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2)

乾洗店把衣服送過來,沈關硯挑出自己的,抱著傅嶺南的衣服掛進他的衣櫃裡。

忙活完,門鈴又響了。

沈關硯心頭一跳,門是指紋鎖,不可能是傅嶺南摁的。

如果不是他,那是誰?

沈關硯沒著急開門,從可視液晶屏看了一眼。

居然是一個小孩子。

沈關硯很快就認出了他,是傅嶺南同母異父的弟弟。

房門打開,林佑南擰著小眉頭,衝沈關硯發脾氣,“怎麼開門這麼慢?”

沈關硯愣了一下。

林佑南沒再理沈關硯,繞過他穿行進客廳,很不客氣地問,“我哥哥呢?”

沈關硯看著林佑南碧綠的眼睛說,“他還沒下班。”

林佑南把身上的背包甩到沙發上,衝沈關硯揚了揚下巴,蠻橫道:“我餓了,你去給我拿吃的。”

司機把蛋糕送過來時,林佑南麵前已經擺了很多吃的。

但他都不怎麼滿意,嫌棄這個家連一顆糖都沒有,唯一一塊巧克力還是趙子煜早上塞給沈關硯,沈關硯沒吃放進了兜裡。

看見蛋糕,林佑南總算滿意了一點,要沈關硯切給他吃。

雖然他脾氣很不好,但長得實在是可愛,而且吃相也比一般小孩子要好,並沒有弄的滿臉都是。

這家的蛋糕奶油抹得多,厚蓬蓬的,看起來很有食欲,口感也綿密。

這是對喜歡吃奶油的人來說。

林佑南跟傅嶺南長得並不像,性格也是南轅北轍,口味倒是有相同之處。

跟傅嶺南不愛吃奶油一樣,林佑南不怎麼喜歡吃厚奶油,吃之前要沈關硯給他抹掉一半。

薄薄一層淡奶油混合著蓬鬆柔軟的蛋糕入口,林佑南緊皺的眉頭總算鬆開一些。

雖然被林佑南指揮的團團轉,但沈關硯一點也不生氣。

因為他是傅嶺南的弟弟,也因為他可愛的長相。

沈關硯給林佑南榨了果汁,看他帶著嬰兒肥的臉頰蹭了一點奶油,抽了一張紙,低頭輕輕擦乾淨。

林佑南看了一眼沈關硯,沒說什麼,拿起果汁喝了兩口。

等手指不小心沾上奶油,他很自然地遞給沈關硯,要沈關硯給他擦。

沈關硯拿濕巾擦奶油時,林佑南突然說,“我知道你,你是我哥哥爸爸的兒子。”

他說的有點繞,但沈關硯聽懂了,好脾氣地跟他解釋,“我不是傅先生的兒子。”

林佑南繃著小臉質問,“那你為什麼要叫傅嶺南哥?”

沈關硯被他那句傅嶺南鎮住了,但林佑南叫得順口又自然,仿佛經常連名帶姓這樣叫傅嶺南。

見沈關硯遲遲不回答這個問題,林佑南不滿地瞪他,“說話,你彆想騙我。”

沈關硯躊躇了一下,決定從實際層麵解釋,“因為他比我大。”

林佑南似乎不滿意這個回答,“比你

大的,你都要叫他們哥哥?”

沈關硯點頭,“嗯。”

林佑南凶道:“那你去叫彆人,不許叫我哥哥!”

沈關硯的眼睛睜圓了一些,驚訝於他小小年紀就有這麼強的占有欲。

房門打開,傅嶺南下班回來了。

林佑南聽到動靜,立刻從沙發上下來,跑過去委屈地抱住傅嶺南。

“哥哥,我肚子好疼,那個哥哥讓我吃了很多蛋糕跟涼的飲料。”

對於他的控訴,傅嶺南沒有太多情緒反饋,隻是問,“你怎麼來的,媽知道嗎?”

林佑南仰起頭,呼扇著大眼睛說,“媽媽沒在家,我肚子餓了,司機叔叔就送我過來了。”

傅嶺南淡淡地看著他,“也就是不知道?”

