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秋原本被心兒的表演逗得掩嘴直笑,聽言不由挑了挑眉,看向樹梢上的人,因為角度的關係,隻知道他向自己討去一隻毛筆,卻不知是在做什麼。
笑意盈盈地為心兒打抱不平道:“懷信,你這話說的怎麼好似你親眼見過似的。”
薄易凝噎了一瞬,狀若自然地接道:“我昨日回家的路上,恰巧撞見了首輔與那秦人打鬥的場麵,是以在邊上圍觀了一下。”
“哦?回家的路上?”沈宴秋拖長了調,懶洋洋的,“看來懷信家中的長輩不是高官便是皇商,資產頗豐啊。”
眾所周知,華九街是臨安城最富的商業街,而薄府所在的華寧街,則是臨安城最黃金薈萃的住宅街,能在此處買到宅邸的,不是將軍府、禦史府那般身居二品官位以上的,就是風滿樓虞府這般財力雄厚的,總之,這片地就是傳說中有名的官、商聚居地,尋常百姓是怎麼繞都不太容易繞到那片地方的。
薄易徹底沉默了一下,薄唇抿了抿,毫無說服力地解釋道:“我隻是路過。”
沈宴秋嘴角笑意越發悠長,也不戳穿他,隻是點點頭,壞
壞地重複了一遍:“噢——原來隻是路過啊。”
薄易表情有些不自然,險些被人逼得破功,不動聲色地將手上的奏折子往後翻了一頁,企圖以此將心緒平靜下來。
邊上的心兒沒聽懂兩人之間互打的暗語,也不懂什麼路過不路過的,隻是聽到懷信說他瞧見了那幕,不由有些興奮道:“懷信,那你是不是親眼見到首輔大人了!首輔大人長得俊不俊!與秦人打鬥的時候是不是特彆英姿颯爽!”
心兒儼然化身小迷妹,抱著懷裡的木棍,激動之下一連串扔出三個問句。
薄易一言難儘地閉了閉眼,他實在不覺得這樣的問題由本人來回答會合適。
倒是沈宴秋笑眯眯地接過話梢:“心兒你這話就問錯人了,懷信是男人,兩個優秀的男人碰到一處自然少不了一陣眼紅,哪能當著你的麵去誇對方帥啊。不過我先前倒是機緣巧合見過首輔一麵,非常鄭重地回答你,很俊,特彆俊!至於打人的時候颯不颯我不知道,但是單單看人站那兒陣勢就挺強大的,感覺邊境七年沒白練。”
書上簌簌落下幾片葉子,薄易的奏折子上連續劃掉兩個錯字,耳根紅得一塌糊塗。
心兒眼睛直亮:“真噠真噠?小姐你是在何處見到首輔大人的!大人在邊境征戰那麼多年,臉上可有什麼帥氣榮耀的疤痕!”
沈宴秋差點被小丫鬟逗得嗆出口水來,這得帶著多厚的濾鏡才會覺得人家留了刀疤還帥啊。
喝了杯茶水緩緩神,方慢慢道:“身上有沒有疤痕我不知道,不過臉上白白淨淨的,特彆好看。”
雖說五官具體怎麼個好看法,她已經有些記不太清了,但能給她留下那麼優越的第一印象,那絕對是萬裡挑一的上乘容貌。
沈宴秋和心兒嘰嘰喳喳地聊著,絲毫沒意識到兩人在閨院中對男子相貌這般評頭論足,已經屬於“有、傷、風、化”的範圍了。
薄易幾次正色,方堪堪在本子上寫完一個字的比劃,狼狽十足。
想到什麼,沈宴秋突然道:“對了,說來這個首輔好像喜歡大姐。”
薄易好不容易穩下心神,再次被她冷不丁冒出的話語,惹得筆尖一斜,墨跡生生劃過大半頁紙。
心兒也顯得幾
分好奇,不過隨著近來自家小姐與大小姐關係走近,她越發瞧見大小姐身上的好,八卦道:“怎麼說怎麼說!首輔大人莫不是也為大小姐的美名所傾倒?”
“應該差不多吧,那個時候在尋芳宴上我沒親眼瞧見,不過聽說大姐表演才藝時首輔親自上去給她獻花了,後來兩人一起在木白氏林尋寶,我也碰見過兩人,看那氛圍還挺融洽的。隻是之後便再沒聽說過兩人有什麼後續了,改明我們可以一同問問大姐。”沈宴秋說著摸摸下巴沉吟,“反正依我看來,這世間應該沒有幾個男人可以抵擋大姐美貌加才華的雙重攻勢。首輔大人都敢於在人前主動送花了,那必然是對大姐有點情意在的。”
心兒:“嗯嗯!”
儘管薄易心中已經無數次警告自己莫要插入女兒家的話題,但還是無法接受某人把方向帶的越來越離譜,頗為頭疼地出聲道:“誰同你說的,獻花一定是有情意。”
沈宴秋都要以為樹上那人已經退出群聊了,誰想他又向她拋來一句反問,不由有些不服氣道:“那你來說說看,首輔向大姐獻花還有彆的什麼緣由!”
薄易噎了噎,他從始至終想要獻花的人都是她,但分明是她先一步把花獻給了虞優。
後來他為了快點跟去木白氏林瞧瞧她與虞優究竟什麼關係,也沒所謂後一個上台的是沈南卿,便直接上去獻花碰碰運氣。
最後能在九黎和郝光遠之間被選中,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運氣挺好的。
但這些緣由他自然沒辦法直接同人說出口,最後憋了憋,擠出幾個字道:“他也可能是有彆的事要忙,所以急著找人走個過場。”
沈宴秋“噗嗤”一笑,還是沒放在心上地調侃道:“說的跟真的一樣。”
薄易無聲地抿抿唇,一陣棘手。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啥,喜歡醬醬和二爺的寶寶們快點出來冒個泡吧,評論區都要被易哥的粉絲屠版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