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關硯用纏形容他們的關係,還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纏”著他,薑元洵青筋豎起。
“因為老子就喜歡吃強扭的瓜。”薑元洵上前去捉沈關硯,“跟我走。”
沈關硯心裡一驚,轉身就跑。
薑元洵三步並兩步地攥住沈關硯的手腕。
沈關硯不僅在鋼琴係出
名,憑著好相貌整個學院都能叫得上名號。
見他被人暴力拖行??[]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女生們去叫保安,男人上前質問,“你哪個學校的?”
薑元洵目光陰鷙地掃過去,“滾開。”
這裡不比過去的高中,沒幾l個人認識薑元洵,幾l個男生將他圍住。
“放開我們學院的同學,他手是彈鋼琴的,你扭傷了不能練琴,好幾l個月的工夫都白費了。”
薑元洵聞言手不自覺鬆了鬆。
沈關硯趁機掙脫,立刻被同學保護到身後。
薑元洵麵色陰森可怖,看到人群外的兩個黑衣男人,他牙齒狠狠一咬,對沈關硯說,“你彆想逃脫。”
撂下這句狠話,薑元洵撥開人群朝校外跑去。
那兩個黑衣男人見狀追了上去。
沈關硯舒了一口氣,跟幫他的同學們道謝。
那個嗬斥薑元洵的男生跟沈關硯一樣也是鋼琴係的,看他手腕掐出一道醒目的印子,關切地問,“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
沈關硯活動了一下,沒有什麼大事,再次向他道謝。
手腕沒有扭傷,但白皙的皮膚上沉澱出兩個青紫的指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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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傅嶺南一眼就看出來了,皺著眉頭拉過沈關硯的手腕,“怎麼弄的?”
沈關硯把今天薑元洵來學校的事說了。
他頓了一下,又告訴傅嶺南,“我沒有怕他。”
傅嶺南看了一眼仰起臉,雙目閃爍的沈關硯,眼底藏著隱秘的求誇讚。
“今天表現得很勇敢。”傅嶺南把手放到他頭上,“很棒。”
沈關硯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睛,到底沒忍住唇角彎了彎。
雖然今天遇到了薑元洵,但他很開心會有這麼多人站出來幫他。
沈關硯從小因為瘦弱被男生欺負,隻有女生願意跟他玩兒。
小學跟初中他的女生緣尤為好,就是因為太好了,開始被班裡的男同學排擠。
初二那年,他去參加市裡的鋼琴比賽,班裡一個男生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出他媽媽的事,到處宣揚他媽媽的私生活,還潑了很多臟水。
平時對沈關硯最照顧的那個女生,潑辣講義氣,是班裡的大姐大。
她為了沈關硯跟那個男生吵了起來。
爭吵中對方推了她一把,她氣不過就找自己的哥哥堵了男生,然後打了他一頓。
後來這個男生也找了一幫人,第二場架打得很厲害,還拿了棍棒之類的武器。
事情鬨得很大,最後是沈書雅出麵給各方付了醫藥費,又請人吃飯擺平了這件事。
之後那個女孩就不怎麼跟沈關硯玩了,聽說是家裡父母的意思。
每次看她欲言又止,沈關硯心裡也不好受。
半年後沈書雅認識了傅啟卿,沒多久對方幫他轉到了京都上學,然後遇見了薑元洵。
曾經有一段時間他很怕薑元洵,甚至害怕去學校。
但現在他不怕了,因為現在的他內心平和穩定。
晚上躺在床上,沈關硯隻要抬手就能摸到傅嶺南,隻要能翻身就能鑽進他的懷裡。
看著睡顏俊美平和的傅嶺南,沈關硯的心口像曬過太陽似的暖烘烘。
傅嶺南烏俊的眉動了動,但沒有睜開眼睛,隻是環住沈關硯,手掌撫過他的後腦。
他合著眼睛,音色在夜裡格外磁性,“彆擔心,不會有事的。”
沈關硯一點也不擔心。
現在已經不是過去的高中,他也不是過去的他。
沈關硯沒有說話,隻是湊過去在傅嶺南的眉心輕輕吻了一下。
傅嶺南支開眼皮,垂眸看了一眼沈關硯,然後在他耳垂咬了一口。
沈關硯沒料到他會有這個舉動,捂住自己的耳朵眼睛都瞪大了一些。