林佑南吸吸鼻子,避重就輕道:“哥哥,我想你了,晚上我想留下來跟你一起睡。”

“這個要問過媽。另外——”傅嶺南的視線掠過沙發旁,因為感受到林佑南惡意而茫然的沈關硯。

沈關硯眼睫動了一下,然後聽到傅嶺南對林佑南說,“去道歉。”

他輕而易舉就識破了林佑南的謊話,並且不容拒絕的要林佑南為自己的謊言負責。

林佑南臉上的乖巧頓時消失,生氣地說,“你當他哥哥吧,我才不要你這個哥哥。”

傅嶺南不為所動。

林佑南的威脅沒起到效果,更生氣了,“我再也不想見你了,我討厭你。”

說完從沙發上拎起自己的小書包,氣衝衝地走了。

沈關硯有些擔心,“他這麼跑出去萬一出事了……”

傅嶺南極其了解自己這個弟弟,“沒事,司機在樓下等著呢。”

見傅嶺南這樣說,沈關硯也就放心了。

他仰頭看著傅嶺南,眼睛烏亮,“哥,你餓嗎?我給你留了一塊蛋糕,放在冰箱裡了。”

傅嶺南隨口問,“你吃了嗎?”

沈關硯有些不好意思,“我也給自己留了一塊。”

傅嶺南笑了一下,走過來時順手在沈關硯腦袋揉了一把,然後朝臥室走,“我換身衣服。”

沈關硯把茶幾上林佑南吃過的東西收拾掉,從冰箱拿出留的那兩塊蛋糕。

知道傅嶺南不吃奶油,沈關硯都刮到自己這塊上麵。

傅嶺南換了一身休閒服出來,曲起長腿坐到沈關硯旁邊。

沈關硯把處理好的蛋糕推給他,去吃奶油很多的那塊,醇厚的奶香泛著一股淡淡的甜味,很是細膩順滑的口感。

這家的蛋糕很好吃,也可能是因為傅嶺南在身邊。

吃了一大塊蛋糕,到晚飯時間點,沈關硯不覺得餓。

傅嶺南似乎也是,因此推遲了晚飯時間,他難得沒工作,陪沈關硯看了一部電影。

是沈關硯很喜歡的一部片子——《海上鋼琴師》。

這部電影沈關硯看了很多遍,這個孤獨又純粹的男主很觸動他。

以前看男主遇見女孩,躊躇靦腆不敢展露愛意,最終錯過初戀時,沈關硯能理解那種男主內心的掙紮彷徨。

那個女孩不僅代表愛情,也象征著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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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男主不確定卻向往的未來。

探索未來總是讓人害怕迷茫,所以男主選擇留在自己的精神世界,孤獨又自洽。

今天再看這段,沈關硯才開始像許多人那樣忍不住去想,如果男主下船去找女孩了,結果會怎麼樣?

電影沒有展現這個如果。

而沈關硯也給不出自己的答案,他隻是覺得很難過。

在弗吉尼亞號還嶄新奢華時,在男主意氣風發坐在舞台上彈琴時,有什麼東西懾住了沈關硯的心臟,因為他想到了對方的孤獨。

孤獨是掌聲落下,燈光熄滅,繁華過後的落寞。

孤獨是看著提行李箱的旅人來去匆匆,卻不知道自己何去何從。

沈關硯喜歡坐在鋼琴凳上,彈琴能讓他摒棄一切雜念。

但從凳子上下來,他就像海上鋼琴師的男主一樣,感到無所適從,他們的精神都寄托在一架三角鋼琴。

一隻寬厚的手無聲地罩到沈關硯的頭頂,壓下了他內心的悲傷。

客廳沒開燈,隻有液晶電視透出的光影投到沈關硯眼眸,將他眼底的水光照得清楚。

他坐在沙發上,因為傅嶺南這個隨意自然的動作,氣血不斷朝上湧。

電影的場景轉換到夜間,客廳的光線跟著暗淡。

黑暗給了沈關硯勇氣,他攥著手,聲音發啞,“……哥,你能借我一件襯衫嗎?”

