早市口那邊的宅子倒是不貴,都是破破爛爛的。除了做小買賣的,本地人可沒人買那裡的宅子。”
“買了我就沒打算再賣出去。”梅卿一張嘴燕之就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她笑了笑說道:“房子舊點沒啥,關鍵是得大。開了春兒找人慢慢收拾著,咱就圖個近便。”
“以後進貨若是進多了,也能有地方存。”
“明兒一早我就去早市口,趁著過年都在家,看房子也方便。”梅卿把手裡的木柴扔進了灶膛裡:“讓小幺和我一塊去,他嘴好使,也會劃價。”
“咱們急著用,銀子上差不多就成。過了年讓那些夥計直接到早市口住著去。”燕之拿了些饅頭放到蒸籠裡:“去,給我摘塊肉下來,要瘦的。”
過年,家裡準備了不少豬肉,都用油紙包了掛在屋簷下凍著。
燕之現在懷著身孕,自然不方便登高爬梯地去夠。
梅卿拿了個板凳出去,沒一會兒功夫,他和比盧一起進了廚房,倆人一人提著一塊凍肉。
“夫人,是婆婆喊我過來燒火的。”小丫頭見了燕之就說道:“婆婆說,有一個人陪著那位小姐就可以了。”
“嗯。”燕之點了頭,心道,徐金蟾生的小巧玲瓏,就算有點什麼想法,論體力也打不過其連,確實一個人看著她就成。
“就是那個小姐哭了。”比盧揭開鍋蓋看了看搬了個板凳過去坐在了灶台前:“一直哭呢。”
燕之歎了口氣:“哭吧,難受勁兒過了,她就沒事兒了。”
梅卿提了木桶過來,聽了倆人的對話愣了下。
燕之抬眼看著他:“昨兒小幺沒在,你待會兒見了他要好好囑咐幾句。”
“噯。”梅卿馬上應了:“待會兒我把他叫出了單說。”
“還有,那屋裡的姑娘是咱家的二小姐,她和我一樣,都姓燕。”燕之接著說道:“把師父的這句話也跟他們說了。”
梅卿神色凝重地點了頭,提了一捅熱水出去。
……
景行直到傍晚時分才清醒過來。
“胭脂……”愣了好一會兒子,景行才弄明白自己現在的情形,他張嘴叫了燕之,聲音沙啞得厲害。
“景行?”吃了午飯之後燕之就歇在了屋裡的軟塌上,一直迷迷糊糊的睡著,景行一出聲兒她就睜了眼。
燕之下了地,看見羽正在床邊為景行診脈。
“如何了?”等羽收了手燕之才輕聲問道。
“無妨的……”
景行接口道:“爺就是受了風寒了。”
羽低頭看了看他,然後對燕之道:“我去和大夫商量個方子。”
“王爺這樣可否能進食呢?”燕之追問道。
“自然可以。就怕王爺沒有什麼胃口。”羽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燕之什麼也看不出來。
“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去。”燕之側身坐在床邊兒抓了景行的手握住。
景行的手軟綿綿的沒有骨頭一般,冰涼。
“嚇著你了吧?”景行笑的有氣無力的,一看就是強打了精神在說話。
------題外話------
月票50張了~
沒啥說的,明兒加更~
晚安~^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