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如虎笑紋浮現,回道:“聽得趙大人的話,無有不遵的道理。趙大人放心,鄙人孬弱歸孬弱,這一口氣還是挺的上來的。至多半個月,定不負大人邀請,率軍北上。”這時輕咳兩聲,“隻是有勞趙大人在南陽府裡為鄙人多說幾句話”
“此事猛大人儘管放心,南陽府屢受賊襲,盼大人軍隊如盼時雨。顏府台此前已經不止一次修書問我大人的行蹤,可見其熱切之心。”趙當世鄭重說道。
他這話都是實情,趙當世不在襄陽府的這兩個月,周邊發生的情況並不少。
六月底,剽掠信陽州的張獻忠率軍流竄到了南陽府,冒著大雨挖掘地洞,想要出其不意攻入府城。所幸知府顏曰愉提前察覺,派指揮王汝章將之擊退。張獻忠不氣餒,轉身又回到信陽州。信陽官軍本見他遠去鬆了口氣,完全沒料到他去而複回,遭襲失利。張獻忠繳獲了官軍令旗,靈機一動,將奇襲襄陽府城的事重新上演一遍,賺開附近的泌陽縣,殺了知縣王士昌,大掠府庫,將困頓許久的兵馬好好補充了一番。
好景不長,左良玉隨後領兵趕來,張獻忠不敢對戰,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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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山縣,被應山獵人以藥箭擊敗。再奔唐縣,圍城不克,於是在七月初偷偷摸摸溜進鄖陽府,想乾一票便走。沒成想坐鎮在那裡的徐琿警覺,提前預備,驅走了張獻忠的突襲部隊,張獻忠無奈複消失不見。但按照行軍路線分析,估計過不多久又會在南陽府冒頭。所以南陽知府顏曰愉確實很希望與張獻忠曾多次作戰、富有經驗猛如虎儘早移駐護境。
猛如虎是實誠人。要麼不答應,隻要答應的話說出口,趙當世亦無他疑。
趙當世留宿承天府城一夜,次日劉世俊、廣文祿與鄭時新等從京山縣率軍來會,便直接向北沿著漢水向北,先到襄陽府南部的宜城縣,七月下旬回到範河城。
楚豫交界有張獻忠帶動土寇為亂正猖獗,形勢不定,趙當世就著人安排吳有性先在範河城住下,擇機再去河南。
他到達的三日後,朝廷恰好派了使者宣封。實質內容不多,在他鄖襄總兵、前軍都督府左都督同知及討賊先鋒將軍的基礎上,加封太子少保,以嘉勉他在清剿回、革賊之戰中立下的戰功,另還發帑金三萬、戶部金五萬,及銀牌、布幣等等數量不一,犒賞軍隊。
“太子少保”這種虛職對趙當世可有可無,主要還是朝廷表示器重的一種方式。至於錢財,現如今趙營死死控製住了襄陽府的府庫轉運,還有自己農、商等諸多方麵的入項,朝廷的這些賞賜聊勝於無。
宋一鶴在奏報時提到了將回營俘虜移交給鄖襄鎮的事,回賊是朝廷長期重視的心腹大寇,肯定逃不過朝廷的親自發落,所以崇禎帝親自朱批,“回賊大小眾寇,遺禍經年、流毒甚廣,誅賊逆馬守應首惡,傳京驗看,撫民懾寇。其餘人眾,願反正者可赦,聽從軍府自裁”。
一言以蔽之,“老回回”馬守應必須殺了,殺了後還要用石灰敷裹保存送到北京驗存。其他小魚小蝦,能為國效力的可以赦免,其餘由襄陽府或者鄖襄鎮自己處置。簡單粗暴,倒也切中趙當世脾胃。
正如趙當世說的那樣,他將馬守應帶回襄陽府,隻因在楚北“有些人有些事”,需要馬守應親自麵對。
“有些人”已經在路上,飛捷右營統製馬光春與哨官馬光寧。趙當世相信,這兩兄弟當是這世間目前最想見馬守應最後一麵的人了。
不過馬家兄弟沒到,何可畏先來拜見,內容有關火器坊。陸其清在月前就已經與覃奇功等人踏上了入川的道路,火器坊等陸其清在湖廣主持的工作暫時都移交給了何可畏。
有著趙當世幾次督促,何可畏喜歡絮絮叨叨繞彎子說話、故弄玄虛的毛病收斂不少,將火器坊這段時間研造新火炮的最新進展言簡意賅彙報給了趙當世。
據他說,自從月前將穀城縣沈埡的番僧何大化請來幫忙後,火器坊內許多疑難雜症果真迎刃而解。短短兩個月光景,除了炮車結構還在調整外,一號紅夷大炮、二號紅夷大炮及大佛郎機炮三種火炮的樣炮都已經製備出來。坊內自己試射了幾次,都沒出現大問題,隻有些微小之處還需何大化與佛郎機人並坊內工匠慢慢調整。
陸樸一將成果報上來後,何可畏深感趙當世對此事等候已久,覺得不能再耽擱下去,所以便第一時間通知,希望趙當世能抽空前往炮場,親臨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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