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似是有人小跑著過來,不等張班頭回頭去看,一隻麻袋已經從他頭上罩了下來……
……
“蘇三爺?”張班頭頭上的麻袋和嘴裡堵著的東西被取了下來,他先看見了那個居高臨下看著他的漢子:“這是什麼地方?”
“蘇三爺?”蘇三爺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說道:“張班頭怎麼改了稱呼了,你不是一直叫爺‘蘇瘸子’麼!”
“三爺您是不是對在下有什麼誤會?”被人套了口袋塞進馬車帶到這個地方,張班頭的酒已經醒了幾分,他脖子僵硬的扭頭往四下看了看,隻覺此處甚是眼熟:“這……這不是我家麼?”
“三爺我不願意你死在外頭,特意雇了車把你拉回來的。”蘇三爺眯著眼看著他,說話的語氣不善。
“三爺!咱有話好好說……”
“去你娘的吧!你給我兒子頭上一刀的時候怎麼沒想到要和老子好好說話呢?”蘇三爺打斷他的話,把拐棍遞給了一名手下,他撩起了袍子的下擺:“三爺做事直來直去,你毀了我兒子的兩根手指,還在他頭上砍了一刀,老子一樣兒不少的得還回去!”
說著話他踢了個板凳過去,撈起委身在地的張班頭的一條腿放了上去,抬腿照著他的膝蓋就跺了下去,‘哢嚓’一聲脆響,張班頭的小腿在反折過來,折了個徹底!
張班頭兩眼一閉慘叫一聲,頓時躺在了地上……
“道上有句話叫做‘禍不及妻兒’!姓張的,你砍我兒子那一刀的時候就該想到有今日!”蘇三爺抄起他的另一條腿又搭在了板凳上,他抬腳又是一下,跺折了張班頭的另一條腿:“今兒三爺把話給你撂下,老子三個兒子,你一個兒子,你要是再敢動我蘇家人一根頭發,我就讓你斷子絕孫!”
“姓蘇的,你不是說禍不及妻兒麼?有種什麼事兒都衝你張爺來,彆動我兒子!”張班頭疼得臉都不是人色了,他仰麵朝天的躺在地上看著蘇三爺吼道。
蘇三爺瞥了他一眼,慢條斯理的把袍子放下,又從手下手裡接了拐杖,他冷笑一聲說道:“你他娘的做了惡,自有老子來收拾你,至於你兒子,自有老子的兒子去收拾,三爺做事兒,公平的很!”
他緩步走到張班頭身邊,用拐杖在他身上戳了戳:“姓張的,三爺有三個兒子,就你生的那個小兔崽子有多少斤兩,你自己躺在這兒好好掂量掂量吧!”
“走。”蘇三爺說完了話已是徑直出了屋:“張班頭,以後你就是張癱子了……好好養著吧!”
……
“姑姑。”看見燕之望著窗戶又發了呆,阿文忍不住叫了她一聲。
“嗯?”燕之回頭望向他:“何事?”
“這一頁我抄完了。”阿文把筆放下,將寫滿字的紙遞給她。
燕之接了看了一遍輕聲說道:“不錯,這一篇字寫的很好,沒有一筆是錯的。”
“姑姑是在想王爺麼?”阿文看著她小聲問道。
“我想他乾嘛?”燕之把紙放在桌上,穿鞋下了地。
她走開門走了出去,仰頭望著簷下淅淅瀝瀝的雨簾輕聲道:“姑姑早就不想他了……”
轉眼的功夫,她已經穿越過來一年了。
燕之記得她才來的時候就是初春,正是乍暖還寒的時候,她和景行被關在寢殿裡同床共枕了三天,那時候外麵就下著雨……
一切都像一場夢一樣。
即便像現在這樣睜大了眼看著陰沉沉的天空,燕之仍舊覺得有幾分恍惚,曾經發生過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唯獨她心底的那道傷仍舊會隱隱作痛,疼的分外清楚。
景行自那日離開後便徹底的沒了消息,甚至市麵上連同他與解二小姐訂婚的事兒也成了舊聞,漸漸的無人再提。
前幾天燕之又去了趟都察院,她仍舊是白去了一趟,劉鏡塵還沒有回來。不過,那次在都察院門口當差的差役人不錯,給了她個地址,說是劉大人家的地址。
燕之並未去過。
她總覺得若是劉鏡塵沒回帝都的話,她就是找去了他家也是無用的。
租住的房子還有一個月就要到期,周秀才已經過來問過,燕之告訴他還要繼續租住,周秀才倒是沒說什麼。
“姑姑決定了,去參加那個做素齋的賽事。”燕之回身看著阿文說道:“報國寺的素齋賽事在月底舉行,到時候咱們的鋪子得停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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