傅嶺南把頭轉過來。

他什麼都沒問,沈關硯卻心虛的氣短三分,慌亂道:“最近我不太舒服,可能是因為天氣,皮膚總是癢……醫生說晚上要穿寬鬆的舊衣服。”

傅嶺南沒有懷疑,“好。”

沈關硯沒因對方答應而感到輕鬆,相反,他為又騙了傅嶺南愧疚地抬不起頭。

有那麼一刻,沈關硯甚至都想向傅嶺南坦白。

-

吃了晚飯,傅嶺南從衣櫃拿了一件自己的襯衫給了沈關硯。

沈關硯拿到衣服也沒有多開心,回房後理了理衣服上自己抓出來的褶皺,然後掛到了衣櫃裡。

一分鐘後,他重新打開衣櫃門,坐在床頭盯著裡麵那件襯衫發呆。

第一天裴雲斯背著傅嶺南偷偷給沈關硯打電話,這時的沈關硯已經在放棄的邊緣。

這哪兒成?

裴雲斯還沒看到自己想看的熱鬨,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又撬動了沈關硯的心。

裴雲斯先是給他打雞血,“衣服你都借過來了,這個時候放棄那不就前功儘棄了?”

沈關硯垂喪著腦袋,“那是因為我騙他說自己不舒服了。”

裴雲斯:“這麼爛的借口他都相信,說明已經成功了一半!”

沈關硯:“不是爛借口,我住到他這裡後衣服都是新買的,

沒有舊衣服。”

見沈關硯跑偏了,裴雲斯重新拉回來,“好好好,你的借口不爛,邏輯很合理,他一點都沒有懷疑,就是因為他不懷疑,我們才要進行第一步。”

沈關硯不說話。

察覺沈關硯意誌消沉,裴雲斯繼續打雞血,“我是讓你穿著他的襯衫,不是讓你脫光在他麵前,你衝就完事了。”

被戳中痛點的沈關硯把腦袋埋得更低了。

他脫過。

但沒效果。

見沈關硯如此在乎邏輯,裴雲斯隻能跟他盤邏輯。

“也不是說要你去勾引你哥,你想啊,晚上多容易口渴,你出去倒杯水不至於換件衣服吧?穿著襯衫睡衣去客廳喝水時,‘恰巧’遇見你哥,多麼的合情合理!”

“就算失敗了,你哥也絕對不會懷疑什麼的。”

“當然,失敗的幾率很低很低,你信我!”

-

被打了三升雞血的沈關硯,多少又生出一點雄起的心思。

當天晚上,他從衣櫃拿出那件襯衫,然後穿到身上。

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因為傅嶺南在客廳,隻要他按照裴雲斯說的,出去假裝喝水就能跟傅嶺南照麵。

沈關硯手摁在門把上,心跳得飛快,幾乎要衝出胸口。

這一幕似曾相識,當初進傅嶺南房間勾引他的時候,沈關硯也在門口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

沈關硯轉動門把,在寂靜的深夜發出清脆的聲音。

房門拉出一條縫隙,客廳的光照進來,沈關硯眼皮一跳,又慌忙將門關上了。

他還是膽怯了,沉默地回到床上。

房門在這時被人敲了敲,隔著一道門板傅嶺南清冷的聲音傳來,“睡了嗎?”

沈關硯大腦嗡了一聲,想也不想就鑽進被子裡。

傅嶺南推門進來,就見沈關硯裹著被子躺在床上,“這麼早就睡了?”

沈關硯支吾了一下,“……今天困。”

傅嶺南手裡拿著一杯溫熱的牛奶,走到床邊遞給沈關硯,“喝了奶再睡。”

沈關硯每天一杯牛奶,今天的份他已經喝了,但傅嶺南顯然沒看見,又熱了一杯牛奶給他送過來。

沈關硯也不好說自己沒喝,坐起來接過了杯子。

好在隻是半杯多一點,沈關硯低頭喝了起來。

他完全不知道裴雲斯要他穿傅嶺南衣服的用意,身上的襯衫穿得很規整,衣扣扣到最上麵那顆,就連袖扣也係著,因為過於寬鬆,低頭時隱約能從領口看到一小片鎖骨。

沈關硯努力咽下最後一口牛奶,撐得眼睛都圓了一點,雙眼皮變窄,但形狀仍舊精致。

本來是能喝完的,隻是剛才太緊張他在屋裡喝了不少水。

好不容易喝光牛奶,傅嶺南把杯子收走。

沈關硯既心虛又撐得慌,兩瓣消瘦的肩膀微塌,長睫垂下,看起來有點蔫兒,像顆被曬乾水分的小白菜。

傅嶺南說,“扣子彆扣這麼多,晚上睡覺會不舒服。”