傅嶺南很輕地笑了一下,埋下頭去親吻沈關硯的脖頸。
沈關硯驚喘了一下,四肢軟下來,顫顫地把眼睛閉起來,抱住了傅嶺南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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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嶺南似乎沒把薑元洵放在眼裡,沒有因為他的威脅給沈關硯的自由加任何限製。
沈關硯生活跟往常沒兩樣,薑元洵也沒再出現。
某天晚上沈關硯突然接了一通陌生的電話,那邊空白了好幾l秒,沈關硯以為打錯要掛時,薑元洵的聲音傳出來。
“現在你高興了,因為傅嶺南,我要被家裡送出去讀書了。”
他的聲音沒有喜怒,很平靜,平靜得不像他的作風。
沈關硯跟他無話可說,薑元洵出國讀書,從此淡出他的生活那再好不過了。
沈關硯要掛,薑元洵急急叫住了他,“小硯。”
許久他僵硬地說,“我真的很喜歡你,你跟我一塊走吧。”
沈關硯僅僅隻是愣了一秒,然後搖頭,“你不喜歡我。”
薑元洵急躁道:“我不喜歡你,我圍著你轉了兩年多?”
沈關硯輕輕地說,“你隻是喜歡看我出糗。”
薑元洵說過很多次喜歡看他哭,薑元洵隻是享受欺負他、看他恐慌的樂趣。
這怎麼能是喜歡呢?
“滾開,彆碰我。”薑元洵不知道在咒罵誰,呼吸也有些重,似乎在跑,聽到沈關硯的話有點生氣地說,“不這樣你一點反應都不給我。”
“我給你送花,送情書,送巧克力,狗屁用都沒有,態度惡劣一點,你倒是不敢拒絕我了。”
沈關硯一開始沒理解,後來想起高一一段時間的事。
高一下半學期,他的桌兜天天塞滿了東西,就是薑元洵所謂的花、情書、巧克力。
每一份禮物都跟著一張字條。
【今天穿的衣服很好看,想親你。】
【怎麼不吃我送的巧克力?下次買白色的,感覺你吃起來會很好看。】
【又看見你練琴的視頻了,硬了半宿。】
沈關硯嚇壞了
,以為自己遇見跟蹤狂變態了。
他把東西全部交給了學校,總算沒再收到那些詭異的紙條。
沈關硯沒想到那是薑元洵送的,他以為他倆初次見麵是在高二的洗手間。
薑元洵跑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喘著氣繼續對沈關硯說,“以後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你跟我走吧。”
沈關硯明確拒絕,“我不喜歡你。”
薑元洵咬牙,“你喜歡傅嶺南?既然你也喜歡男人,為什麼是他不是我,你媽想要的錢,我也能給,他算什麼東西也配你喜歡?”
沈關硯有點生氣,“你才不配說喜歡。”
這話刺傷了薑元洵,他猶如囚困的野獸,命懸一線還要作最後爭鬥。
“我不配?你隻記得我欺負,你怎麼不說我幫你教訓那些真正欺負你的人?我哪一次是真欺負你了?”
“你說我總是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吃不想吃的食物。”
“那是因為你總泡著練琴,所以我帶你出去玩。帶你吃東西,那是因為我覺得你瘦,我知道你愛吃蛋糕,我他媽排隊一個多小時給你買。”
薑元洵字字句句都在控訴。
控訴沈關硯對他的不喜歡,也控訴沈關硯喜歡上彆人。
沈關硯聽著無言,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在薑元洵終於停下來後,他開口,“你走吧……”
“是是是,我他媽在這裡妨礙你戀愛了,艸!”薑元洵將手機砸了出去。
手機屏四分五裂地倒在地上,薑元洵半蹲在地上,眼眶猩紅。
一分鐘後家裡派出來找他的人追了過來,薑元洵懶得看一眼,死死盯著那部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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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元洵的脾氣發到一半戛然而止,電話被掛了。
沈關硯沒因為他的表白生出波瀾,隻是很高興對方不會再來找他。
傅嶺南很平淡地問了一句,“誰的電話?”!