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在前頭呢。”羽從車上拿下件黑色的披風搭在了燕之的身上:“走兩條街就是後宮門,進去就是禦花園。那裡侍衛稀疏,咱們進去方便些。”
“原來是這樣。”燕之把風帽扣在頭上深吸一口氣:“走吧。”
燕之一動,馬車也動了,有人趕著馬車朝著相反的方向駛去。
燕之回頭看了一眼,低頭快步跟上了走在前麵的宮。
兩刻之後,三個人落在了宮內的一處院子裡。
“這不是禦書房麼?”燕之盯著立在門口的太監小聲道。
“值夜的是咱們的人。”羽也壓低了聲音,架著燕之一個起落就到了禦書房的門口,她對著裡頭努努嘴:“進去吧,有我和你宮叔在,不要怕!”
“在裡頭?”
羽點了下頭,撩了棉門簾子,燕之提步走了進去。
禦書房裡隻有景雲一個人,聽見響動他抬了頭隨即皺了眉。
“陛下。”燕之伸手推了頭上的風帽露出麵容,她也是一皺眉,方才還在自己身邊的宮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景雲的身後。
難怪皇帝陛下沒有大喊大叫……
景雲艱難地回頭看了宮一眼又看向燕之:“賢王妃,深夜入宮,你這是何意啊?”
“要解藥。”燕之自顧自地走到一張椅子前坐下:“陛下大概還不知道,國師大人毒發了。”
景雲被宮用真氣罩著渾身的肉緊繃頗有要炸開的趨勢,他隻覺稍稍大聲說話都會胸悶氣短似乎隨時要斷氣,於是隻能輕聲細語地開了口:“國師毒發?”
他一雙猩紅的眼睛嘰裡咕嚕地在燕之臉上打量,忽然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容:“這是你第二次為國師求朕了!”
“陛下想多了。”燕之一擺手:“我是為我家王爺來求藥的。”
景雲眼神閃爍似乎是沒有聽清她說的話:“國師毒發……為無疾求藥……”
這兩句話說出後他忽然瞪圓了眼扶著桌子要站起來:“難不成……難不成……國師已然用了禁術?”
“禁術?”燕之想了想點點頭:“國師大人中了毒,我家王爺亦跟著中毒,這是禁術?”
景雲通紅如豬肝的臉色忽然血色全退變成了瘮人的死灰!
他身子攤在龍椅上慘然一笑:“難怪無疾那次可以死而後生……那次朕確實得了消息說他命在旦夕,隻是無疾這人幾次三番的鬨死卻總也死不成,朕竟沒有去細查……”
“嗬嗬!如此也好!”景雲咧嘴一笑,麵貌如厲鬼一般扭曲地看向燕之:“朕竟沒想到可以同時除去兩個禍患,甚好!甚好!”
“那毒本無沒有解藥。”景雲咬著牙恨聲道:“我們兄弟三人一同上路,黃泉路上倒不會寂寞了!”
“哦……”燕之恍然大悟般地說道:“我明白了,陛下是患了重病了?所以給國師大人用了毒,你想威脅國師大人!”
“陛下想也知道那禁術的用處,必是要國師大人施法才可,而陛下曾經將國師大人全家老小屠儘,你怕國師大人不肯聽從你的驅使因此才對國師大人下毒!”
“而國師大人若想保命必要屈從……”燕之起身在地中間走了幾圈,想通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燕之實實在在被皇帝給惡心著了:“陛下,在你眼裡任何人的性命都如草芥吧?!”
“行了!咱倆也彆廢話了。”她走到龍書案前對著一臉獰笑的景雲伸了手:“解藥!”
景雲冷笑一聲閉了眼,一副不畏生死地模樣。
“想死?”燕之也冷笑一聲:“陛下舍得大惠的萬裡江山?舍得這潑天的富貴?”
“朕去了,自有太子登基……”
“太子?太子在哪兒啊?”燕之笑道:“若無籌碼我也不會夜闖深宮,陛下,咱打個商量吧,您給我解藥,我還給您太子,如何?”
“挾持太子是誅九族的重罪,你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景雲強自鎮定的臉上終於現出一絲慌亂:“你想謀反?!”
“我就想讓我家王爺好好活著!”燕之兩手隻在書案上逼近景雲一字一字道:“江山社稷與我屁都不是,若我家王爺有個三長兩短,我便拉著所有的人一起陪葬!”
“朕若給了你解藥,你如何保證無疾醒後不嗔怪於朕?”
“那是你們兄弟之前的事兒,你們自己去談。”燕之抬手止住了景雲的話:“我隻能對陛下保證一點,拖延一刻,我就叫人斷太子一臂。拖延兩刻截一腿。若是三刻過後陛下仍不肯將解藥拿出來……”
“姑姑。”燕之輕聲說道:“就把那小子的子孫根切了吧!”
“是。”羽的聲音從房梁上傳來。
景雲抬頭卻什麼也沒瞅見。
“時間有限,陛下還是不要東張西望了。”燕之拖著椅子過來坐在了他的對麵。
景雲看了她片刻,右手哆哆嗦嗦地提了腰上掛著的一隻荷包上來,隻是他的左手卻似乎不聽使喚,抬了幾次都無法抬起。
“這裡麵的丹藥,和在新鮮的豬糞裡放在瓦麵上熏烤,讓他二人吸進些就好。”景雲抬手將荷包扔在燕之麵前無力地說道:“朕的手壞了,你自己拿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