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秋怒了,瞪他道:“你不信我說的?”
薄易誠懇:“沒有。”
沈宴秋彆開臉重重地哼了哼,臉上大寫的“諒你也不敢”。
不過她顯然對小侍衛全程下來的反應不夠滿意,稍作思忖,商量道:“你既然是我的暗衛,那對主人家的事業要有起碼的尊敬。這樣吧,我明日起把我寫的那些讀物的合集給你送來,你記得自己抽空通讀一遍,然後寫幾篇讀後感悟與我,讓我驗證一下你是否是真心要做我護衛。”
明耳聽都知道是一通不著調的胡說八道,偏生薄易跟沒有脾氣似的溫聲應道:“嗯,好。”
沈宴秋突然覺得小侍衛唯命是從的乖乖模樣還挺戳中她的,眼梢不由愉悅地輕揚了揚。
這時,心兒和婆婆端著菜從庖廚裡出來,正叫道:“小姐,可以用午膳了。”
卻在看清庭院中央站著的陌生男子,皆怔了怔,一時拄那兒有些不知如何反應:“小姐,這位是……”
沈宴秋給兩邊介紹道:“這是懷信,我雇來的小護衛……那是心兒還有婆婆,她們跟在我身邊十幾年,你見到她們也得尊敬些。”
薄易頷首,又衝庖廚門邊的兩人點頭示意了一下。
沈宴秋揉揉肚子,已經餓得沒有知覺,招呼道:“好了,進屋用膳吧。”
說著想到什麼側目看向小侍衛:“午飯吃了嗎,要不要留下一起。”
薄易默了默,原本已經掛到嘴邊的“不必”在唇齒間繞了兩圈,又咽了回去,改口道:“還沒吃。”
沈宴秋不做
多想地點點頭,對婆婆道:“婆婆,你再幫忙多打碗飯來。”
“誒誒。”婆婆連忙點頭應下,又轉身折了進去。
……
不大的正堂裡,四方桌前正好落座了四人,可能因為今日多了個陌生人的緣故,婆婆和心兒都顯得幾分拘謹。
沈宴秋見某人吃飯都不摘下麵具,不由有些嘖歎,也虧得戴的是隻遮住鼻子以上的麵具,要不然連她都忍不住要為人著急該怎麼吃飯了。
不一會兒,沈宴秋就發現心兒和婆婆全程都是眼觀鼻鼻觀心地扒飯,一口菜都不曾吃過。
不由歎了口氣,給兩人依次夾了些菜,末了覺得好像就懷信一人受了冷落,似乎不太合適,於是也給人夾去兩片山藥,道:“你們都放自在些,日後還要相處好長一陣子呢。”
心兒搗蒜式的點頭:“嗯嗯。”
雖是這麼應著,但瞥向斜對麵男子的目光還是帶著點說不出的小心翼翼。不知道是不是做下人的直覺,她總覺得懷信身上沒有半分做侍衛的氣質,倒更像是那種坐在高位上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大人物。即便不說話,都有一種高人一等的冷漠疏離氣質,讓她看著怪害怕的。
那邊薄易盯著碗碟裡的山藥,也不知想些什麼,眸色深深幾許,這才就著飯吃下。
在沈宴秋的帶動下,心兒和婆婆多少開始像往常那般閒聊開口說起話了,隻是沒敢放得太開。她想著隻要時間再久點,大家適應了便好,是以沒有要求一蹴而就,逼迫太緊。
想到自己在宮裡看戲時起了自己做舞台劇的打算,於是衝懷信問道:“對了,你知道臨安城哪處有閒置店鋪荒廢,正打算出手的嗎?”
薄易聞言抬眸看她一眼:“你想買地?”
“差不多吧。”沈宴秋將自己的規劃衝他們簡單潦草地提了提,“倘若想要做個容納千人的禮堂,普通店鋪大小恐怕不夠,可能還需將臨近店鋪一同拆了,重新築樓。”
薄易稍作沉吟:“城外的可以嗎?那邊地廣人稀,地價也便宜。”
沈宴秋搖搖頭:“價錢不是問題,最好坐落在繁華地帶,人流也廣些。否則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出城看戲會顯得過於鋪張奢侈了些。”
薄易頷首:“我幫
你打聽打聽,明日再與你回複。”
“好。”
邊上心兒眼裡亮閃閃的,見兩人聊完正事了,方暗戳戳問道:“小姐,你是打算請戲班子來演你的話本嗎?就跟咱們在宮裡看的《素娘傳》一樣!”
“不請戲角兒。”沈宴秋笑道,“就找一些漂亮勤奮的藝伶,稍微培訓一下。你若願意的話,屆時還可以撥個書中的角色給你來演。”
心兒紅著臉連忙擺手:“使不得使不得,心兒隻會看戲,哪會演什麼戲,到時候將話本子毀了那才是真正的千古罪人了。”
沈宴秋寵溺道:“無妨,你愛看戲,等日後真的開業了,我便讓你和婆婆來幫我管理,屆時讓你每天都有看不完的戲。”
心兒一想到那個畫麵就覺得美不堪言,心中直樂嗬,甜甜道:“謝謝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