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2 / 2)

傅嶺南帶著人回去了。

中途路過一家專做巧克力的門店,傅嶺南問沈關硯,“吃巧克力嗎?”

沒等沈關硯回答,他已經改換了車道。

沈關硯朝門店看去,落地櫥窗裡擺著各式巧克力,白天鵝造型的巧克力在燈光下,精致得像個工藝品。

這種做工複雜的巧克力需要提前兩天打電話預約。

傅嶺南進店要一些巧克力球,還提了一個白天鵝造型的手工巧克力。

巧克力球做得像星球,球麵裹著漂亮斑斕的釉彩一樣的東西,從外觀來看很有食欲。

沈關硯捧著這堆像玻璃球一樣的巧克力,低聲問身旁的人,“哥,你吃嗎?”

傅嶺南沒說話,隻是把頭側過來。

沈關硯反應了兩秒,連忙取出一顆送到他嘴邊。

傅嶺南咬的時候,沈關硯感覺到手指被柔軟的唇碰了一下,心臟跟著劇烈一扯。

傅嶺南隻吃了一塊,轉過頭專心開車。

沈關硯收回手,手指那點溫度持續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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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後,傅嶺南接了一通工作上的電話。

他站在落地窗前,長身玉立,眉目俊美,窗外璀璨華燈與他相得益彰。

傅嶺南是那樣優秀、那樣好的一個人。

沈關硯仰望著他,感覺自己與他的距離遙不可及,就像櫥窗裡的巧克力白天鵝,跟湖水上真正的白天鵝一樣。

前者看著精致,但一碰就碎。

後者從容優雅,又有著極強的生命力。

哢噠一聲,房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傅嶺南轉眸看過去,沈關硯一聲不吭地回了自己房間,傅嶺南眉心微擰,到嘴的話頓了一下。

電話那邊的人叫他的名字,傅嶺南才轉頭繼續說。

掛了跟傅嶺南的電話,周盛揉了揉眉心,灌了一口咖啡繼續加班。

裴雲斯賊兮兮湊過來,“怎麼樣?”

周盛捏著鋼筆挑眉,“什麼樣?”

裴雲斯打聽,“嶺南語氣怎麼樣?”

周盛將手裡的鋼筆壓到筆記本上,仰身抱著臂衝裴雲斯嗬嗬一笑,“玩砸了?”

裴雲斯死不認賬,“你見過裴爺我什麼時候折戟過?他倆已經成了,是老子一手促成的!”

周盛懶得聽他自誇,不耐煩擺擺手,“滾吧。”

裴雲斯坐在周盛辦公桌上,“到底口氣怎麼樣?”

周盛正要罵他,裴雲斯看見路過的方晨,忽然想到什麼,跳下辦公桌上前堵住方晨。

方晨納悶,“裴總?”

裴雲斯犀利地盯著他,“傅嶺南找你問過我的行程沒?”

方晨是裴雲斯的助理,酒店套房就是由他訂的。

方晨還以為自己卷入什麼大佬爭鬥,嘴皮都不如平時那麼溜,磕巴了一下,“昨天……晚上問過。”

裴雲斯歎了一口氣,“沒事,你去忙吧。”

方晨鬆一口氣,趕緊離開了。

裴雲斯嘖了一聲,看來傅嶺南早就知道是他在背後攛掇的一切。

隻是他想不通的是傅嶺南昨天就知道了,怎麼今天才去逮人,這一白天他乾什麼去了?

周盛看熱鬨不嫌事大,“真捅馬蜂窩了?”

裴雲斯瀟灑地把碎發往腦後一擼,“當然沒有。”

隔了幾秒又聽他說,“不過我最近不舒服,要請幾天假。”

周盛:……

-

趙子煜發現這幾天沈關硯很不對勁。

以前他練琴就很勤奮,但這一周簡直可以用刻苦來形容,有時從鋼琴凳下來,手指頭都發麻。

沈關硯把空閒時間都泡在了鋼琴室,接到傅嶺南的電話也不再像過去那樣。

具體是哪樣趙子煜說不清楚,可能是音色有些悶,笑容也沒有之前燦爛。

趙子煜幾乎立刻判斷出來,他倆的感情出問題了。

但他問沈關硯,對方也隻是搖搖頭什麼也不說,然後繼續練琴。

見過沈關硯淺笑安然的模樣,看他變成現在這樣,趙子煜心裡也著急,

卻也毫無辦法。

畢竟感情是兩個人的事,第三方是無法插手的。

除非那個人把沈關硯跟傅嶺南的愛情當生活調劑品,不問上兩句就渾身難受。

裴雲斯自己搞對象都沒這麼上心,但對他倆的感情進展很關心。

傅嶺南八風不動,裴雲斯就算有孫悟空的火眼金睛,也無法從那張臉上窺探到什麼。

沈關硯單純,倒是很好套話。

手機裡沈關硯所有聯係方式,裴雲斯都當著傅嶺南的麵刪了。

不過這難不倒他,真正讓裴雲斯發怵是傅嶺南的警告。

裴雲斯忍了好幾天沒打聽倆人的事,但他要是真聽話的主兒,就不會乾出在傅嶺南家亂搞這種事了。

憋到第四天,裴雲斯還是給小單純打了一個電話。

周盛直罵他神經病。

裴雲斯不僅要給沈關硯打,他還騷斷腿地開了外放,非要周盛聽他的勝利之果。

那邊一接通,裴雲斯就哎呀哎呀地賣慘,“小硯,你有治外傷的藥推薦嗎?”

沈關硯明顯愣了一下,關切地問,“怎麼了?”

裴雲斯虛弱道:“沒什麼,就是被你哥揍了,不過不要緊,他下手很有分寸,不會真要我命的。”

周盛受不了地送來一個冷眼,倒是沈關硯被唬住了,因為傅嶺南確實說過要回去找裴雲斯算賬。

但說他動手打了裴雲斯,沈關硯本能地不相信。

可那邊裴雲斯還在哎呀哎呀地叫,好像很疼的樣子。

沈關硯訥訥地問,“那,要去醫院嗎,我送你過去。”

“你彆擔心,我也沒什麼大事,如果能促成你倆我挨這頓也算值了。”鋪墊良久,裴雲斯最後問,”你們在一起了嗎?”

沈關硯沉默了。

裴雲斯從這份沉默品出不一樣的東西,當即聲音就不虛了,“怎麼了?”

這是出什麼意外了,居然還沒在一起?

以裴雲斯對傅嶺南的了解,這事基本算是成了,不然傅嶺南不會親自找過去。

找過去說明是有攤牌的意思了。

許久沈關硯才開口,“還是算了吧。”

裴雲斯懷疑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什麼算了?”

沈關硯的聲音低而輕,“我哥適合更好的,我……想好好地練琴。”

他除了彈琴什麼都不會,也因為彈琴被很多人寄予厚望。

沈書雅為了他砸了大把錢,傅嶺南也為他鋪了許多路,沈關硯不想辜負所有人的期待,也不能。

至於他跟傅嶺南……

能做傅嶺南的弟弟已經很好了,做人不能太貪心。

裴雲斯總算聽明白了,沈關硯這是要後撤。

事情朝著裴雲斯完全沒想到的方向發展,裴雲斯忍不住問,“你哥知道嗎?”

這本來就是沈關硯的單相思,喜歡傅嶺南的時候沒好意思直接開口,現在想回歸正常,自然也不會跟他說。

裴雲斯正要說什麼,餘光瞥見一道頎長身影。

哦,現在傅嶺南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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