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燕之緊走了幾步,朝著兩名僧人合十念了聲佛號。
兩名僧人亦是雙手合十同聲說道:“阿彌陀佛!”
雙方打了招呼之後,一名僧人執筆一名僧人開口問詢,把燕之的名字和地址寫了下來。
燕之不著痕跡的往僧人筆下的紙張上看了一眼,見亦是密密麻麻的寫了不少人名。
“好,小僧已然將施主的姓名留下了,本月十六就是第一場競技,還望施主回去好好準備。”寫字的和尚放下筆看著燕之輕聲說道。
“我記下了。”燕之點頭說道。
“施主請這邊出去吧。”那和尚指著齋堂的側門說道:“那裡出去就是香積廚,順便勞煩施主幫著把這兩笸籮菜送過去。”
“好說好說!”既然要來人家的寺廟參加素齋競技,就手幫著出家人做點事也是應該,燕之答應了一聲朝著擺著兩笸籮菜的桌子走去,阿文已經先她一步跑了過去,端起裝的最多的一隻笸籮說道:“姑姑,這樣的事兒阿文來做就好!”
“等一下!”燕之隻掃了那兩隻笸籮地的菜蔬一眼便趕忙叫住了阿文:“先把東西放下,讓姑姑看看。”
“啊?這裡都是些尋常的菜蔬啊……咱家也有的。”阿文又往手上端著的笸籮裡看了看還是聽話的放在了桌上。
燕之走過去低頭在笸籮裡挑挑揀揀,不一會兒她就把原本收在笸籮裡的幾顆蔥,幾頭蒜,一把蒜黃,和一捆蔫了吧唧的韭菜給拿了出來擺在了一邊兒。
“這回行了。”又把兩個笸籮裡的東西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燕之才開口說道。
“哦!”阿文應了,與燕之一人端了一隻笸籮出了齋堂。
身後,兩名僧人相視一笑,微微的點了頭。
“今日來的人雖多,算上方才這位施主,能過了這第一關的也不過才九人。”一名僧人開口輕聲說道。
“世人自稱信佛的多,可真正聽世尊教誨的人卻不多,末法時代,傳法越發艱難!”另一名僧人點頭說道。
“再請一人進來……”兩人略略感慨了一番之後,便又對著門外發了話。
……
燕之和阿文出了齋堂便看見對麵屋子的簷下擺了一溜的案子,有個夥頭僧正站在那裡切豆腐,她便提步走了過去:“師傅,請問把這些菜是放到這裡麼?”
那僧人放下刀,扭頭往燕之端的笸籮裡看了看,這才說道:“有勞施主,正是放在此處。”
“好。”燕之和阿文把笸籮放在案子上才要走,那夥頭僧遞了一支竹簡給她:“請施主本月十六寅時到此處進行第一場競技。題目就是為本寺的僧眾準備早齋的飯食。”
“寅時?”燕之接了竹簡忙問道:“食材是寺裡預備麼?還有,吃早齋的師傅大約有多少人呢?”
“競技的食材自是有本寺預備,每日一場競技,會有三人同時操持早齋,至於能有多少僧眾去吃施主預備下的飯食,就要看施主的手藝了。”
“是不是我們三人當天預備的飯食,哪個吃的人多就勝出?”燕之又問道。
“正是如此。”夥頭僧點頭應了。
“多謝師傅指點!”燕之道了謝,又問了路,與阿文一起出了報國寺。
“姑姑,給我看看。”出了寺門,阿文接過燕之手裡的竹簡看了看,見上麵隻刻了個日期時辰,便又還給了她:“寅時,那可是大半夜啊!”
“是啊。”燕之收好了竹簡領著他往大街上走:“這個月怕是要耽誤不少生意了。”
素食競技一共三場,要在半個月裡完成,燕之要做不少準備,時間並不充裕。
“姑姑,你剛才乾嘛把那些菜都從笸籮裡拿出來啊?”
燕之叫了輛馬車往回趕,阿文上了車才坐好就忙不迭地問道。
“報國寺裡在齋堂吃飯的都是出家人,不得食五辛。這個是出家人的規矩。”燕之看著他笑道:“那是他們給姑姑出的一道題,若是姑姑連這點基本的規矩都不懂,是沒資格參加餘下的競技的。”
“啊?還有這些講究啊……”阿文眨巴眨巴眼睛問道:“五辛就是蔥薑?”
“不是的。”燕之耐心的解釋道:“佛經裡講的五辛是指大蒜、茗蔥、慈蔥、蘭蔥、興渠這五樣東西,興渠這種東西我們這裡是沒有的,其餘的說白了就是蔥,蒜,韭菜,韭黃,青蒜一類吃了口中會留不潔味道的蔬菜。”
“但薑是好東西,出家人也是可以吃的。”
“哦……”阿文先是點點頭,而後又搖了頭:“這麼多東西都不能吃,豈不是少了很多口福?”
“出家人修行是為了脫離生死輪回,他們要斷絕各種欲望……食欲也是欲望……”燕之撓著頭皮說道:“這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總之,姑姑這第一關是僥幸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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