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求解藥(1 / 2)

呂夕這邊收到了孔宣的回答,陷入了沉思。

“我當時摘這花的時候,感覺到那處靈氣與陰氣交錯湧動。”聊清把那粒魔佛舍利拿了出來,冰冷的看著,“這個東西指引我過去。”

聊清十分自責,花是他踩的,呂夕留著花是覺得那花可能他有益,這粒魔佛舍利也是。

他暗暗撚碎這粒舍利,但是它硬n邦邦的,無論聊清怎麼施力它都無動於衷。

聊清一根手指就能輕易碾扁最硬的鋼筋,可想而知這顆舍利真的很硬。

“先收著吧,也不能亂扔,誰知道是什麼不好的玩意,回頭好好研究一下。”呂夕說。

這玩意有點邪門,呂夕明顯感覺到這顆舍利蘊含了強大的力量,現在奈何不了它,扔了也不知道會是什麼禍害,這個東西生出了靈智,如果兩人想要靠著這東西找到解藥,恐怕有些天真。

呂夕拿出六張符籙將魔佛舍利包裹在其中,那舍利在符籙中顫抖了一下,最終掩去了鋒芒暫時成了一顆普通石子。

“好好收著。”呂夕仰頭看了看,“天色不早了,先去你那日摘花的地方。”

聊清聽話地把東西放在口袋。

摘花的地方在蠱女的村子不遠,兩人又得往回走,這一次兩人走得更快,因為太陽落山了,離毒性發作的時間不長。

“待會我要是再亂來,師哥你一定不要理會我,阻止我,把我綁起來。”呂夕十分嚴肅的說,“一定要做到!”

聊清“嗯”了一聲,點了頭,他知道的,要是順從呂夕,就是害了他,今天要是再行房事,解藥也無濟於事了。

聊清本是已經死了,沒有什麼吸生命的說法,除了精氣被吸了些,沒太大的感覺。假如普通的修士中這個毒,肯定會像妙仙說的一樣,生命修為精氣迅速流失。可聊清乃是屍傀,初生時就是靠呂夕的血養活,兩人有主仆契約,交he之時精氣相互滲透,可做些補益。所以這個毒,說起來隻對呂夕百害無一利。

可以完完全全控製呂夕,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要他晃亂癲狂,歡呼淫n樂,親吻還是肌膚相親,永遠也離不開他。

要他做什麼都可以。

聊清轉頭看了眼呂夕,呂夕快速地在奔跑,偶爾與他說幾句話,都是些尋找解藥的計劃,或是一些必要瑣事。全然放心與信任,在呂夕眼裡,他是永遠不會背叛不會傷害。

是因為我是他屍傀,他才如此信任嗎?就像劍客信任手中的劍一樣,工具是永遠不會背叛主人。

但是,聊清知道自己不一樣,他和刀劍工具不一樣。

呂夕把他當人看,信任他、照顧他、甚至是縱容他,他時常在想:我為什麼在呂夕眼裡不一樣?是因為他喜歡我?還是另有原因。

另外的原因不用想也知道,因為他生前。

沒有了記憶,偶爾支離破碎一兩片段,仿佛生前魔修與死後的屍傀並非同一人,聊清對生前沒有什麼真實的感觸,有時候很想有記憶,但更多的是嫉妒。

到底是怎樣一個人,令他恨之入骨,殺之後快,而後又撿其屍、鎖其魂,費儘千辛萬苦將其煉成屍傀,躲避天道,助他修煉,又縱容他、寬待他?

他突然想起呂夕那會兒在拍《天河》,兩人在羊角山,他當時神誌不清渾渾噩噩,本能的想討呂夕喜歡,便尋了靈石挖了洞,呂夕那天發了脾氣,憤怒的罵他、氣憤地將他扔開,而後呢?

而後是慌慌張張尋找,狼狽又凶狠,但又是那麼的脆弱。

他生前是對呂夕很重要的人,許久以後的聊清得出了這個答案。那個時候的呂夕發的脾氣、歇斯底裡憤怒其實並非針對他,是對他的生前。但是他的縱容和溫柔又隻是因成為屍傀後的他嗎?

不,不是,呂夕仿佛將他撕成了兩半,生前全是惡,死後儘是善,他把對聊清的憎惡與喜愛全部剝離,將恨留在了過去,將對他的溫柔全部傾覆在這副身軀。

一旦撕開融合,就是鮮血淋漓。

得到的越多,越是害怕失去,聊清患得患失不知道呂夕是否喜歡他,不知道他縱容的底線哪裡,他原本的夢想是和呂夕成親,不久後兩人陰差陽錯成了親,而後他又貪心了些,想著要是能和呂夕更親密些、要是能洞房就好了,過了不久兩人洞房了。這個時候他又想著,成了親洞房了好像也不能成為枷鎖,他想要呂夕離不開他,喜歡他,上天就好像能完成他所有的願望,他立刻又得到了一個消息:呂夕中了毒,這個毒七日內不解,呂夕永遠也離不開他。

麵對這個消息,他那一刻茫然無措。

永遠也離不開,這不是他一直所求的嗎?主仆契約裡是呂夕控製他,呂夕想走就走想拋棄就拋棄,如果呂夕永遠也離不開他,永遠也離不開…….

“師哥,哪條路?”

聊清一怔,仿佛驟然清醒,他看著呂夕的臉,在心裡迷惘地問他:你怎麼這樣相信我?

倘若你知道我是喜歡你、想讓你無法離開我,那我該是阻止你找解藥。倘若你不知道,那總知道我是你的屍傀,我要脫離你的控製想要自由想要反噬,也該阻止你找解藥。你不知道自己養的是狼是虎是人是鬼,你就這樣信任我?

聊清指了一條滿是荊棘的路,呂夕毫不猶豫,縱身就朝他所指的方向快速奔走。

“找到了!這是那花的氣味!”呂夕蹲在一棵樹下,扒開雜草尋找痕跡,他轉過頭問,“師哥你在這裡挖的嗎?”他有些苦惱,“看來是沒錯了,但是那什麼靈石早就跑了。”

聊清的睫毛微微動了動,心裡想著,真傻。

不知道是說呂夕還是說自己,但他的確在這裡找到的花,就是這條路。

聊清和呂夕一同蹲下去,用手將濕黑的泥土拋開,挖得很深,不多時便挖了一個深深的坑,他跳進坑裡,用手感知四方的靈氣與陰氣的流動痕跡。

“這個方向有異樣。”聊清指了其中一個方向。

他側仰著頭看見呂夕上方伸出一隻手,聊清把手搭上,呂夕輕而易舉將來拉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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