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一盤灶,一個主廚一個打雜的,這是此場競技最基本的規矩。燕之輕描淡寫的就把禦廚不合規矩的地方讓他自己說了出來,她卻閉了嘴。
眾目睽睽之下,劉尚書就是再想替這個禦廚狡辯也是無話可說。因此先前裁定的名次就要重新排過。
事情弄成這樣,尚書大人的麵子顯然有些掛不住。
“這個要說也怨不得他。”他起了身走到大圓桌前沉吟可片刻說道:“李禦廚是臨時參與進來,對競技的規矩還沒理清。否則他做的素齋還是能拔得頭籌的”
“哪道菜是你做的?”李禦廚一個不留神便掉進了燕之挖的坑裡,雖然這樣的名次對於身為禦廚的他來說是無關緊要的,但,若是讓他承認敗在三個民間百姓的手裡,李禦廚也頗有幾分不甘。
在對著桌子發了通呆之後,他忽然開了口截住了尚書大人的話茬。
劉尚書不由得皺了眉。
從政多年,他已經不太習慣自己說話的時候被人打斷了。
不過李禦廚的話倒是提醒裡他,這個女子好像就做了一道不起眼的菜,正好讓她也出來丟人現眼一番,讓她沒事兒多嘴!
按說李大廚現在已經沒有身份在這個場合多說什麼,但劉尚書卻未製止他,顯然是默許了他的行為。
坐在一旁的報國寺典座僧輕輕的抬了頭望向中間的桌子。
“就是這道。”燕之指著放在桌上的那盤子豆芽說道。
“就這一道?”李禦廚驚訝的說道:“姑娘難不成就想憑著這一道掐菜就奪了那頭名去?”
“這一道菜已然足夠。”燕之輕聲回道。
她這句話說得聲音不大,但內容可謂石破天驚,狂傲異常,引得屋裡屋外的人紛紛議論起來!
“那道菜我們不是沒看見,不過是豆芽掐了頭尾,不用嘗都知道必定是味道寡淡的,隻看著就像沒做熟的生菜,外麵那女子也太過猖狂,竟然想用一道菜就單挑宮裡的禦廚麼?”
隔間裡一名女子已然忍不住開了口,竟是不給燕之留一點麵子!
景行垂了眼眸看著自己的墨色的袍服,攏在衣袖中的手輕輕地敲在椅子的扶手上
屋裡坐著的六位女子,除了劉尚書的夫人和小女兒之外,還坐著解懿和幾位朝中大員的夫人,剛才說話正是劉尚書的小女兒,當今皇後的滴親妹子,也是解懿的手帕交小姐妹劉寶月。
“連嘗都未曾嘗過就知道小女子的這道菜味道寡淡了?這也確實厲害!”燕之淡淡一笑。
“你難道不服氣麼?”解懿一個沒拉住,劉寶月已經走到了竹簾後麵朝著燕之大聲說道:“我劉家私房菜不管如何在帝都也是略有薄名的,難道我們的見識還不如你一個尋常百姓?”
“鬥嘴罵大街那是潑婦才會做的事,我學不來。”燕之扭頭望向那張搖曳的竹簾一字一字的說道:“你若覺得我做的不好便動手做個菜擺在這裡,比說這麼多廢話強!”
“君子遠庖廚,我們雖然懂得吃出美味,誰說我們一定要回做了?”劉寶月從小大的都沒進過廚房幾次,燕之讓她去做菜那還真是難為她了。
“嗬嗬!”燕之嗤笑一聲,瞟了劉尚書一眼,沒多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