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之原本又累又困,迷迷糊糊的與景行搭了幾句話竟沒了睡意。
她閉著眼把自己方才說的一番話思忖了一遍忽然轉了身子與景行麵對麵的躺了:“我從帝都不辭而彆,是不是給你找事兒了?”
她這一動作難免就帶進被子些涼氣來,景行待她躺好了隨即將被子掖好,手臂也就勢搭在了燕之的身上,那隻手已經自動地滑到了燕之的屁股上,輕一下重一下的揉捏著。
“心裡可歡喜?”他微笑著懶洋洋地問道。
“嗯?”燕之愣了下,她還在琢磨著景行的上一句話。
皇帝陛下早就給他們二人賜了婚,這事兒景行並未與燕之講。可皇帝陛下哪會想到她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景家婦呢?
在這樣的情形下她仍舊一聲不響的離開了帝都,似乎有點掃陛下的臉。
“傻妞兒,想什麼呢?”景行等了片刻也沒等來答案,再見她那一副愣了吧唧的模樣笑道:“哎。”
“嗯?”燕之抬眼看著他,就見對麵那人滿眼皆是不正經的眼色。
“覺著爺怎麼樣?”景行輕聲問道。
“不是個好東西!”燕之臉上一熱,擰了身子就要轉身。
景行一把將她摟進懷裡,低頭在她的淩亂的頭發上聞了聞,然後長長的舒了口氣:“都是汗味……”
風塵仆仆地走了一路,才找到落腳的地方就聽到有個‘大老爺’病的要死的消息,燕之心急火燎的尋了來就被這‘要死’的人按到炕上整的要死,確實是該洗個澡了。
隻是心裡雖然明白自己確實是有了‘味道’,可被他直接說了出來,燕之還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並且有點惱羞成怒。
“你嫌棄我?”
“嗤!”垂眸對上懷裡女人的視線,景行輕笑道:“想什麼呢?你是爺的女人。不管你是香的臭的,都是爺的。咱倆都多長時間沒見了?能聞到你身上的汗味爺都覺得歡喜。”
“破茶壺。”燕之含著笑瞪了他一眼,伸臂摟住了他,心下釋然。
正如他所說的,不管香的臭的,她都已經是他的人了。既然是他的人,他就會護著寵著,至於旁人作何感想,他根本不在乎。
“破茶壺?”景行撩了眼皮看向小炕桌上擺著的茶壺茶碗:“都好好的呀。”
“破茶壺——好嘴兒!”燕之‘撲哧’一笑:“沒聽人說過這句話?”
景行搖搖頭也跟著笑道:“這樣的俏皮話也就你這個賣燒餅的聽過,爺沒地方聽去。”
“看不起賣燒餅的?”燕之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我就是賣燒餅的,怎麼地?”
燕之那一巴掌打在景行的身上並不疼卻‘啪’地響了一聲。
景行不由自主的加緊了雙腿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連呼吸都粗重了。
燕之覺出這人又有要便成‘狼’的危險,趕緊收了手,假裝氣惱道:“說來說去,你還不是看不上我那個小鋪子。”
“天下間的因緣大多講個門當戶對。”景行懶洋洋的一笑,暗自把心裡那股子熱氣壓了下去。
媳婦已然睡在了自己的被窩裡,他不著急,這口好肉都是他的了,可以慢慢地啃。
“現在是爺配不上胭脂了。”他抓住燕之的手往自己身上拽,倆人是個摟摟抱抱的姿態:“等以後爺閒了,也開個鋪子。”
他一本正經地看著燕之接著說道:“爺想好了,就在你的鋪子旁邊開個酒坊,你賣燒餅爺酤酒,門當戶對,絕配!”
“滾你的吧!”燕之先是用心聽著,幾句之後就知道他又在說不正經的話,想著他這樣的人怎麼也不像個賣酒的,燕之笑道:“你當是個人就能做生意呢?到時候賠的你褲子都得貼上。”
“爺要是賠的就剩自己了,你養不養我?”景行低頭看著懷裡女人。
“養。”燕之想都沒想便應了,她用了力氣,緊緊地摟著他,如同摟著珍寶似的。
景行閉眼一笑,心裡快活極了。
兩個人不著寸縷地貼在一起,皮挨著皮肉碰著肉,他知道她說的是真心話,不摻一點假。
“傻。”他輕聲地歎了口氣:“爺要是吃你一輩子呢?”
世上的女子千差萬彆,解懿肯嫁給他,圖的不過是賢王妃的位份,而燕之卻隻圖他這個人。
“那我也養。”燕之心裡一酸,幾不可聞地哽咽了下:“說好了,一輩子啊。我養你……”
一輩子有多長?
景行愣了下。
怎麼也要到兩個人白發蒼蒼兒孫滿堂的時候才算一輩子吧?
他又能陪著她走多久呢?
“嗯。”景行低頭在她的額上吻了下:“爺就吃一輩子軟飯了。”
明知道自己活不到那個時候,景行還是順著她的意思說了。
今兒是他們的洞房花燭之日,他想讓她和自己一樣的快活。
哪怕這快活是短暫的,他也願意順著她說。
燕之沒有再說話,隻是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胸口上。
景行也抱著她,溫柔的,無限憐惜地抱著。
兩個人都是知道結局是什麼,用不著再鮮血淋漓地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