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九黎盯她兩秒,突然軟下眉眼,無奈道:“你一個姑娘家,能不能矜持些。”
將他要說的那些話儘數搶先說了,叫他如何是好。
他本都盤算好了,儘管對薄易、虞優抱有諸多歉意,但男女之間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事,人世之大,眾生之多,好不容易遇見兩情相悅的人了,無論因何緣故,將其拒之於外,多心有不甘。
他無意永居朝堂之上,原想著戰亂結束,再同她提起,是否願意與他一同去過閒雲野鶴的日子。倘若她喜那城中榮華富貴,他也不介意再謀一官半職,縱她享樂。
不過,她總是早他一步先開口……
沈宴秋並不知曉他那些心理活動,湊到他跟前,也不覺得臊地一字一句應道:“不、能。”
她說著理直氣壯地哼了哼:“矜持又不能當飯吃,要是你被其他女人拐跑了,那我怎麼辦。”
薑九黎微垂著眼,看她近在咫尺的臉,微鼓的腮幫子看上去很是氣悶,沒止住心動地抬手用指尖輕點她的左頰,輕聲道:“本殿像是那種輕易被美色所惑,任人拐跑的人?”
“嗬嗬,能像麼。”沈宴秋卻是不走尋常路地嘀咕吐槽道,“美色要真那麼有用,你現在也不該站在這兒,早被我拐到床上去了……”
薑九黎愣怔,也不知道這姑娘腦子怎麼生的,他原意是想讓她寬心,他並非為色所迷的人,她倒好,直接把這個“色”認定到她自己頭上去了,還一個勁地覺得自己沒成功拐上他。
嘴角噙了點笑,點評似的道了一句:“看來是真傻……”
沈宴秋:“……薑九黎,你不能仗著我喜歡你,就爬我頭上說些欠揍的話,小心我變狠起來,連你都打。”
薑九黎淡淡回敬一句:“你舍得?”
沈宴秋瞪他,這家夥是料定她被他吃定了,雖然有些不爽,但卻無從爭辯,索性順著他的意道:“對——我是舍不得,你就可了勁地開心去吧。”
她一邊走到桌案邊給自己倒水,一邊小聲憤懣道:“每次都是這樣,論嘴皮,我一句都占不到你的上風……”
她說著氣呼呼地一口將水飲儘,道:“行了,我乏了,要歇息了,你跪安吧
。”
薑九黎莞爾,裝病繞了那麼一大圈把他引過來,最後竟也不聽聽他的答案便趕他走,還真是小孩子心性,一點也耐不住。
他道:“剛還說要把本殿拐到你床上去,怎麼,現下又不準備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