聽到他開口,沈關硯下意識抬起頭。

傅嶺南俯下身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

沈關硯屏息僵住,視野裡是傅嶺南那張放大的臉,俊美且平靜。

傅嶺南給沈關硯解開了兩顆扣子,又拉過他的手臂,幫他把袖口折了兩截挽起,然後抽身離開。

傅嶺南說,“晚安。”

沈關硯呆呆地回了一句,“晚安。”

傅嶺南拿著空掉的牛奶杯離開了。

沈關硯敞開衣領,挽著袖子坐在床頭,臉上的熱意很久才退下去。

現在傅嶺南一對他溫柔,他就忍不住臉紅心跳。

也不知道剛才他倆靠那麼近,對方有沒有聽見他的心跳聲。

-

隔天傅嶺南態度一切如常,沈關硯因為沒嚴格按照裴雲斯的操作,所以並不覺得這種“如常”有什麼問題。

下午裴雲斯聽過昨晚發生的事,倒是笑了足足三十多秒。

沈關硯不知道他在笑什麼,茫然地拿著電話聽那邊的人發瘋。

裴雲斯直起腰,沉冤昭雪似的中氣十足,“你現在知道為什麼你哥能跟我做這麼久的朋友了吧?因為你哥也是騷東西,哈哈哈。”

這個形容詞讓沈關硯愣了一下。

裴雲斯挑挑眉,不正經道:“難道不是?”

沈關硯‘借’了傅嶺南的衣服卻沒有穿給他看,既然沈關硯不主動,那傅嶺南隻好自己過來看了。

同為騷東西,隻不過裴雲斯在明,傅嶺南在暗。

俗稱悶騷。

以前傅嶺南這種屬性不明顯,那是因為沒有遇到該遇見的人。

現在有了沈關硯,可算讓裴雲斯逮到機會看傅嶺南的好戲了。

沈關硯聽懂了裴雲斯的言外之意,動了動唇,猶豫著要不要把真相告訴裴雲斯。

裴雲斯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判斷,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之前勾引過傅嶺南,還勾引了好幾次,對方沒有一次是上鉤的。

因此沈關硯不覺得傅嶺南昨晚給他送牛奶是抱著其他目的。

傅嶺南本來就是那麼好的人,一直都在照顧他。

但這種事實在是難以啟齒,沈關硯也沒辦法跟裴雲斯解釋,他為什麼要勾引傅嶺南。

沈關硯為傅嶺南辯解了一句,“他不是那樣的人。”

裴雲斯微微一笑,“是不是今晚就知道了。”

沈關硯一愣,“啊?”

裴雲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繼續給沈關硯支招,“你今晚再給你哥借一件衣服。”

沈關硯不是很理解。

裴雲斯老神在在道:“你不是跟他說自己不舒服,醫囑要你晚上穿舊衣服睡?衣服總得換洗吧,你再跟他要一件,看他今晚什麼反應。”

他賭這位‘悶騷’肯定有所行動。

-

因為裴雲斯給的“任務”,

沈關硯一整個下午都心緒不寧。

晚上還在廚房不小心摸到灶上的鍋,把手指燙到了。

傅嶺南見狀,拉過沈關硯的手放到水龍頭下,用冷水衝了一會兒,然後從醫藥箱拿出燙傷膏。

其實燙得不嚴重,隻是紅了一塊。

沈關硯坐在餐椅上,看傅嶺南低頭給他上藥,眼睫在高挺的鼻梁拓下模糊的陰影。

傅嶺南抬起頭,語氣平靜,沒有責問的意思,“剛才在想什麼?”

沈關硯心漏跳半拍,“……沒什麼。”

傅嶺南說,“最近小心一些,馬上就要公演了。”

沈關硯立刻愧疚起來,“我會注意的。”

傅嶺南沒再說,拍了拍他的腦袋站了起來。

沈關硯鬆了一口氣,還主動幫忙把藥膏放回醫藥箱。

傅嶺南沒攔著他,進廚房把飯菜端了出來。

吃過飯,傅嶺南收拾碗筷時沈關硯還想幫忙,傅嶺南說,“這段時間彆進廚房了。”

沈關硯隻好扒在門口,忐忑地看傅嶺南在洗碗。

收拾好廚房,傅嶺南拿出一盤洗好的提子給沈關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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