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有些魂不守舍,沙啞著聲道:“抱歉,我剛隻是想點個火折子,不小心弄錯了。”
若雨被氣到說不出話來,憤憤甩袖:“這話你還是留著跟一會兒趕來的殿下說吧!真不知道你今天怎麼一回事,之前月霜跟我打配合打得好好的,你偏要頂她來,來了又魂不守舍犯出這樣的錯。秦克耶和辛小芝若是在附近看到這處信號燈,決計不會再回這個駐紮點了,看你做得好事!”
清風彆開臉,神色很難看,像是自言自語地低語道:“他們本就不會再回這個地方……”
若雨沒聽清,湊過去:“你方才說什麼?”
清風搖搖頭,自顧往外走去:“沒什麼。”
若雨簡直要被他這副德性氣得肝疼、腎疼,真搞不懂這人從傍晚起就一直望著天邊算時辰,儼然有事要辦的樣子,又何必主動請纓換了月霜,同他一起到城外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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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秋和蓮巧一路安全無虞地到了沈府,拿碎銀賞過車夫,這才朝上泉苑走去。
沿迷陣走出十數步路,沈宴秋便覺察出點不對勁來。
迷陣被打亂了,錯綜繁複,時刻都在變幻,她甚至連退出去的路都找不到了。
蓮巧護在沈宴秋跟前,警惕地望向四周,壓低音量道:“姑娘,還有其他人在迷陣裡,聽腳步雜亂無序,似乎也被困住了。”
沈宴秋眉心皺成一個川字:“會是婆婆和心兒嗎?”
蓮巧搖搖頭:“這是習武練功之人的腳步聲,一個靈動輕巧,一個沉重有力,奴婢鬥膽猜測,可能是辛小芝和秦克耶……”
沈宴秋眉頭鎖得更深了,如果迷陣裡的人是辛小芝和秦克耶,那城外的人又會是誰。
然而眼下狀況容不得她想那麼多,當機立
斷道:“我們先想辦法原路退出去,一會兒走秋府那邊的密道,再帶婆婆和心兒一起離開。”
蓮巧應聲:“是。”
沈宴秋生怕兩人走散,索性牽過蓮巧的手找出路。
然而還沒試探地邁出兩步,眼前的景象再次豁然大變,仿佛往裡越陷越深。
蓮巧終歸是受過訓練的暗衛人士,不見絲毫慌亂,穩聲道:“姑娘彆急。您之前同我說過,您讀者送您的那本八卦陣圖中有各種陣型詳解,您不妨仔細回憶一下,把我們現下遇到的每道路口都分拆開來,依次對應不同陣型,或許會有破解之法。”
沈宴秋聽她這番話,瞬間揭開迷霧,了然過來。如今的迷陣已經徹底打亂,倘若按照單一的陣型路線,決計找不到出口,但假若每次隻破解一個關口,那麼並非沒有走出的可能。
這麼想著,便閉上眼,仔細回憶陣圖本上,寫作者為了方便記憶,特意編纂的口訣。
……
那邊辛小芝按照清風告訴她的破解之法,打散陣中的幾處石子,誰知陣型不但未解,反而越變越複雜。
嘗試幾次後,低咒了聲“沒用的東西”,這才放棄下來,尋找彆的解法。
一旁的秦克耶看她慢條斯理的樣子,越發感到焦躁不耐:“他娘的你到底行不行,這都多久了,人要跑了怎麼辦!”
辛小芝蹲在地麵,觀察草葉生長的方向,從而判斷此刻他們所處的方位,淡淡道:“你若嫌慢,大可以與我分開走。”
秦克耶在進來那段路上便已大大領教了陣法變化之恐怖,經她這麼一懟,頓時熄了聲,臭著臉跟在她後頭。
辛小芝嘴角始終掛著邪佞鬼媚的笑意,全身的細胞仿佛都在興奮戰栗。
沈宴秋,很好。
有挑戰的對手才配叫做對手,不是麼。
她腦子裡映照的畫麵仍停留在三日前伏在牆頭上看到的——師兄穿著那身她最愛的金絲白底雲袍,手牽白馬,與那女人行在軍仗列隊前,於萬家燈火點亮之中,走過漫漫長街……
若非親眼所見,她還真要信了清風的邪,以為那女人僅是一屆平民,與師兄並無其餘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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