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尷尬地揉著脖頸望向彆處,假裝什麼都沒看過。沈二小姐當真是位勇士,他就沒見過他家殿下這麼不招人待見過。
心兒看小姐迅雷不及掩耳地闔緊門窗,不解道:“小姐,怎麼了?”
沈宴秋乾咳一聲,喝了口茶水壓驚:“沒,就是嫌外頭有些吵。”
心兒狐疑地點點頭,沒再多問,給婆婆夾了兩筷子菜,繼續吃飯。
誰想沒過多久,小二在外頭敲門,端了盤飯後點心進來,是拔了簽的冰糖葡萄乾,紅燦燦的,甜味撲鼻。
沈宴秋愣了愣,問心兒道:“心兒,你方才有點這個嗎?”
心兒迷茫搖頭:“沒啊。”這種街巷的小吃怎麼會出現在風滿樓的菜目上呢。
小二笑著將盤子端送到沈宴秋麵前:“公子,這疊冰糖葡萄乾是薑公子囑小的給您送的。”
沈宴秋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薑公子指的是誰,頓時陷入一陣沉默。
寶興巷。冰糖葡萄乾串。屍體。
靜置兩秒,沈宴秋猛地旋身作出乾嘔狀。
心兒、婆婆和小二
三人呆滯地麵麵相覷,片刻後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連忙起身照拂人,一片兵荒馬亂。
……
一盞茶的時間後,小二擦著一頭冷汗來到七樓雅間。
薑九黎施施然坐在榻上,看人進來,悠悠道:“如何,東西送到了?”
小二乾笑著點頭應下。
薑九黎抿抿唇,見人沒有繼續往下報備的意思,隻好自己主動問道:“她什麼反應?”
小二額間的冷汗流淌得更猛了,實在難以啟齒,半晌才憋出幾個字道:“那位小公子他吐了……”
薑九黎以為自己聽錯了,眼底出現一絲困惑:“嗯?”
她不是很愛吃冰糖葡萄乾麼,先前在寶興巷遇見那回,一點都不像姑娘家的吃了十來串,怎麼現下他送的就吐了呢。
坐在窗外屋簷處護衛的清風聽到牆角後,沒忍住惡劣地偷笑了一下。
他家殿下是真的不懂女孩子心思啊,人小姑娘上回吃冰糖葡萄乾串見了那麼大堆屍體,陰影都沒散儘呢,這就哪壺不開提哪壺地往前自找死路,不是榆木腦袋是什麼。
倒是邊上的郝光遠聽了這番對話好奇不已,湊上前摻和一腳道:“什麼什麼,你們方才說誰吐了,快說與我聽聽。”
小二沒敢答,眼觀鼻鼻觀心地垂著腦袋裝鴕鳥,畢竟這些貴人們的事不是他一個小跑堂的能夠腹誹的。
薑九黎眉峰輕攏,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在案上敲打,過了好一會兒,大概是實在想不通,才出聲緩緩道:“沒,就之前向一個謀士求了些用兵之道,但她沒收我禮金。方才瞧人在酒樓裡,就想著讓小二送點她喜歡的吃食聊表心意……”
至於接下來的,就是方才小二稟告的那般了。
郝光遠無言,默了默,試探道:“你確定送的是他喜歡的吃食?”
薑九黎雋秀的五官皺在一處,似乎頭一回遇到這般難解的雜症,不確定道:“我先前見她吃過,大抵是喜歡的。”
這下郝光遠也被難住了,撓撓腦袋:“可能做謀士的都是那般陰晴不定?今天喜歡這個,明天喜歡那個……你們這些腦袋聰明的人難道不是最了解彼此心裡想的什麼嘛……”
約莫是腦子裡補出了謀士嘔吐的一幕,莫名有些慘烈,於是幫
人想方法彌補道:“不然你還是直接把他飯菜錢結了,這個保守絕不會出錯。”
薑九黎認同地點點頭:“你說的有理。”
說著側目對窗案的方向道:“清風。”
清風在外頭聽殿下和小王爺跟村口二愣子似的猜來猜去,幾欲笑到打滾。聽人喚聲,不用吩咐也知道意思,連忙斂了笑意,道了聲“屬下在”,就利索地翻窗進屋,和小二一同往外走。
不過這出直接導致沈宴秋結賬時更加懵圈了。
那攝政王到底是什麼意思,就算她瞧見他時立馬關窗是有些不禮貌,但他一會兒給個巴掌,一會兒給個蜜糖,糊弄人也不帶這樣的吧。
羅管事表示他更加懵圈,按道理來說,小公子身上帶著未來當家主母的玉佩,就算他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跟人收飯費,但好死不死皇宮那位先一步派人過來代為結賬——
這亂七八糟的到底是個什麼喲!
作者有話要說:日萬真的好累,大家記得多留評啊,按個爪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