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有些無奈:“彆哭了,我沒有怪你。”祂伸手,將那些滾燙熾熱的淚珠納入手中,“等你成為了我的新娘……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謝小舟仰起頭,眼睛被淚水洗過,黑白分明。他看著河神,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神明偏執自私。
不管是河神還是……邪神。
祂與祂,真的能安然處於同一具身體裡麵嗎?
謝小舟握住了那兩枚六麵骰,骰子碰撞,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動。
在沒張開手前,誰也不知道,哪個骰子的點數比較大。
這是一場豪賭。
謝小舟鬆開手,任由骰子落入黑暗的口袋中,並沒有去看上麵的點數。
他帶著乖巧的笑容
,不見害怕,隻剩下期盼。對著河神說:“我真想……早點嫁給您。”
河神被這般深情取悅到了,態度越發的溫和,頷首道:“會的,我的新娘。”
***
不管謝小舟願意還是不願意,祭祀典禮都如期開始。
又是一夜。
暮色深沉,不見一點星月光輝。
沿著河岸,一處又一處的篝火點燃。
火光獵獵,將半條河麵染成了橘色,這個陰間的村子也變得喜慶了起來。
河邊村民利於河岸兩邊,麵無表情地看著身穿嫁衣的謝小舟一步步走來。
他們簇擁著他走上祭台。
謝小舟雙手平放在胸前,長長的嫁衣拖在地上,走向了祭壇。他臉上帶著羞怯的笑容,好像是真的在期待婚禮的新娘,而不是即將赴死的祭品。
【舟舟絕美】
【我已經在瘋狂截圖了,可能這期節目以後就看不到舟舟了。舟舟,我會記得你的嗚嗚嗚】
【舟舟就一點都不害怕嗎?難道他還有後手?】
【已知,謝小舟身上的道具已經全部用完了,隻剩下一把匕首。請問,一把匕首能殺死河神嗎?】
【肯定不能啊!一把匕首而已,要知道,神明可是不死的。】
【那他還在笑?】
謝小舟最終站在了祭台的中央。
剛站穩,就聽到身後傳來“咣當”一聲,連接祭壇與岸邊的橋梁應聲斷裂,也絕了謝小舟所有的後路。
下方,河流滾滾而過。
台上,風吹起了嫁衣的衣擺,獵獵作響。
謝小舟收斂起了笑容,卻沒有進行祈神舞,隻是靜靜地看著河麵。
河麵上又浮現了一張又一張蒼白的臉龐。
她們在無聲地催促著。讓謝小舟快點下來與她們作伴。
【怎麼不動了?】
【非靜止畫麵】
【這難道是擺爛了?】
【這個嘉賓也沒你們說的這麼厲害啊,現在還不是要死了】
【就算一直拖延下去也沒辦法啊,要死還是得死,快一點啊!】
河神似乎有所察覺,使得河麵更加洶湧了起來。
底下的一塊木頭被衝入河流中,瞬間消失無蹤。在失去了支撐後,祭台很快就塌下去了一個角。
解體隻是時間問題。
時間到了。
謝小舟抿了抿唇角,慢慢地說:“您就真的這麼看著我嫁給河神嗎?”
聲音不輕不重,足夠響徹整個河麵。
崩騰的河流似乎停滯了一瞬間。
上方水汽翻湧,“嘩啦”一聲,河水四濺,待落下後,出現了一道白衣身影。
河神望著謝小舟:“你在做什麼?”
謝小舟抬手在麵前合十,哀哀祈求道:“您還不出來嗎?”
河神恍惚了一瞬間,臉上掙紮了片刻,表情氣質不斷地轉換。
這具身體裡有兩個意識,剛開始是河神占據上風,將邪神死死壓製住。可現在謝小舟說了這句話,邪神也漸漸複蘇了過來。
現在似乎是誰也壓製不了誰。
最終兩個神明短暫地達成了一致,出現的是兩個重疊的聲音:“你到底想當誰的新娘?”
河流漸漸吞噬了祭壇。
謝小舟仰起頭,茫然地落下了一滴淚水:“我也不知道。”
“一開始,我以為我想嫁給河神。”
“可後來,我又對邪神也……心存愛慕。”
“我的心好像被分成了兩半,同時愛上了不同的神明。”
謝小舟垂下了眼皮,做出一個任由宰割的姿態,懊惱又懺悔:“或許,這樣朝三暮四的我不配成為神明的新娘。如果您還願意,就請您做出選擇吧。”
“到底是讓我嫁給河神,還是嫁給邪神。”
直播間裡的觀眾驚了。
【我草,還有這操作?舟舟經典海王言論】
【這什麼意思???】
【打起來,打起來.jpg】
【看熱鬨不嫌事大!!!衝!給我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