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場沒有客人, 全都是鐘明傑這幫子朋友, 沒有以往那樣動感躁動的音樂, 空氣裡隻剩下輕音樂和細碎的說話聲。
許茵和薑雅兩人進來時,目光往四處掃了一眼,很快就瞧見正坐在鐘明傑身邊的白馨。
此時小鳥依人乖巧懂事的姿態和上次在餐廳時那張揚的模樣, 判若兩人。
許茵捂著嘴|巴, 湊到薑雅耳邊小聲道,“不愧是電影學院出來的, 果然演技派。”
薑雅不屑, “成天為男人勾心鬥角,累不累, 不是我不會, 隻是懶得用這種伎倆。”
“那是, 以你薑大小姐的聰明才智,跟這種小人計較簡直就是侮辱自己的智商。”
這句話,薑雅很受用。
“這話我愛聽。”
白馨很快注意到許茵和薑雅,眼神沉了下來。
餐廳被人當眾打的那一巴掌, 是她長這麼大受過的最大屈辱,這些日子, 她多次做夢夢到這個畫麵。
嗬,今天一定要把那口氣給出了不可。
在薑雅和許茵快要走近時,她主動從沙發上站起來滿麵笑容的相迎, “我還以為你們今天不會來, 快請坐。”
那熱忱的模樣, 好像之前三人在餐廳的那場巴掌與茶水齊飛的場麵隻是一場幻覺。
薑雅和許茵很配合的坐下,麵上浮現和白馨如出一轍的微笑,“你都邀請了,我們怎麼能不給麵子不來呢。”
薑雅那群小姐妹之前本來還想過來湊份熱鬨,一起排擠排擠白馨,不過看到有許茵坐鎮,便都樂得在一旁看戲。
上次在酒吧這姑娘懟顏莞的情景,大家可還記憶尤深。
人家頂級白富美都被懟的無招架之力,更何況這種低級彆的小三白蓮花。
再不濟,人家可還有陳大佬在背後助陣,不管薑雅這閨蜜能不能嫁入陳家,就憑之前陳大佬當眾對這姑娘捧在心尖上的態度,誰要是敢惹那姑奶奶怕是嫌日子過得太滋潤。
許茵對鐘明傑有點印象,之前在天藍水鄉時有過一麵之緣。
當時她感覺跟在陳亦森身後的鐘明傑,嬉皮笑臉的,像個跟班,和此時一副貴少爺做派的模樣判若兩人。
看來,不僅是這位白馨有兩副麵孔。
白馨不動聲色的瞧著薑雅和許茵麵上的表情,朝兩人一人遞過去一杯已經倒好的紅酒,“之前的事,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在那種情況下,出現在你們兩人麵前,希望你們能原諒我。這杯酒,算是我的賠罪。”
說著,白馨仰頭把手裡的酒一飲而儘,杯子裡的紅酒倒是不多就是,隻占了酒杯的四分之一。
許茵和薑雅相視一眼,很給麵子的喝了一口,然後把酒杯放在茶幾上。
兩人都不是主動找茬的性子,心說好歹看在鐘明傑份上,隻要你不繼續作妖,大家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畢竟上次她倆沒吃虧,而且徐浩也遭到報應,她倆沒必要糾|纏。
薑雅皮笑肉不笑的做樣子,“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我也沒放在心上。不好意思啊,今天你生日,我們來得匆忙,也沒準備禮物,希望你不要計較。”
“你們能來我就很高興,怎麼會計較。雅姐,你說過去的事沒放在心上,我真的很開心,來,我再敬你一杯。”
說著,她拿起茶幾上的紅酒瓶,往剛才喝的紅酒杯裡再次倒去。
這次倒了大半杯,暗紫色的液體在燈光下顯得有些幽深。
許茵這個當老板的,做生意難免會出去和客戶應酬,不過她這個應酬隻是稍微做做樣子的喝點酒,從沒動過真格。
酒量,稍微有點,不算大。
幾杯紅酒,還能頂得住。
許茵看在上次打了這姑娘一巴掌的麵子上,很給臉的陪她喝了兩杯,心說故意把她倆請來難道就是為了喝酒的?
估計沒那麼簡單,先觀望觀望,如果她想玩,她倆奉陪到底。
這一來二往的,三杯酒很快下肚。
許茵和薑雅酒杯裡的酒隻有小半杯,量不多。
白馨後麵幾杯快滿,第三杯喝完時,她看起來有些醉意,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鐘明傑全程坐在一旁,中間隻勸了白馨一次不要喝那麼多,然後再沒說話。
時而低頭玩著手機,時而朝對麵的許茵和薑雅看去,目光大多數都探究的停留在許茵身上。
他和陳亦森算是老相識,初高中一個學校的國際班,陳亦森以前就是混世魔王的級彆,不過腦袋瓜子靈光,成績一直都比他們這些家夥要好。
按理來說,他們都是直接出國留學的,到高三時,陳亦森從國際班轉到普通班,好像是他家那個大哥就是因為成績太好考進斯坦福沉心科研不願回來繼承家業,陳家便不打算送陳亦森出國讀書,直接在國外讀個差不多名校的經管或金融,畢業就接管家裡生意。
讀大學後,他們之間聯係少了許多。
陳亦森大學交女朋友的事,他們有所耳聞,好像是大二還是大三,還看到他發過一兩條疑似秀恩愛的朋友圈,再後來,就是他們畢業回國,各自繼承家業後繼續廝混。
陳亦森女朋友換的多,在聽到許茵這號人物時,還真把他給嚇了一跳。
他作為陳亦森的好基友,都沒看出來在他們麵前擺出一副花花公子模樣的陳少爺,竟是個癡情種。
隱藏的太他媽深了。
鐘明傑探究的看向許茵,想從許茵身上找出特彆之處。
漂亮是漂亮,但圍在森哥身邊漂亮的妹子那麼多,各種類型的都有,這妹子的漂亮程度,顯然不至於讓森哥沉迷如此。
那就是性格?
是呢,上次聽寧紹說過,在酒吧裡這姑娘直接把顏莞給懟的沒話說,看來是個厲害角色。
森哥估計有抖M的傾向,就喜歡性子烈的。
空氣裡忽然傳來小小的騷動,白馨起身時,手裡的酒,全都灑在許茵身上,她還一副渾然不知的模樣,抓著許茵胳膊醉醺醺喃喃自語,“你們能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我是真高興。”
薑雅冷臉看了白馨一眼,趕緊從茶幾上抽衛生紙跟許茵擦著身上紅酒。
剛才她倆喝了幾杯酒,雖然沒全醉,但酒的後勁上來,兩人反應稍微遲緩了點。
許茵瞧見白馨手裡的酒作勢要朝薑雅潑時,她推了薑雅一下,結果沒想這姑娘使了個障眼法,於是被淋了個正著。
哪怕鐘明傑在場,薑雅也忍不了,“白馨,彆給老娘在這裝,你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