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以德報怨的大善民,沈宴秋包紮的非常細心,收尾時還給人係了個非常漂亮的蝴蝶結綁帶。
沈宴秋將剩餘的半瓶金瘡藥扔人懷裡,接著拍拍屁股起身:“行了,這個送你,這回本小姐是真的要走了。”
黑衣人性子有些寡淡,聽言什麼也沒說。
沈宴秋無趣地扯扯嘴角,為沒能聽到那些感恩戴德的話感到些許失望,不過還是非常大度地聳聳肩,自顧尋了個方向徑直離開。
麵具下的黑色瞳眸盯著身影消失的方向凝了好久,指尖緩慢地摩挲著金瘡藥的瓶身。
半晌,將金瘡藥塞進懷裡,執起劍撐著身站了起來。
正計算著剩下的體力施展輕功夠不夠飛回圍場,卻見原本消失的人又繞了回來。
沈宴秋表示自己也很頭凸,對上對方當然疑惑視線,訕訕道:“抱歉,你介意我問個路嗎?”
黑衣人:“……”
於是接下來,就看見碩大的樹林裡,一名負傷男子跟在一個冒失女後頭在各大樹叢間各種打轉繞圈圈。
“
你來時是從哪個方位?”
男音明顯有些無奈。
“咳……我記得我先是穿過一條溪流,然後向左走了一段路,接著看到雙岔口,又向右走了一段路,再後來出現了個三岔口,我應該選的是中間那條道……”
黑衣人周身浸出的無語氣息大概能溺死人了:“……”
沈宴秋心虛地撓撓額心,覺得自己拉著個傷患陪她找路確實有些不厚道。
正想說算了讓人先走,大不了她等到天亮,應該就能認出路來。
不過黑衣男率先朝一個方向走去,不容置喙:“走吧。”
沈宴秋忙不迭跟上:“去哪?”
黑衣男睨她一眼:“你不說自己是從溪流那邊穿過來的麼,沿著溪走自然能找到地方。”
“噢噢。”沈宴秋老實點頭,亦步亦趨地跟著人走。
也不知到了哪處,原本散儘的螢火蟲又多了起來,接著便聽到附近嘩啦啦的水聲巨響。
沈宴秋尋著光亮欣喜地小跑幾步,穿過林子,映入眼簾的是廣闊無垠的峽穀,瀑布從高處飛流而下,漫天螢火飛舞,勝過浩瀚銀河。
夜風徐徐,帶著氤氳的水汽,沈宴秋覺得自己的內心在一瞬間就得到了治愈,興奮地沿著岸邊來回跑。
黑衣男子平靜地佇在樹下,隻是遠遠看著,沒有出聲驚擾,眸色很深很深……
後來兩人沿著溪流向下流覓去,總算在小半個時辰後抵達到她口中所謂的駐紮地。
沈宴秋看著岸對麵的白色帳篷,遠遠還能瞥見吉雲坐在火堆旁酣睡得厲害,嘴角不由揚起些許笑意。
她感激地拍拍黑衣男的肩:“小兄弟,今晚多謝你了。”
黑衣男還是寡言不語,她也不惱,還樂嗬地善意關心道:“對了,你今晚失血過多,回去後可以多喝些紅糖水,平日也可以多備些棗,無事便吃幾顆。”
雖然不太說得上原理,但應該跟女子一月一例假差不太多。
交代完畢衝人擺擺手,便不拘小節地直接淌水穿過小溪。
中間回頭看了他幾次,都站在原地沒動,最後又揮了兩下手,便匿進白色帳篷裡不見。
回到篷裡,婆婆和心兒並沒有發現她出去過,睡得正香。
鬆了口氣,摸黑小聲地將濕透的鞋襪衣裙換下,
換了件乾淨的裡衣,便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看著漆黑的空氣,想起夜間看到的美景還是有些興奮。
深吸一口氣,翻了個身,終是睡了過去。
……
在沈宴秋走進帳篷後,岸邊的黑衣男便驀地脫力在草地上跌坐下來。
回朝後似乎已經有小半年沒像這回一樣吊著口氣死撐了。
他沉沉低歎了聲,充滿無奈。
抬手將臉上的麵具摘下,仰頭望了下天,月漸西斜,看樣子快到寅時了。
薄涼冷白的麵容上淡淡的沒什麼神情,望著漆黑的溪麵好久。
坐了小半盞茶時間,約摸體力恢複得差不多了,又重新帶上麵具,朝西北方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易哥股的可以差不多出來冒泡了。
PS:第二十一章裡麵有提問過幾個主人公第一次見女主是什麼時候,那個時候擔心劇透太多,答案僅供參考,隻有攝政王和段老板的答案可信。女主來到異世這麼久,中間有三年的空白期,不可能什麼都沒發生,後麵會慢慢揭曉。到時候看情況會補個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