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景行……
不管他表麵上笑得多麼和善無害,他的心都是黑的。
活著禍害她一輩子還不夠,這廝居然連自己死了都不放過?
燕之目不轉睛的聽他說完便對著他揮了揮笊籬:“鬆手,餃子該出鍋了!”
“胭脂,爺都對你說情話了,你怎麼一點表示沒有?”景行看著她拿了大碗盛了兩碗餃子要走,他攔住了她。
“你那是情話?”燕之一手端了一碗餃子,很想都扣他腦袋上!
“啊!”景行很認真的點頭道:“我都說了,我們要生生死死在一起了,還不是情話?”
“那就等你死了再說吧。”燕之端著兩碗餃子從他身邊走了過去:“阿文,過來拿碗拿筷子。”
餃子上了桌,賢王爺不用人請,已然脫了靴子坐在了主位上,他從阿文手裡接了碗筷笑嗬嗬的看著燕之說道:“娘子,快坐下吃飯。”
“滾蛋!”燕之氣結,罵人話的脫口而出。
“娘子若是再當著他罵爺,爺就讓人給他弄房上去。”景行夾了一碗餃子放在了燕之麵前:“甭燈爺,再瞪你也咬不動!趕緊坐下吃飯。”說完他對著阿文一點頭:“你也坐下。”
燕之沉了口氣,她在心裡不斷的對自己說著:彆和混蛋一般見識!否則氣死了也是白死!
“吃飯。”燕之招呼著阿文上了炕。
阿文看著平時應該姑姑做的地方被人占了,他皺了皺眉。
“餓了吧?早飯都沒吃呢。”燕之把自己麵前的那碗餃子遞到了阿文麵前,碗還沒放到桌子上呢,就被景行給截住了:“這是爺給你的!”
燕之無奈,隻好又端了回來。
景行笑了,看看小炕桌邊兒坐的倆人,他美滋滋地說道:“老婆孩子熱炕頭,這回可全了……”
燕之低頭吃餃子,懶得搭理他。
“姑姑,吃不吃臘八蒜?”阿文看著她問道。
今兒這頓餃子是酸菜餡的,照理說不就著臘八醋和臘八蒜吃也挺好,燕之才想說不用了,她轉念一想又改了主意:“吃!給我多盛幾瓣臘八蒜。”
阿文應了一聲,跑去了廚房。
屋裡就剩了景行和燕之倆人,他慢條斯理的咽了嘴裡的餃子,探身在燕之身邊小聲說道:“這個孩子是假的,不作數,娘子,給爺生個真的兒子吧?”
燕之抬了眼皮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說道:“你到底吃不吃飯?”
“吃!”景行看她眼中隱隱的怒氣,他在心裡暗自歎了口氣,知道自己傷她太深,要想哄得她回心轉意還得使出那水磨的功夫來……
“姑姑,咱家廚房裡有好幾個穿黑衣服披白鬥篷的人呢,把鍋裡的餃子都吃了,連湯都快喝完了。”阿文說話的時候眼睛是看著景行的。
“甭管他們。”燕之從他手裡端著的小碗裡加了一瓣翠綠的臘八蒜放進嘴裡‘哢吧哢吧’地嚼著:“你吃你的。”
景行看著她,也夾了一瓣蒜聞了聞,沒吃,放到了桌子上。
幾個人默不作聲的吃了一頓飯,阿文收拾了碗筷去了廚房,燕之也跟了過去。
廚房的地上到處都是水印,是那些侍衛靴子上帶著雪進了廚房化出的雪水。
除此之外,廚房裡倒是一如原來的樣子,甚至連碗櫃裡的碗都沒有動過的痕跡。
燕之心裡納悶,問道:“他們是拿什麼吃的飯呐?”
“影衛身上都帶著碗。”景行站在門口接口道:“他們吃飯沒個準時辰,隨爺出去的時候多半要餓肚子,今日能吃上頓熱飯,還要多謝胭脂!”
燕之把茶壺茶碗遞給他,並未接茬。
自己則拿了搌布回屋去擦了桌子。
“胭脂,這幾服藥是爺讓府裡的大夫專門給你調的。”景行進來把茶壺茶杯放下,他把帶來的包袱打開拿出幾服藥來放在炕上:“穆大夫說,你身子雖無大病,可你太過勞累,要多歇息些才好。”
景行當著燕之沒敢說實話。
實則是燕之自從情傷吐血後並未好好調理過,又日日忙碌,時常累到脫力,她現在的身子有些虧了。
大夫給她開的是降逆調節臟腑器官的方子,裡麵用了不少好藥材。
“我沒病,隻是太累了。”燕之坐在炕邊上看著他說道:“鬨了兩天了,也夠了吧?明日我就得到鋪子去忙了,家裡沒人,王爺您還來?”
景行能找到南菜園來,就能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生意,燕之知道這些對於景行來說都算不上秘密。
“爺就沒想鬨你。”景行走到燕之的身側坐了下去:“爺也不能天天來陪著你。”
他抓起燕之的手放在唇邊輕輕的咬了一口:“胭脂,給爺些時日,讓爺把那件事處理了,爺會用八抬大轎抬你入府的。”
燕之搖搖頭輕聲道:“我不願意。”
“爺知道你現在心裡有疙瘩,所以爺不會逼你。”他抓著燕之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越看越覺得燕之的手漂亮:“你想乾什麼爺也不攔著,可有一樣,你不能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