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之在景行的懷裡掙紮的厲害,但不管她如何的拍打著他的手,景行都沒有鬆開。
漸漸的,懷中的女子安靜下來。景行低了頭湊近她,能聽見她鼻間發出的帶著酒香的均勻的氣息。
“真倔!”他微笑著在她的額上親了一口,又把睡著了的燕之往自己的腿拖了拖,讓她待得更加的舒服。
把一切都做好之後,他往車外看了看,輕聲道:“南菜園。”
……
馬車才駛進南菜園,馭夫就看見道邊有盞燈籠被人舉著朝馬車迎了過來,一高一矮兩個人幾乎同時開了口:“姑姑?!是您回來了麼?”
“師父,是您麼?”
“趕緊回去開門!”景行撩著簾子往外看了一眼,認出是阿文和梅卿,他對著他們小聲吩咐道:“小點聲兒!胭脂才睡著……”
馬車穩穩地停在了小院的門口,侍衛過來把簾子撩到了車廂頂上,景行小心翼翼地從車裡挪了出來,懷裡抱著睡得安穩的燕之。
景行腳一落地就快步地進了院子,讓提著燈籠的阿文隻能小跑著才能趕到他的前麵去:“王爺,您慢點兒……”
景行一口氣把燕之送到了屋裡的炕上,梅卿正要把炕裡放著的枕頭拿過來,景行卻伸臂攔住了他:“你出去吧。”
梅卿看了看景行,扭頭兒對阿文小聲說道:“你先伺候著,若是忙不過來就叫我和小山子。”
景行單腿跪在炕中間把枕頭拽了過來讓燕之枕上,又把她的鞋子脫了讓她在炕上躺好,他給她蓋上了夾被。
景行站在炕邊上凝神端詳了燕之一會兒才轉身朝外走去,阿文忙追著他問道:“王爺,我姑姑這是……”
“喝酒喝急了。”景行腳步不停的出了屋,看見立在門口的梅卿他皺了皺眉,忽然走回去低頭在梅卿耳邊說道:“小子,知道能進屋去伺候的都是什麼人麼?”
“啊?”梅卿抬頭不解的看著他。
“本王的府裡,隻有閹人才能進後宅。”景行盯著梅卿那副漂亮的容貌越看越彆扭,一想到這小子眼前花似地在燕之身邊轉來轉去他就煩躁起來:“本王的話,你可聽明白了?”
“是想當胭脂的弟子還是想當她的使喚人,隨你挑!”景行說完大步朝著小院外走去。
天色已然過了午夜,他得趕緊回去收拾收拾趕早朝了。
上馬車前,景行又把阿文叫到身前囑咐道:“好好伺候著她,若是有了什麼事兒就到王府裡給本王送給信兒,彆讓你姑姑自己為難。”
阿文跟在燕之身邊時日不短,知道她就是有了難事也不會求到景行頭上去。可王爺的話是好話,於是阿文馬上就點頭應了:“是。”
景行上了車,馬車很快的消失在了夜色裡。
阿文直到馬車走遠才回了小院,把院門落了閂,他走到院子裡頭見梅卿站在井邊上正發呆便說道:“梅大哥,快回屋睡去吧,我姑姑喝多了不鬨酒,不用看著她。”
“小文……”梅卿側身坐在井沿上兩根手指不停的卷著衣襟上的帶子,他壓低了聲音問道:“你說,我是不是得罪賢王爺了?我怎麼覺著他老瞅我彆扭呢?”
“剛才我思前想後的,也沒想到在王爺麵前有失禮的地方啊。你在王府裡待過,是不是王府裡有什麼不一樣的規矩?”
“梅大哥,你彆多想。”阿文抿嘴笑道:“現在王爺是看你不順眼,再過兩年,他看我和小山子也得不順眼嘍……這你還不明白?誰讓你是個男人呢……王府裡能進後宅伺候女眷的都是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