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遠會震撼於他燦爛笑容裡那龐然到無邊界的理想。’
——關秋荷。
…………
中午的陽光分外熱烈，路上行人匆匆忙忙，慌慌張張。
都在儘可能挑陰涼處行走。
服務員已經撤掉了飯桌上的碗碟，奉上了茶水。
關秋荷身體往後一靠，雙腿順其自然的交疊在一起，渾身上下透著優雅。
目光盯著手上的茶杯，慢悠悠抿了口，道：“這事情本來是溫秘幫你做的吧？”
“算是，溫秘確實能拿得起單獨的一兩單。”方年沒有扭捏，直言不諱。
“但因為是跟學校合作，我又講究效率，不喜歡拖拖拉拉，你談會比較迅速有效。”
關秋荷眼簾低垂著，沒再多說。
方年說的是大實話。
商談上的經驗、經曆包括性格方麵，關秋荷自然遠強於溫葉。
但這也不是全部的原因。
這裡麵還有方年的一層意思，讓關秋荷更多的參與前沿公司的事務。
好順理成章的成為股東。
這點，關秋荷看得分明。
她知道這是方年對待朋友的習慣，不動聲色的潛移默化。
她也知道，多數時候方年對利益問題看得並不重。
但在正經的商業談判中，身為知情人的關秋荷，卻總能看見方年同樣不動聲色的坑人。
關秋荷沉吟著說道：“明天我去楊浦，先把流程敲定，再去跟項目組對接。”
“行，你記得帶上秘書，學校項目不那麼好談。”方年道。
“我這邊會安排獲取項目的本校學生牽線搭個橋。”
儘管有些學校沒有人在實習部實習，但這些項目依舊是本校校園俱樂部成員幫忙敲定的。
不得不說，社團這種路子走順了，就很方便。
關秋荷看了眼方年，淡笑道：“申城這邊的高校不用那麼麻煩。”
“我可能忘記跟你說了，我是華東師範畢業的。”
方年眨巴眼睛，脫口而出：“那你怎麼沒去當老師？”
“謝了，我不是教育學部的，漢語言文學畢業的罷了。”關秋荷乜了眼方年。
方年目光上下輕動，打量著關秋荷：“怎麼一點文學少女的氣質都沒有呢？”
關秋荷就這麼靜靜的看著方年，一聲不吭。
方年：“……”
其實方年清清楚楚，要不是華東師範畢業，要不是有點知識分子的底子；
關秋荷哪有可能去棠梨檔案室一杯茶一張報紙。
這種崗位也是一個蘿卜一個坑的。
哪怕是在08年。
就算不說這些，方年也曾經親眼見證了關秋荷回歸申城後的那場裝逼酒會。
該說不說的，貪好玩能發展到當康，關秋荷是起了不少作用的。
方年還真就差點忘了關秋荷在申城人脈關係深厚。
直直迎上關秋荷安靜的目光，方年一臉認真道：“這樣就不需要敲定流程了，我把投資預算發給你，你去就行。”
“也行。”關秋荷點頭應下。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臨走前，方年忽然想起一事：“還得麻煩你有空關注一下91無線；
今晚淩晨蘋果要發布iPhone第四代產品，可能會對91無線產生一些影響。”
關秋荷嗯了聲：“會的，這事我也聽說了。”
“……”
…………
驅車回到楊浦福慶大廈後，方年沒上樓，直接趕往了複旦。
下午還有課得上。
隻不過今天是沒時間再去圖書館了。
不管有多少人幫忙做事情，方年也沒辦法完全放任不管。
畢竟是創業。
哪有創始人輕輕鬆鬆的！
除非……
溫葉能爭氣，關秋荷能常駐前沿辦公室，穀雨能更快的承擔起秘書職責，吳伏城能儘快被捶打出來。
劉惜，劉惜無須過多言語。
但即便這樣，方年還是需要偶爾關注，因為無人可以替代他去實現他的理想。
也無人知道方年對未來十年、二十年乃至三十年都有什麼樣的期待和布局…
離開學校時，太陽已經沒那麼熱烈了。
方年獨自走在街道上，摸出手機一看，信號又基本沒了。
這倒不奇怪，不隻是複旦周圍，上午開車去陸家嘴的路上也遇到過信號消失的情況。
因為今天高考，考場眾多，大功率信號屏蔽器也許多。
走進前沿辦公室時，穀雨跟劉惜都在。
方年看向穀雨，笑著問：“小穀你這是沒去辦事，還是已經辦完了？”
“都辦完了，方總。”穀雨起身笑著回答，“南樓小區那套房子已經談妥了，不過房本還得等二十個工作日。”
方年問了句：“花了多少錢？”
買房這種事方年一般用個人款項。
說起來方年對溫葉跟穀雨還是很信任的，經常直接授權她們操作自己的銀行卡款項。
主要也不是彆的，方年個人銀行卡的餘額比較多，銀行就也很願意給點額外的權限。
穀雨回答道：“南樓小區新房的均價在兩萬一二，跟房東談了談，200萬達成交易，建麵109平。”
稍頓，穀雨看向方年：“您沒收到短信嗎？”
“今天信號不太好。”方年隨口解釋了句，“除非你轉走個一兩千萬，否則銀行不會聯係我。”
心裡感慨一句：‘這房東要是去年年初買入的話，這一年多轉手就掙了100萬，嘖~’
聞言，穀雨眨了下眼睛：“……”
說實話，她是第一次操作這麼多的資金，也是第一次手上握著一張交易完成後，餘額還有3502萬零幾元的卡。
也是穀雨第一次知道方年個人現金餘額居然都這麼豐厚。
在前沿見識到了各種交易，穀雨也明白資產是一回事，手上的現金又是另一回事。
沒多想，穀雨彙報起另外一件事情：“兩個辦公區的裝修合同都簽訂完成了，預付20%的款項，6月30日驗收。”
“這是合同清單。”
方年掃了兩眼，點了下頭。
裝修費用不算低，兩套辦公室將近80萬，這還是隻需要進行一定工程量的改造的因素。
不過也沒什麼好說的，價格是早就確定好的。
要比市麵上普遍價格高個10%~15%左右。
價高代表著高標準高要求，總之合同約束很清晰。
這種瑣屑的事情方年並不擔心，不說彆的，有一整個華東政法的社團成員摩拳擦掌想要試試手。
方年想了想，又說：“招聘的事情你這兩天準備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